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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刘彻是奸商啊,捞钱捞到我樊千秋头上了!?

第338章刘彻是奸商啊,捞钱捞到我樊千秋头上了!?

从少府借到粮食后,在樊千秋看不到的地方,万永社的子弟和同子弟便被发动起来了,投身到了一场“人民的战争”中。

人扛车运,牛拉马驮,一人一斛,一车十斛,化整为零,掩人耳目,用了几日的时间,将百万斛粮从长安运到了华阴县。

那里,早已有通河社调集的五百艘漕船待命!

从东向西,逆流而上,行船的路程自然极难;从西向东,顺流而下,波折少了许多,

加之今夏雨水多,顺流运粮更便捷,

自古都是从东到西运粮,从未有过从西往东运粮的事情,加之遮掩得当,有樊千秋“斗狠”引人耳目,自然能瞒天过海。

当然,此番“暗度陈仓”能够险中取胜,绝不是樊千秋一人的功劳,而是得益于无数人的纵横和配合。

万永社的子弟和同子弟丶少府的属官和书佐丶通河社的子弟丶荥阳县的漕卒没有这些寻常人参与,此事决不能成功。

当然,亦需要刘彻这天子的首肯,更需要“刘平”居中调度:如今大事能成,樊千秋感慨之馀,对刘平的身份更好奇了。

望楼上的樊千秋深吸了一口凌冽的空气,觉得格外畅快,积压在他心头近两个月的浊气和块垒,一扫而空,再不见踪影。

这时,卫广登上了楼来,上报道:“使君,院中有人要见。”

“何人?”樊千秋问道。

“中郎桑弘羊,桑使君。”卫广说道。

“阳桑弘羊?”樊千秋有些惊喜地问道。

“正是。”卫广点头道。

“他不是奉了县官的诏令,在陵县一带征收市租吗?今日怎到荥阳来了?”樊千秋自言自语地问道。

之前,当樊千秋得知桑弘羊被刘彻派去陵县一带,用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征收市租时,心中很不悦,但此刻已消散了。

毕竟,自己之后也要“抄袭”不少桑弘羊在原时间在线提出来的治国方略,他们倒也谁都不亏欠谁,便也算是扯平了。

更为重要的是,桑弘羊是一个极难得的人才,更是刘彻最信任的朝堂重臣,自然值得樊千秋去结交。

“也许,因为桑使君是雒阳人吧,对河南郡的风土人情更熟稔,由他暗中押运粮食更顺畅些。”卫广说出自己的推测。

“带本官去见桑使君。”樊千秋点点头说道。

“诺!”卫广答下。

不多时,樊千秋便在一条已卸完了粮食的漕船上见到了桑弘羊,与他一同等侯樊千秋的还有通河社的社令何不足。

三人非常客气地相互见礼之后,便将各自手头上的事情简单扼要地对照了一遍,樊千秋这才知道整件事情的全貌。

桑弘羊与万永社配合,负责将粮食从少府仓中运到华阴县装上船,之后再与何不足配合将粮食押送到了荥阳城下。

樊千秋听着比自己还年轻的桑弘羊说述其中细节,心中不禁感叹。

此人当真是刘彻最信任的近臣啊,竟屡次将最重要的事情交与他:这可不仅是重任和重责,更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顶头上司愿意给你表现的机会,这便是一种信任的表现,有时候工作时太过清闲,不是好事,这意味已被边缘化。

在原来的历史在线,汉武帝刘彻在驾崩前夕,任命桑弘羊与霍光为昭帝托孤大臣,走向巅峰的同时,也走向灭亡。

而他日后显赫的人生,从现在便能看出端倪。

“从长安到荥阳,有千里之隔,有劳桑使君。”樊千秋以平辈之礼答谢道。

“樊使君多礼了,我等同朝为官,都是为县官尽忠,不必言谢。”桑弘羊亦是头次见到樊干秋,表现很老成。

“不知县官有没有别的旨意给本官?”樊千秋问道。

“县官确实有一道密诏。”桑弘羊说完之后,看了看一边何不足,樊千秋明白这是让他将“闲杂人等”屏退。

“何社令,今日之事有劳社中兄弟,通河社的事情,本官定会如实履约。”樊千秋转向了何不足,点头笑道。

“多谢使君成全,从今之后,通河社上下几千子弟,今后唯县令马首是瞻。”何不足有些徨恐和讨好地说道。

先前,何不足虽然通过魔下头目何有撸答应了与樊千秋“结盟”,但仍有“待价而活”之心,想再喊一口价。

可从见到桑弘羊并得知对方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何不足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原因简单,他知道自己不配。

