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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围三缺一,笨鱼落网,祸水东引,可以下手!

第425章围三缺一,笨鱼落网,祸水东引,可以下手!

“父亲,那些兵卫已散到了桓墙各处,虽然还不能周密合围,但亦将各处死死盯住了。”长子田静收剑入鞘干脆道。

“正是,不仅是本问的桓墙,周围其馀各闾的高处亦有人在了望,都很警觉。”次子田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接着道。

“唉一一”田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头道,“这樊千秋,是田氏的克星啊,今次真要对我等斩草除根啊。”

“父亲!宅中还有青壮子弟百馀人,不如聚集起来,冲杀出去,也比困死在此处强!”田安性子烈,挥剑大声请道。

“冲杀出去?能冲到何处?又能杀何人?”田宗苦笑着摇摇头,而后只是摆了摆手,对田安的提议不置可否。

今日,他等到辰初,还未等来王万户等人的消息,便知大事不妙,随后立刻派人给馆陶公主和堂邑侯送口信。

派出去的人前脚刚走,万永社的那些泼皮无赖子立刻蜂拥而至,明目张胆地将田宅四周盯死了随后,廷尉卒便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从那时到现在,田宗已经几个时辰滴水未进了,支撑那么久,整个人不仅是在精神上有些萎靡,身体亦已吃不消了。

“父亲!若是不冲杀出去,便只能任人宰割啊,日后传出去,田氏岂不是被世人笑作软货了?

”田安仍愤愤不平道。

“日后?哪里又还有日后,今日恐怕便是我田氏的族灭之日,还妄谈什么日后?”田宗再苦笑,不在意田安的性逆。

“可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名节二字最为紧要——”田安憋红了脸,还想再争辩,却被一直沉默的田静拦住了。

“阿弟,你莫要说气话了,今日情形已是危若累卵,父亲本就心焦,你这般大呼,只会让父亲更难。”田静眉道。

“大兄!我也是—也是气不过啊,那樊大不过是一个泼皮无赖子,凭什么凭什么”田安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越气不过,越要忍,你冲杀出去,莫说近不了他的身,更会当场被射杀,徒增笑尔!”田静拿出了兄长模样。

“矣!”田安又怎会是莽夫呢?他知晓兄长说的是真话,但无处出气,只能将剑狠狠地掷在地上,一屁股算坐在堂中的坐榻上。

“安儿,静儿说得对,再恨樊大,此刻也不能硬碰硬。”田宗一语双关道,他暗暗叹了口气,

还是勉力起身,拿出了家主风范。

“静儿,长公主府可曾派人来过?”田宗问道,此事关系最为紧要。

“暂时不得见,兴许人已经来了,但却不方便在间中现身。”田静极谨慎地回答道。

“—”田宗再笑着摇头,“到了此刻,还怕什么,县官圣明烛照,樊大今日请旨查抄我田宅,定知楚服在此,捉到楚服,他们能免灾?”

“”—”田静和田安一时都默然了,他们自然知道一旦这楚服落网,对田氏和长公主府意味着什么。

“父亲,你说樊大既然请到了诏令,为何到现在还等着?明明此刻便可以冲杀进来了。”田静问道。

“正是!我倒愿他们立刻冲杀进来,便有机会与樊千秋斗一斗,看谁剑法高!”箕坐的田安愤愤道。

“他们这是在等这朗朗乾坤,直接大肆查抄故列侯的家宅,有碍观瞻啊。”田宗按常理推断道。

“父亲,樊大会不会是故意在——拖?”田静很大胆地猜测道,自以为聪明。

“拖?拖什么?”田宗反而疑惑地看向了田静。

“倾刻便可做下的事情,偏偏要等,莫不是得了公主府的好处?在拖延时间?”田静居然自作聪明丶以己度人,得出了一个愚蠢到极致的结论。

“你是说—樊千秋也通了公主府?”田宗倒也认真地想了想,但旋即又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杀子之仇,馆陶公主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是是是,父亲说得是,倒是孩儿有些想岔了。”田静一看自己猜得不对,又说道,“那楚服既然是祸害之源,那还不如现在便杀了了事—”

