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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匈奴杀招:骗钱 烧粮 逼降 屠城!

第537章匈奴杀招:骗钱烧粮逼降屠城!

“没有了粮草,这城便守不住了,只能开城纳降,战事自然停歇,”乍夺吃了口菜悠悠说道,“这难道不是田公所愿吧?”

“是丶是——”田有道心不在焉地说。

“此乃迁回救民,实属大义啊!”吁子木翘起拇指假笑着夸赞一句。

“——”田有道一惊,后背一阵发凉,心中有了隐隐不安,试探着问道,“若是城丶

城破了,大单于能放过这阖城的黔首吗?”

“这是自然的,大单于本就无意入边,若不是樊大做得过火,绝不会重兵围困云中城,你的?晓得?”吁子木喝了一口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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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仁慈!不似汉人,虚伪!”得卜罗撕下一大块羊肉,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道。

“正是,汉匈亲善,本是我王所愿。”乍夺再道。

“晓得,我晓得,我晓得。”田有道唯唯诺诺道。

“那还有劳田公,同时办这两件事,莫要误事。”乍夺笑道,不甚最终地朝田有道拱手。

“是啊,开城后,我王会给你赏赐,金银珠玉,至少可以让你这宅子再大上二三倍啊。”吁子木咧嘴笑道,仿佛有羡慕之色。

“若田公不愿留在云中城,亦可随我等去大漠,可赐你几千部众,让你当上一个小王,比当户曹快活。”乍夺沙哑笑道。

“不不不!这倒是不必了,这倒是不必了!”田有道一慌一怕,如同绿头苍蝇一般摇头。

“恩?你看不上我等胡人?”吁子木眼神一冷,略有怒意地拍案。

“不不不!我丶我只是吃丶吃不惯羊肉,受不了风沙。”田有道再连忙解释道。

“那我等也不强人所难了,田公仍可当大汉的户曹,经此大战,官吏折损多,你恐怕又得拔擢。”扎夺又挤出了沙哑的笑。

“田公,我等——”吁子木送客的话还未说完,院门忽然“邦邦邦”地响起来。

“何人?!”堂中这三个匈奴人应声而起,而后阴着脸,齐刷刷地看向田有道。

“诸公,我丶我不知啊!”田有道亦是很惊慌,“—”吁子木阴狠地了田有道一眼,来到了门前,轻喊一声,院中自有匈奴人翻上墙头去刺探。

很快,院门开了,田家那白发老奴被匈奴人拎了进来,而后又被一路拖进正堂,狠狠地在了地上。

把人拖进来的那个匈奴人立刻拔出了剑,架在老奴的脖子上,这老奴哀豪了一声,便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匍匐在了正堂的门坎前。

“大丶大王饶丶饶命啊!老奴非歹人啊!”老奴战栗求饶道。

“田帮!你来作甚!”受惊的田有道气急败坏地大吼了一声。

“郡丶郡府来人了!送来了桑丶桑使君的亲笔信啊!”这名叫田帮的老奴哭道。

“信?信在何处?”田有道一喜,连忙蹲了下来问道。

“在丶在此处!”田帮哆嗦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素帛,举手呈到了田有道面前。

“险些误了事!”田有道一把扯了过来,细细地读着,苍白的脸色一下就红了。

“!成丶成了!”田有道瞪大了眼睛,古怪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三分癫狂。

“恩?成什么了?”吁子木和乍夺一齐问道,得卜罗也一脸油花地冲到了堂下。

“桑使君答应了!愿献出那两亿恤赋!”田有道忙把书信给两人看,二人看完,亦闪过了一阵喜色。

“让你明日便去商议,看来他也很急啊,果然被杀破了胆啊!”吁子木嘲讽道。

“那———”田有道抬眼小心地看了看几人,而后再试探问道,“可否——向使君提起诸公在城中?”