就象此刻此地,眼前两个小自己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动辄便是“县官”“密旨”,他甚至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并不是每个私社背后都有可以依靠的大门坎的,通河社便是如此。此刻有机会傍上一个县令,已是天大机缘。

更何况,这县令还是县官信得过的一个近臣啊。

所以,何不足才会有这番略显谄媚讨好的言论,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几句话说完后,没有引来舱中两位使君的赞许,反而让二人露出了一丝不悦。

这时,脑子慢了半拍的何不足终于醒悟了过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而且错得离谱,

说不定还会让自己送命!

“何社令,你是不是一时心急,把话说错了?”樊千秋与桑弘羊对视了一眼,才似笑非笑地看向何不足说道。

“是啊,何社令操劳过度,才会一时失言的。”桑弘羊顺着樊千秋的话说道。

“何社令,不如你重新说一次,免得有误会?”樊千秋笑嗬嗬地敲打着对方。

“是是是,鄙人刚才一时失言,不是唯县令马首是瞻,是唯—唯县官马首是瞻。”何不足说便开始擦汗。

“桑使君,可将此事上奏县官,通河社今次立下大功,可给何社令一个名分。”樊千秋顺水推舟地卖了人情。

“我定会如实上报,县官圣明,陟罚臧否,定然妥当。”桑弘羊心领神会的说道。

“多谢二位使君,二位使君当有大事相商,那鄙人就先去招呼子弟们卸粮了。”何不足连忙再次行礼讨好道。

“有劳何社令了。”樊千秋和桑弘羊点头,一齐说道,这番默契的配合,自然也拉近了二人的关系。

何不足匆匆地离开了船舱,桑弘羊未多言,立刻将刘彻的密诏拿了出来,递给了樊千秋。

樊千秋展开密诏看了一眼,内容倒不出奇,除了常见的君上对臣子的劝勉外,内核便是催促他解决粮的事情。

皇帝令樊千秋迅速平定荥阳局面,年底前,要将四百万斛粮输往长安城。

“四百万斛粮?”樊千秋有些疑惑地问道。

“正是。”桑弘羊说道。

“可本官来时,县官只让我筹粮二百万斛,加之借的这一百万斛,也当是三百万斛粮。”樊干秋难以置信道。

“樊公刚才有一个字说得极对,便是借字,县官说了,既然是借,便要给子钱。”桑弘羊倒是平静地解释道。

“奸商!”樊千秋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但是口头上却躬敬道,“县官圣明,下官定不负君恩,将事办妥。”

“樊公,密诏送到了,粮也送到了,我也不久留了,今日便要离开,返回茂陵。”桑弘羊行礼道。

“为何如此匆忙,我早就听闻桑公精于这货殖之事,还想借此机会,与桑公彻夜长谈。”樊千秋半真半假夸道。

“樊公谬赞了。”桑弘羊毕竟年轻,被夸赞几句后,装出来的沉稳和老练逐渐退去了,眼中恢复了少年的真诚。

“误,在阳和长安,何人不知桑公不满十岁便开始经商,称得上是货殖奇才。”樊千秋开始继续下饵铺垫道。

“樊公才有大才,我在茂陵便用樊公之法征收市租,心中大有所得,樊公乃鄙人之师。”桑弘羊急忙行礼谢道。

“哈哈哈,你我倒也不必如此客套,桑公和樊公,听起来象是称呼耄的老翁。”樊千秋爽朗地笑道。

“此话说得在理,我亦觉得这称呼有些古怪。”桑弘羊笑着挠挠头。

“如若不弃,你我倒可以兄弟相称?”樊千秋此刻终于进入了主题。

“这倒极好!”桑弘羊连忙笑问道,“我今年虚岁十七,不知——”