“此亦不可啊!”田宗连忙阻止道。

“父亲怕这楚服是巫祝?杀不得吗?”田安竟然起身接过了话,他亦认为杀人灭口最稳妥,哪怕对方能驭鬼神,他倒也想去试一试,一绝后患。

“怕?为父自然不怕,可是——”田宗有些尤豫,又停了下来。

“父亲有苦衷?”田静急忙再问道。

“你们二人啊,”田宗再次叹了气,他此时才发觉这两个儿子看似很精明丶勇武,却因为缺少历练,太过纯真,不谱世事啊。

田安和田静倒是被这声叹弄得有些糊涂了,他们听出了父亲的些许失望。

“你们二人啊,将此事想简单了,不知生,焉知死,鬼神之事自然不能全信,可楚服能得皇后信任,又怎是寻常人?”田宗释道。

“父亲是说—”田静还没有看明。

“她若是能杀,长公主早就杀了,怎会留到现在,她的手中”田宗道,“她手中有皇后行巫蛊的罪证,藏在城内,可做要挟。”

“—”田静和田安一时有些发蒙,他们从未听父亲提起这一细节,进而亦觉得自己有些蠢笨,然后又是恼怒。

“我是怕走漏了风声,所以才一直瞒着尔等。”田宗说道。

“既丶既然杀不得她,岂不是真得坐以待毙?”田安两手一摊重重抱怨了一句,而后便又垂下了头。

“不能杀楚服,但是”田宗亦有些阴势,然后冷道,“定是王当户被捉去才走漏了消息,

先将王贱人杀了!”

“—”田静和田安惊讶地看向了田宗,他们知道这“王庶母”甚得其父宠幸,没想到祈福此刻竟然要将她杀了。

“田安,你去办,院出来的贱人,坏了大事,留着何用,杀了之后,扔到井里,算是给我田家殉葬了!”田宗毫无感情地冷笑道。

“诺!”田安此刻只想着杀人出气,亦不管是谁,答下后,便捡起了地上的剑,径直朝后院跑去了。

“父亲,那此刻,该怎么办?”田静等田安去后,才再次向田宗问道。

“无法,只能等,等长公主来传信,等那樊大来杀。”田宗重重叹气,其中的苍凉让他看着更象花甲之年的老人。

”—”田静无言,他此刻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亦是头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所以刚才进院时的强撑出来的英武已散尽了。

“你也莫要太慌乱,再到间中探探,看哪处有纰漏,迅速来报,若将楚服送出去,我田氏还有一线生机。”田宗只剩最后这条路了。

“诺!”田静亦感受了其父的悲凉,再想起家中这三年的变故,亦是悲愤交加,若不是樊大搅事,他这田氏嫡子怎会如同丧家犬一般躲躲藏藏呢?

“且慢!”田宗忽然又叫住了准备出门的恬静。

“父亲?”田静停下来,看向田宗。

“若丶若是今日躲不过,汝与汝弟,想方设法逃吧,旁的莫管,活下去才重要。”田宗凄凉笑道。

“诺!”恬静知晓其意,郑重行礼,而后才出门去。

“”

田宗亦再无言,只是坐回了榻上,又从身边摸出了一卷《论语》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只是握着竹简的手在微微颤斗。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田静兄弟二人几乎同时回到了正堂中。

前者已杀掉了庶母,后者则将一个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带来了一一正是长公主身边的爪牙柯万年!

