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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两边密谋,各出杀招,看谁更阴!

第536章两边密谋,各出杀招,看谁更阴!

“—”司马迁思索片刻,笑道,“若樊将军在城中,定会利用此事,诱那匈奴人来劫财,然后再设个圈套,让他们吃痛!”

“可是,今非昔比,此事不能走漏,否则匈奴人哪怕一时吃痛,也会猛攻云中城,我等守不住。”桑弘羊不无遗撼地摇头道。

“那要如何——”司马迁欲言又止。

“你手中可有名录?”桑弘羊问道。

“什么名录?”司马迁一时不明白。

“知晓这恤赋之事的官吏名录。”桑弘羊盯着司马迁寒声问道。

“自是有的。”司马迁有些蜘,但仍然点了点头,未有任何隐瞒地答道,“樊使君离开时,确将名录交给了我。”

“可否让我一观?”桑弘羊笑道。

“这是自然,将军说了,若他回不来,边塞的担子,由你来挑。”司马迁笑答道。

“将军当真这样说?”桑弘羊很异,他亦知晓自己不被樊千秋信任的真正原因,自然不曾想过会被“委以重任”。

“如假包换,他还说了,这普天之下,唯有你比他能算计,唯有你与他一样谨慎。”司马迁俱以实言一一笑着相告。

“矣——”桑弘羊叹道,“将军谬赞,我当真汗颜。”

“使君过谦,将军看人很准,不会错。”司马迁再笑。

“既然如此,我等要为将军守住云中,不负他的厚望!”桑弘羊豪迈地挥手说道。

“某愿效劳!”司马迁亦道,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

“将名录取来,要绝这后患!”桑弘羊拍手决定道。

“诺!”司马迁行礼后便去往了后堂,不多时又回到堂中,将名录交给了桑弘羊。

于是,二人围在案前细细地读了起来。

整个名录上总共有三四百人,但留在云中郡的只有百馀人。

而在这百馀人之中,真正知晓恤赋“全貌”的仅二十馀人。

再除去已经战死或者疑似战死的十馀人,城中便只剩下八个可能坏事的官吏了。

桑弘羊将这八人的名字圈了起来,然后用朱笔在田有道那四人的名字上打了叉。

但是,他的笔却在其馀四人的名字上悬了许久,既没有落笔,也没有收回案上。

“这四个人,难保不会走漏风声。”桑弘羊似乎自言自语道,笔尖往下靠了靠。

“”司马迁一直从旁看着,听到此言一惊,脸色骤变,连忙解释道,“桑兄,他们昔日都是丁公的亲信左右,很受信赖。”

“田有道,不也深受信赖,可仍动了歪心思,这人啊,唯有走到死路,才能看出忠奸。”桑弘羊这半年来历经波折,心硬许多。

“桑兄是想”司马迁眼皮一跳,撑案劝阻,“万万不可啊,此事若传出去,只怕人心惶惶,何人还敢为樊将军出力谋划?”

“如今兵荒马乱,日日要死人,我等可以趁乱——无人可知”桑弘羊抬眼看向司马迁,那决绝冰冷的眼神,让司马迁不寒而栗。

“我不敢苟同!”司马迁连忙摇头,断然拒绝道。

“—”桑弘羊看司马迁如此坚决,忽然笑道,“司马兄放心,我也只是一提,其中轻重缓急,我亦能看清,不会滥杀无辜。”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司马迁长吁一口气,才重新落座。

