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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仙人跳

五八年的深秋,四合院上空的阴云愈发沉重,那不仅是天色,更是压在每个人心头的生存阴影。

粮店门口排队的人群日益焦躁,有限的定量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填补饥饿的深渊。

为了活命,院里的妇女和孩子,只要还能走动的,都挎着篮子、拿着小铲,成群结队地往城外涌。

荒坡、田埂、甚至路边的绿化带,但凡能入口的绿色,都被搜刮一空。

荠菜、马齿苋、灰灰菜……这些往日里瞧不上的野菜,如今成了饭桌上的主角,合著那点珍贵的棒子面,煮成一锅锅能照见人影的菜糊糊。

前院阎埠贵家,算计到了极致。三大妈领回那点少得可怜的细粮定量,根本不敢自家吃,而是想方设法托人去农村,偷偷换成更顶饱的粗粮,比如土豆或者红薯。

即便如此,也是捉襟见肘。白天,三大妈就带着闺女,跟着院里其他妇女一起出城,埋头在枯黄的野地里查找那点可怜的绿色,回来洗净焯水,掺和着土豆红薯,便是维系一家性命的口粮。

阎埠贵看着碗里几乎看不见油星的糊糊,再没了拨弄算盘的心思,只剩下对下一顿的茫然。

中院贾家,则陷入了更深的绝境。由于贾张氏和秦淮茹当年为了那点微薄的地租,死活不肯换成城市户口,如今两人都没有粮食定量!

全家四口人(算上棒梗),全靠贾东旭一人的定量和那点因工伤得到的微薄补偿过日子。

早就入不敷出,只能硬着头皮去买价格高得吓人的“黑市粮”或“议价粮”。贾张氏自己吃得又多,还懒得动弹,所有压力都压在了贾东旭和秦淮茹身上。

这天早上,秦淮茹看着空空如也的面袋子,颤斗着声音对刚回来的贾东旭说:“东旭……没……没棒子面了……”

贾东旭累得浑身像散了架,一听这话,一股邪火猛地窜上来,把手里擦汗的毛巾狠狠摔在地上:“没了?才买回来十斤!三天!就三天你就造完了?你是饭桶吗?会不会过日子!”

秦淮茹被他吼得身子一缩,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立刻添加了战团,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败家娘们!就是个扫把星!我早就说不能娶!除了吃还会干什么?我大孙子都让你饿瘦了!”她完全忘了自己顿顿吃得比谁都多。

贾东旭烦躁地抓着头皮,蹲在地上,唉声叹气:“那怎么办?我这点工资和补偿,连高价粮都买不起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转,压低声音道:“去找你师傅!易中海!他是八级工,一个月工资顶别人好几个!他又没孩子,就老两口,吃得了多少?他还是你师傅,院里的一大爷,于情于理,他都该拉咱们一把!以后还指望着你给他养老呢!”

贾东旭有些尤豫,但看着饿得直哭的儿子和面黄肌瘦的媳妇,再想想空空的口袋,只得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来到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准备吃早餐,桌上摆着一小碟咸菜和两个明显掺了大量野菜的窝头,虽然也比别家强点,但也透着窘迫。看到贾东旭进来,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师傅……”贾东旭搓着手,吭哧瘪肚地把家里的窘境说了一遍,最后眼巴巴地看着易中海,“师傅,您看……能不能……先借我们点粮食应应急?等缓过这阵儿,我一定还!”

易中海心里跟明镜似的。借?这年月,粮食就是命,拿什么还?他不想借,自己这点家底也不宽裕,而且贾家就是个无底洞,

贾张氏那德行,借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可他不能直接拒绝。

他是院里的“一大爷”,是贾东旭的师傅,平日里把“师徒如父子”、“邻里互助”挂在嘴边,道德标杆立得高高的,如今徒弟家里揭不开锅,他要是袖手旁观,这脸往哪儿搁?这威信还要不要了?

他沉吟着,脸上露出为难又关切的神色:“东旭啊,家里的情况……师傅也知道。只是这年月,谁家都不宽裕啊,你师母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也没有多少馀粮……”

他顿了顿,看着贾东旭失望的眼神,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这情况确实困难。这样吧,我家里还有几斤前几天换回来的红薯,顶饱,你先拿回去应应急。粮食……师傅也紧巴,实在匀不出来多少了。”

他最终只拿出了几个干瘪的小红薯,分量轻飘飘的,与其说是接济,不如说是象征性的打发。

既全了他“一大爷”和“师傅”的面子,又没让自己损失太多内核利益。贾东旭看着那点红薯,心里凉了半截,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千恩万谢地拿着走了。

易中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关上门,继续啃他的野菜窝头。这世道,谁顾得了谁?