柯万年只是公主府部曲,无品无秩,若是放在从前,田宗倒不用对他太过有礼。

但此刻,柯万年刚走进正堂中,还不等田静引荐,田宗便扔下手中的《论语》,先是行大礼,

然后才慌慌张张地来到堂中相迎,

“田公,多礼了,鄙人不敢当。”柯万年倒是有些徨恐地回礼。

“柯公,公主和堂邑侯,可有良策?楚服不能再留在田宅了啊!”田宗哀叹道。

“我正是为了此事来的!”柯万年的话让田氏父子眼前一亮,露出了一线生机。

“哦?公主和堂邑侯有何良策?”田宗急忙问道。

“公主府周围的万永社子弟都调来北阙甲第了,四周已经无人,公主有令,将楚服送去公主府藏匿。”柯万年说得很镇定。

“送去公主府是个良策,可樊千秋若是追去了,这——”田宗很周到地问道。

“田公且放心,公主有布置了,可让樊千秋投鼠忌器,放走这楚服!”柯万年笃定说道,而后将公主的布置飞快地说出来。

“好丶好丶好——”田宗听完连连说了几个好,公主和堂邑侯倒是敢想敢做,竞想出此计:先逼樊大松松口,再坐下来谈。

但是,他并未对此事太上心,他此刻只想让楚服快些离开田宅,唯有那样,田氏才有些许机会存活。

“只是-只是四周桓墙关防得很紧,这人又如何送出去?”由宗转念一想,开口问到了关键之处。

“我方才看到把守东桓墙的廷尉卒最少,便派人在左近放了一把火,将他们先引开了,所以才得进来—”柯万年解释道。

“柯公是说,让楚服再从这处逃出去?”田宗抢在柯方年之前问道。

“正是!一刻钟之后,还会再放把火,届时可趁乱逃出去!”柯万年点头道。

“甚妙甚妙!”田宗激动地来回步,但忽然又停了下来,然后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正色道,“你们与柯公同去,出出力!”

“父亲,你亦同去吧,樊大为人狠毒,拿人不得,会对你不利!”田安急道,关切之色慎重。

“放心,无真凭实据,他只能拿住我,定然不敢用强的,再说了,此处当有人应付着。”田宗此刻又恢复了几分气定神闲。

“父亲,我可留下来,与你一起应付,即使要到诏狱去,在所不惜!”田静倒也拿出了嫡子的担当,誓要与其父共同存亡。

“胡说!下什么诏狱!有长公主庇护,怎么会有这祸事?”田宗假意斥责后,才缓色说道,“莫忘了为父刚才交代你的话。”

“”田静两眼有些泛红,他知道父亲既是让他们兄弟二人出力,也是给他们留条一生路,

若是情况不对,还能拼死逃生。

“诺!”由静咬着牙答应道“好!你二人带柯公将楚服接出来,然后立刻就走,莫要逗留,记住要乔装,免得人心惶惶。”田宗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

“田公大义,我定将此事上报公主,公主刚也说了,只要此事过去,决不会忘记了田公之功。”柯万年拱手,亦动容地谢道。

“代我谢过公主了,若是下了诏狱,我定守口如瓶,绝不漏半个字!”田宗再起誓道,

话到此处,再无多言,田静和田安便带着柯万年去后宅找楚服去了,田宗则留守堂中,不停地来回步,准备应对那樊千秋。

而在此时,在万户里东桓墙暗处盯守的简封匆匆来到樊千秋所在的岔道中,向其上报。

“使君,鱼入网了。”简封行礼道。

“恩?如何入网的?”樊千秋问道。

“使君刚刚猜得对,馆陶公主府的人早已经来了,我刚调走一半人,便有人放了火,我顺势开了个口子,鱼便入网了。”简封道。

“稍后怎么放出去?”樊千秋再问。

‘我故意未抓到人,他们之后恐怕又会如法炮制,再放一把火,我会如先前般应对,卫布卫广亦埋伏好了。”简封笑着说道。

“好!此事办得好!”樊千秋掌。

“那人进去了半刻钟,若是无意外,很快便会出来的。”简封解释道。

“—”樊千秋抬头,看了看天空,马上就要到酉正时分了,虽然天色还未全暗下,可日头已落山了,间巷的光景会逐渐模糊。

这时候,当真刚刚好。

既便于逃遁,也便于追踪!

“李敢!随我去叫门!抄检田宅!”樊千秋两指一并,指向了岔巷前方。

“诺!”身后的李敢答完,立刻跑到巷口,高声招呼,很快便从四周暗处聚起了一屯兵卫。

这一百人,正是李敢手下最为得力能干的一众剑戟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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