“不过,不能任他们在城中乱走,派信得过的人,将他们盯死,一旦生出异动,立刻格杀毋论!”桑弘羊在几人名字上点了点。

“诺!”司马迁连忙回答道。

“至于田有道几人,不能再留!”桑弘羊说完后,便将心中的谋划一一说出来。

酉正时分,已经忙碌了整整一日的田有道正匆匆忙忙地往自家宅院的方向赶去。

这几日战事稍和缓,他才能准时散衙,否则日日都要在县仓中留守到日暮之后。

郡仓在城外,已经被弃守,所有的钱粮都转运到了城南的县仓,统一调配管制。

与其他各曹各官比,户曹在战事之中已属于清闲,只需安排好县仓周围的把守,预防匈奴人偷袭,按制发放兵卒官更口粮即可。

虽然比平日忙碌些,却不用上阵杀敌,直面匈奴人的刀锋,实在是安生许多了。

就象前几日,郡守府遇袭,留在府中任事的同僚十死五六,户曹的一众史书佐却因为身处县仓,躲过了这一劫,无一人殒命。

这很让田有道庆幸。

因为阖城的马匹几乎都被游击将军调走了,田有道此刻也未能马骑,而是徒步慢慢地走。

平日的此时,正是农人返城丶商贾归家的时候,城中间巷往往都是一派繁茂热闹的景象。

可如今,家家户户都已经关门闭户了,各处间里的里门也早早落锁,桓墙上有更卒把守。

官道间巷行人寥落,许久都不见一人,唯有觅食的细犬和野猫出没,间或发出几声低叶。

城中的巡城卒也多了许多,列队持戟四处巡视,盘查来往的可疑者。

田有道虽身着官服,腰间还系着组绶,但一路走来,仍被盘查数次。

此景让他更感慌乱,不敢在外停留片刻,只是闷着头一路往家赶去。

约莫酉时过两刻时,田有道才回到宅前,四周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尾随后,才绕到侧门。

“砰砰砰!砰砰砰!”田有道轻敲几下,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老奴从里面把头探了出来。

“老郎君,快进来。”老奴忙向田有道行了一个礼,将后者放进来,又将门牢牢锁上了。

“家中今日可还好?”田有道边拍去身上的尘土边问道。

“老夫人的风寒已有了好转,小郎君今日也未哭闹,就是二娘子胃口不开—”这老奴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宅中的琐事。

“偏院的那几位——如何?”田有道眼神有些多杀地问。

“—”老奴亦是惊了一下,才压低声音道,“倒无事,只是一直着要酒要肉,还不停地问老郎君何时才能回来。”

“他丶他们并未外出过吧?”田有道眼皮子跳了一下道。

“倒是没有,申时前后老奴送了几壶烈酒进去,喝完后,便睡去了。”老奴答道。

“好丶好丶好!”田有道连说了几个好,也不知是夸老奴做得好,还是说那酒好。

“老郎君啊,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还得熬多久啊?”老奴抬起手,用航脏的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快了快了,战事马上便能平息,马上便能平息。”田有道道,不象是劝慰这老奴,倒象是在劝慰自己。

“当真?”老奴一双浊眼盯着田有道问。

“自然当真,”田有道不愿与这老奴多说什么,再道,“看好门户,让几个儿郎都起来,把四周门户盯严。”

“诺。”老奴在田氏为奴一辈子,已经养成了只听主家家令的习惯,根本不觉得忽然出现在家中的那几个“客人”有何不妥。

田有道不再多言,心不在焉地向西边的一处偏院走去。

他是四百石的户曹,家宅自然不会太过于奢华铺张,只是一座寻常的坐南朝北的三进三出的宅院。

只是在宅院的西边多建了一处小的偏院,专门用来招待来往的客人。

沿着回廊和甬道走了片刻,田有道便来到了偏院门前,他敲了敲门,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而后,院门开了,一张中年男人阴骜多疑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男人面色黑,脸颊上各有一块晒得通红的印记,一看便饱经风霜,常年在大漠草原上出没游荡。

最不同的是,此人头上虽然包着一款皂币,却未束发,杂乱发黄的发丝从币下露出来,非常地醒目。

这哪里是什么汉人?分明是一个匈奴人啊!