“你想我等死?”吁子木咧嘴笑道,森森的白牙看着非常骇人。

“不不不!”田有道连忙摆手摇头。

“自是不可说,全由尔等出面去办,不必提起我等,我给你一块匈奴符,你自去城外与大营连络此事。”吁子木仍冷笑。

“诺丶诺——”田有道躬身点头道。他与吁子木二人认识多年,以前都是他们向自己这户曹献媚,如今竟然反过来了。

“田公当谨慎,此事关乎你我性命,切莫踏错步!”乍夺冷脸警告。

“不敢丶不敢,”田有道说完还不放心,又一次问道,“大单于和右贤王收到这两亿钱的恤赋,定会罢兵———退去吧?”

“”乍夺和吁子木似笑非笑地看着田有道,半响之后才点了点头。

“那便好,那便好!”田有道心中仍有几分不安,被他硬生生压下了。

“去吧,你今晚好好想想,看看明日要如何提起,千万—莫让这桑使君反悔。”吁子木傲地说道。

“诺!”田有道抱拳答道,又将趴在地上颤斗的老奴田帮给拽了起来,主仆二人才慌慌忙忙地退出去。

待院门重新合上之后,一直未说话的得卜罗出了一口浓痰,拿着羊腿退回了堂中,自顾自吃喝去了。

院中其馀的匈奴战兵也一哄而散,各自分开,重新在厢房前蹲坐下来。

“这汉人,骨头真软。”吁子木授须道。

“以前与此人交往时,倒也进退有度,怎的变成这模样了。”年轻几岁的乍夺笑道。

“见我族的雄兵杀来,自然心惊胆战,骨头又怎会不软呢?”吁子木颇为轻篾地说。

“他说的这个桑弘羊,会不会,使诈?”乍夺忍不住问道。

“不是田有道找的他,是他找的田有道,想来是没有诈的,更何况—”吁子木道,“他不过二十多岁,又是内臣,定惜命。”

“怕就怕——”乍夺心中还有一些顾虑。

“我等领命深入敌营,便想好了要丧命,火中取栗,自然有可能被烧手,可获利也多。”吁子木年长几岁,比乍夺看得更清楚。

“兄长说得是,我等若是能献上这笔钱,再以此为要挟逼田有道开城门,便算立了功,不柱你我对右贤王说的豪言。”乍夺道。

“恩,我等虽有薄财,但无部众为后盾,与奴仆有何差别,只要立了功,右贤王定会立你我为小王,那时———”吁子木笑道。

“那时,我等便可高枕无忧,在草原大漠上有一席之地了,再不用仰人鼻息!”乍夺接着说完,回头看向在堂中吃喝的得卜罗。

“若遇到了好的时机,说不定你我还可在草原上涿鹿问鼎,做一番大业!”吁子木故意用汉话感叹道,只是不想让其馀人听懂。

“大兄说得有大道理,和汉人一样能说会道,小弟佩服。”乍夺连忙说道。

“汉人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等亦可言‘单于贤王,宁有种乎”?”吁子木很得意,继续感叹了一句,故意卖弄道。

“大兄这样一说,更象汉人了。”乍夺笑着说道,吁子木也跟着干笑几声。

“那——这田有道,如何处置?”乍夺朝院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疑惑道。

“他?留着也无用,家訾不少,待城破之后,便屠了吧。他家的几个女眷,细皮嫩肉,倒是可以授去为奴,日后再送给部下。”

“大兄谋划得精明,样样不落空,一举多得。”乍夺阴笑着又奉承了一句,吁子木亦得意授须。

翌日,田有道一早便来到了郡府,径直走进正堂,桑弘羊早已等他多时了。

“矣呀,田公来了?快快落座!”桑弘羊从上首位起身来到堂中,亲自引他在榻上落座。

“使君,使不得啊,使不得啊!”田有道应付着,既觉得受宠若惊,悬着的心也稍放松。

“使得,自然使得,你可是阖城黔首的功臣啊!”桑弘羊忙讨好道,表情控制得很恰当。

“不敢当,不敢当!”田有道虽然口头这样说着,却也没有再推辞,大大咧咧地坐下了。

“田公,本官的信你定看到了,过往可有过谋划?”桑弘羊忙问道,甚至都未坐回榻上。

“下官自然想过了,谋略粗成。”田有道装腔作势,与昨日在匈奴人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倒是截然不同。