“我虚岁十九,妄称你一声贤弟,不知可否?”樊千秋笑着点头道。

“樊大兄!”桑弘羊立刻拱手道。

“桑贤弟!”樊千秋亦拱手回礼。

“大兄,那愚弟先回长安,日后与大兄在长安把酒相谈。”桑弘羊再道。

“定然赴约!”樊千秋真心答道。

樊千秋在岸边将桑弘羊送走之后,便准备回到北官肆去布置往后的谋划。

可是,当他走到北官肆门前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哗。

河岸上有几百雇工子弟搬卸粮食,发生剐蹭冲突自然难免,所以樊千秋最初并没有在意,更不打算劝阻。

但他很快却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这声音在一众成年男子粗壮的声音中毫不怯场,这让樊千秋起了好奇。

樊千秋停下了脚步,转头找寻着,很快在十几步之外的河干上看到了围聚的人群,便饶有兴趣地走过去。

在十几个短衣横肉的通河社子弟当中,一个七八岁的少年梗着脖子站在其中,神情桀骜,脸上写满不服。

最特别的是,这少年虽然穿着粗布衣,但是皮肤白淅,剑眉星目,虽然有几分病容,

却难掩其自信英气。

这样的少年,寻常黔首家是极少见的,又或者说,若寻常黔首家能教养出这样的少年,自然更难能可贵。

樊千秋未亮明他的身份,只是站在人群之后等待,静观此处变化。

“这竖子先前躲漕船中,若不是我眼尖,便要被他逃了,怕是细作!”一彪形大汉向围观的众人解释道。

“你只不过是凭空诬先,我并非细作,只是搭便船而已。”少年平静道。

“便船?我只问你一句,你上船时可与我等说过了?”彪形大汉笑道。

“上船时,我自然说过。”少年背手道,样子非常老成。

“说过?尔等可曾听到?”大汉瞪大眼,向周围几个同船的伙伴询问道,自然一个个都是摇头表示否认。

“竖子!看你还有何话!”大汉咧嘴笑,极得意地笑道。

“我是半夜上的船,尔等正在舱中酣眠,我问可否上船,尔等未曾回绝,我才上了船。”少年振振有词。

“你是在我等熟睡时问的?”大汉有些懵。

“正是。”少年拂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看大汉一眼。

“我等都未曾听见,这可作做不了数!”大汉恼怒地道。

“你莫要胡搅蛮缠,你刚才只问我上船前有没有问过你,可没有问我有没有让尔等听见。”少年淡然道。

这彪形大汉足足有八尺高,足足比这少年高了二尺有馀,此刻被对方说是胡搅蛮缠,

自然气得满脸通红。

围聚的这些个通河社子弟,亦嘻嘻哈哈地笑着,纷纷说这大汉无用,竟然被稚童给戏耍,让大汉更恼怒。

“好好好,那我便再问你,我等隔日醒来之后,你为何不再问一次?”大汉也算是良善,否则已经动粗。

“你刚刚才说了,只问我一句,这已是第二句,我大可以不答!”少年笑道,眼中闪过诡计得逼的得意。

“你!”彪形大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一把揪住这少年的领口,将其举到了半空中,作势将其下。

“—”

此刻,少年终于露出了慌张神色,却并未求饶,只是冷道,“你倒是莫动气,我将船钱补给你。”

“哼,你若有船钱,早就拿出来了,何必多说这些废话,定然是又想戏要我!”彪形大汉拧笑看将少年整个举起来。

“—”樊千秋正要站出来阻止,但是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少年倒先说话了。

“不要了!我且告诉你!我阿舅在此为官,我是来投奔他的,他可替我付钱!”少年声音有些发颤,终于迫切地道。

“哼,不要了?你不耍我倒想耍,先让你到河里去耍耍!”大汉狞地一步一步向河边走过去,周围人立刻又起哄。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熟水性!”少年终于开始挣扎了,可哪里又能挣脱?

“住手!”樊千秋终于站了出来,将那彪形壮汉给喊住了,“他的船钱我付。”

“你?你又是何人?”大汉怒问道。

“我是他阿舅。”樊千秋笑道。

“对对对!他是我的阿舅!”少年倒是非常机灵,连忙拍了拍这壮汉的后脑勺。

“管你是不是他的阿舅,我今日偏要让他到河里去耍一耍!”壮汉愤怒地再道。

“他丶他是荥阳县樊使君!”人群中终于有人认出了樊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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