“就你一个人?”这匈奴人往外张望一番,用生硬的汉话恶狠狠地问。

“就丶就我一人。”田有道有些慌乱地拱了拱手答道。

“进来!千人等你久了。”这匈奴人说完之后伸出手,一把将田有道拽入了门内,对这四百石的汉官没有丝毫的敬意。

田有道刚一走进这狭小的院落,还没有站稳,五六个蹲在厢房门前吃肉喝酒的匈奴人站了起来,凶狠不善地盯着他看。

他被这几人看得一惊,根本不敢与对方对视,只能皱起了一张老脸,四面行礼,用汉话来讨好,也不论对方能否听懂。

“田公回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喊声从堂中传出来。

“回来了。”田有道答完之后,一路小跑,来到堂中。

堂中坐着三个人,为首一人生得高壮皮黑,满脸须,正握着一支肥腻的羊腿啃食着,面前的案上早已经是一片狼借。

下首位的那两人同样是汉人打扮的匈奴人,只是言行斯文许多,还会用箸夹菜,一看便是常年在汉地打混的匈奴行商。

这两个行商见田有道进来之后,开口请他坐下来同吃,可田有道哪里敢呢,只是站在堂中赔笑,这两人便也没有再请。

“田公,今日你出去了一日,可有所获?”左边那腮边有颗黑痣的行商放下箸,不冷不热地问。

“有—我将我等的谋划与桑使君说了。”田有道微微躬身,格外讨好地答道。

“啪”的一声响动,上首位的那匈奴人将吃了一半的羊腿狠狠砸在了案上,田有道顿时便一惊。

“你,出首?!我!”这匈奴千人瞪着田有道,用零碎的汉话逼问,手已经握住了案上的匕首。

“不不不!我并未提及诸公,只丶只是将恤赋之事上报给了桑使君,还与他说了,可将恤赋献给单于。”田有道说。

“你,要诈!莫要!”匈奴千人举起匕首对着田有道晃了晃,他的汉话本就生硬,田有道又慌,一时竟然没有听懂。

“千人得卜罗是说,你莫要要诈!”左边那个干瘦的行商道。

“不不不,我不敢,我不敢,句句属实,绝不敢胡说!”田有道忙不迭地摆手道。

“嗬嗬!”得卜罗冷笑两声,一把将匕首钉在了案上,视线未从田有道身上挪开。

“得卜罗,我乍夺和吁子木与田户曹相识有十多年了,他的为人,我等还算清楚,很是老实。”坐在右边的乍夺说道。

“说得是。”吁子木也点了点头。

“哼!”得卜罗冷哼了一声,重新拿起那啃了一半的羊腿,自顾自地吃喝了起来。

“谢过乍公,谢过吁公!”田有道忙拱手谢道,称呼也不伦不类。

“我等都是老相识,不必谢我等,关口还是要将事情办好,让阖城黔首免遭战火。”吁子木淡道。

“是此理,我等久居云中,在此处有不少故旧,不愿看到此地生灵涂炭,只想双方早日罢兵,各得其所。”乍夺说道。

“是是是!二公说得是,二公说得是,我亦有此意。”田有道连忙再谢。

“—”吁子木和乍夺两人相视而笑,对田有道这番模样,非常地满意。

“这桑使君———怎么说?”乍夺又问。

“桑使君亦不想再打了。”田有道便将自己在郡府正堂的所见所闻一一详述了出来,吁子木和乍夺皱看眉头细细听看。

“如此说来,这桑使君倒是比那樊大好对付。”吁子木道。

“他是皇帝身边的近臣,自然比那市籍出身的酷吏惜命。”乍夺点头道。

“他对此事,点头了否?”吁子木道。

“还有尤豫,说要想想。”田有道说。

“尤豫?想想?要多久?”乍夺逼问。

“这丶这——我也不知。”田有道有些语结道。

“你!无能!蠢笨!”得下罗停下手,指着田有道笑骂道。

“我等冒险潜入城来,可没工夫闲等,单于和右贤王亦不愿等!”乍夺隐隐有威胁之意。

【前文写成了左贤王,此处特别订正,杀到城下的是右贤王】

“那丶那如何是好—”田有道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三日之后,我王便会再发兵来攻城,在那之前——”吁子木道,“要么献出那两亿钱,要么劝桑使君开城,要么放火烧粮!”

“放丶放火——烧丶烧粮草?!”田有道只觉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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