“还请田公教我!”桑弘羊前趋道。

“下官选一老奴,先出城去匈奴人大营与单于连络,而后取出恤赋,偷偷运往城外去。”田有道点头道。

“献出恤赋虽是为了拯救阖城黔首,却有通敌之嫌,此事若是走漏,你我性命休矣。”桑弘羊故意露出担忧为难之色。

“使君放心,下官与户曹史丶郡仓官丶县仓官相交甚密,有他们庇护遮掩,定然无忧。”田有道忙解释。

“可是还有卒役这又从何处来?难保人人守口如瓶。”桑弘羊再摇头。

“不如这样,不用寻常卒役,只用我们四家的子弟,他们定会守口如瓶!”田有道出主意。

“””桑弘羊嘴角笑了笑,旋即由冷变热,点了点头赞道,“田公高义,阖族都高义。”

“使君谬赞,谬赞!”田有道笑答。

“那帐目呢?”桑弘羊似有疑惑问。

“使君宽心,我四人来运作,定不会有纰漏。”田有道保证道。

“那本官要做什么?”桑弘羊问道。

“使君要开两道符传,一道给出城连络之人,一道给运钱出城之人。”田有道眼见事情这么快便有眉目,也很激动。

“—”桑弘羊未立刻答话,而是作为难状,背着手走回了上首坐,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

“使君,可有难处?”田有道追问。

“两进两出,只怕太过扎眼,容易走漏风声啊。”桑弘羊又叹气道。

“那使君之意是——”田有道再问。

“不必提前连络,先把恤赋运出去,同时再派人去连络,如此少一道进出,反而更稳妥。”桑弘羊沉思片刻拍手道。

“—”田有道暗喜,看来这年轻的史官当真吓破了胆,竟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匈奴人示好。

“不可不可,冒然将恤赋运出城外,又如何取信于单于?万一半途被劫,岂不是鸡飞蛋打?”桑弘羊一副惊慌地道。

“此事不会”田有道便想要劝。

“不可不可,太过于行险了,还得从长计议,得从长计议,缓上三五日,万一援兵隔日就到。”桑弘羊自言自语道。

“—”田有道没想到还会有波折,连忙起身行礼进言,“云中城危急,等不起啊!

使君放心,下丶下官有信物!”

“什么信物?”桑弘羊装糊涂问道。

“这丶这—”田有道支支吾吾道。

“田公啊,此事关乎到项上的人头,事到如今,你可莫要有事情瞒我。”桑弘羊很是惊慌失措地问。

“矣呀!”田有道一咬牙猛脚道,“桑使君!你信得过我,我便不瞒你!我丶我家中有匈奴人!”

“匈奴人?!”桑弘羊眼中的凶光骤然乍现,但很快又被他收敛起来了,并没有被田有道看出端倪。

“前几日,匈奴人袭击郡府那一日,有相熟的匈奴人偷偷来到下官宅中,他们与右贤王相熟,给了我匈奴符。”田有道忙道。

“好好好!如此甚好!如此一来,万无一失了!”桑弘羊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道,“田公有这门路,为何刚才不早说呢?”

“他们怕丶怕使君生疑,不让我说,我也无奈!这些匈奴人,奸诈得很!”田有道夹在中间,只能左右糊弄,两边不能得罪。

“那你莫要与他们提起,便当我不知道,免得节外生枝,更莫招惹他们!”桑弘羊忙劝慰道,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惟妙惟肖。

“我省得,我省得!”田有道忙答,他也生怕出了纰漏。

“那便定下来了,今晚!今晚便要动身!”桑弘羊断言。

“今晚?!”田有道一阵惊喜,他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不能拖,拖久了便会有变量,本官现在先来写符传!”桑弘羊也不等田有道说话,立刻从案下拿出简渎笔墨,飞快写起来。

“来!拿去!”桑弘羊很快便将墨迹未干的符传递给了走过来的田有道,有了这符传,黔首官更才能进出城门了,否则是死罪!

“使君,南门走?”田有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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