就在贾家为几斤棒子面苦苦挣扎时,后院许大茂则闹出了一桩更让人瞠目结舌的荒唐事。

许大茂仗着放映员身份,经常下乡,本想着能捞点外快或者勾搭个把村姑,排遣失意。

这次在一个偏远的村子放完电影,他果然勾搭上了一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寡妇。那寡妇起初半推半就,谁知一夜风流后,天刚蒙蒙亮,寡妇的“叔伯兄弟”就带着几个壮汉踹门而入,抓了个现行!

“好你个许大茂!敢欺负我们许家的寡妇!走!告他耍流氓!送他去劳改!”为首的大汉凶神恶煞。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裤子都没提利索。耍流氓这罪名一旦坐实,别说工作保不住,判刑劳改都是轻的!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

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提出“私了”:赔钱!五百块!少一分都不行!而且,光赔钱还不行,还得立字据,保证娶了这寡妇,负责到底!否则,就鱼死网破!

五百块!这在那时简直是天文数字,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近十年的工资!许大茂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可他更怕坐牢。在对方威逼和自身恐惧的双重压力下,他最终屈辱地写下了欠条和保证书,摁了手印,承诺回去就筹钱,并尽快来接人。

几天后,当许大茂如同霜打的茄子,领着那个低着头、穿着土气却掩不住几分风骚的寡妇回到四合院时,整个院子都炸了锅!

许大茂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寡妇还带着孩子!那女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身材倒有几分丰腴,孩子在她怀里怯生生地哭着。

许大茂本人则象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神躲闪,完全没了往日的油滑劲儿。

这景象太过震撼,正在中院水槽边洗野菜的傻柱第一个看见,惊得手里的野菜都掉了,随即扯着嗓子,发出夸张的怪叫:“哎呦喂!我说许大茂!你这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媳妇孩子都置办齐全了?这效率,赶得上火箭发射了!哪儿找的这么‘现成’的便宜啊?”

他这话毒舌又刻薄,瞬间引来了全院的人。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眼睛里闪铄着八卦的精光;刘海中挺着肚子,摆出领导审查的架势;连易中海都从屋里走了出来,眉头紧锁;贾张氏也忘了饿,伸着脖子看热闹。

那寡妇闻言,头垂得更低了。许大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眼睛里满是八卦的精光:“大茂,这……这是怎么回事?也不跟大家介绍介绍?”

贾张氏也忘了饿,挤过来上下打量着那寡妇,撇撇嘴:“瞧着就不是个安分的!”

刘海中背着手,官腔十足:“许大茂同志,你的个人问题,要向组织汇报清楚嘛!”

易中海也皱着眉头过来,沉声问:“大茂,这姑娘是哪儿的?手续都办齐全了?”他直觉这事不简单。

很快,许大茂的父母也闻讯急匆匆赶来,看到儿子和那个陌生的女人,再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差点没背过气去。

许富贵把儿子拉到一边,低声急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哪儿弄来的?娄家那边刚黄,你就……”

许大茂面如死灰,在父母的逼问和众人的目光下,支支吾吾,最终抵赖不过,才哭丧着脸,半真半假地说是在乡下认识的,两情相悦,就……就把事办了。

至于那五百块钱的债和被迫的保证,他是打死也不敢说。

四合院彻底沸腾了。

粮食危机的阴影暂时被这桩突如其来的荒唐婚事冲淡,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猜测、嘲笑和幸灾乐祸。

许大茂原本还想靠着工作和房子找个城里漂亮媳妇的美梦彻底破碎,被迫娶了一个来路不明、还带着麻烦的乡下寡妇,成了全院最大的笑话。

西跨院的李平安听着中院传来的喧嚣,微微摇了摇头。

许大茂这是自作自受,只是这代价,未免太过沉重。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感受着院里这光怪陆离的悲欢,心中愈发沉重。

这艰难时世,考验的不仅是人们的肚皮,更是人性的底线与命运的无常。

贾家的哀歌与许家的闹剧,不过是这大时代背景下,一个个微小而真实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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