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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白羊王和娄烦王……我樊将军来咯!

第525章白羊王和娄烦王我樊将军来咯!

“将军,饶命啊!”不等卫广走过去,这匈奴人便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声带着腹味的汉话。

虽然吐字有些生硬和古怪,却不防碍樊千秋听懂此言。

“哦?明明会说汉话,刚刚却不答话,分明骗本将,那便更不能留了。”樊千秋冷道。

“将军,我丶我是白羊王魔下的百人,我丶我要出首!”这匈奴人瞪大眼晴哭嚎了起来。

“恩?先前本将好声好气地与你说话,你为何不站出来答话呢?”樊千秋不阴不阳地问。

“先丶先前小人眼瞎,未识得将军的真名。”匈奴百人的汉话越说越流畅,用词也恰当。

“本将看你不是眼瞎,是机灵,比平常匈奴人机灵,像——象我养的细犬。”樊千秋道。

“”——”这匈奴人百人先迷惑,转眼就面露了然神情,张嘴叫道,“汪汪汪,汪汪汪!”

周围众人一时皆惊,同为降者的屠各夸吕更是面色铁青,仿佛吞了了航脏的苍蝇。

“好狗啊!”樊千秋笑了,他并非有别样的嗜好,仅仅只是想摧毁对方的道德底线。

唯有如此,才能让这贪生怕死的的匈奴人为自己所用:屠各夸吕要报仇,那便让他报仇;这匈奴人要活,便给他活。

“你叫什么。”樊千秋问道。

“小人叫遮绑!”百人答道。

“嗬嗬,这名字是狼的意思。”樊千秋只觉得好笑。

“将军说得是,但遮绑倒愿给将军当狗!”遮绑忙谄笑,用膝盖跪在地上往前爬到樊千秋面前。

樊千秋的目的自然是将对方降服,可看他如此摇尾乞怜,捉弄的心思也没有了,只觉一阵厌恶。

这样的人,在汉人中也彼彼皆是,说不定数量更多。

“莫要做相了,本将问你话,你如实招来,若敢欺瞒,便是死。”樊千秋冷眼看了看其馀俘虏。

“诺!遮绑绝不敢欺瞒!将军只管信我!我定然事事如实说来。”遮绑继续谄媚道,非常讨好。

“白羊王和楼烦王的大部人马,开始入汉塞劫掠了吗?”樊千秋先问道。

“十日之前便开始向汉塞靠拢,五日之前既已开始分兵,不少人得手了。”遮绑眼底露出贪婪。

“尔等—也得手了?!”樊千秋不喜遮绑的这种语气,寒声逼问了一句。

“小人是白羊王身边亲卫,出来得晚,还未开始劫掠,便碰到了将军。”遮绑连忙摇头解释道。

“看来,你倒是觉得后悔?”樊千秋斜眼瞪着他问道。

“不不不,能被将军俘虏,实在是小人之大幸!”遮绑知道自己的话犯了忌讳,忙不迭地讨好。

“今次尔等入边劫掠上郡,白羊王和楼烦王带了多少战兵来?”樊千秋转问道。

“魔下精锐皆调去云中了,如今在河南地的战兵两万人上下。”遮绑立刻再答。

“”樊千秋与众军吏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人数与他们想得差不多。

“这两万人如今分成了几股出去?”樊千问道。

“分成了二十多股,多的千人,少的数百人。”遮绑抢答道。

“这人数似乎有些对不上。”樊千秋冷道。

“不丶不只是那战兵,许多青壮也都放出去了,他丶他们几人便不是战兵。”遮绑指着自己的同伴道。

“你不只是普通的亲卫吧?”樊千秋视线在两边移动了几个来回,才接着问道。

“—”遮绑脸色骤然一惊,随即又恢复如常,讨好地笑道,“将军慧眼如炬,小人是娄烦王远亲。”

“远亲?多远?”樊千秋冷笑问。

“我的阿姊是当今娄烦王的王丶王妃。”遮绑吞吞吐吐说道。

“王妃?我看以前也是庶母吧?”李敢又在一旁讥讽匈奴人“父死子继”的陋习,引来众军吏的大笑。

“”—”遮绑倒是丝毫都不在意,仍然陪着一张讨好的笑脸,四面团团地点着头。

“本将再问你,白羊王和楼烦王的王庭如今停驻在何处?”樊千秋问到关键,遮绑的嘴唇立刻抿住了。

“恩?你不说,他们也会说的,他们说了,你便是想说,那也没机会了。”樊千秋脸色再次变得凶狠。

“不不不——小丶小人愿意说,西南方向,距此八十里,有一东西走向河谷,王庭在那处。”遮绑道。

“—”樊千秋心中一喜,此处是他们刚刚圈定的四处之一。

“白羊王和楼烦王都在?”樊千秋急忙问。

“都丶都在,还有老弱妇孺和牛羊金玉也都在。”遮绑一口气便将白羊王和楼烦王卖得干干净净的了。

“驻守王庭的战兵有多少?”樊千秋压着心中的狂喜又问道。

“倒不算多,能战之兵,不过千馀人而已。”遮绑急忙答道。

“屠各夸吕,你再问一问这几个人。”樊千秋指了指其他那几个听不懂汉话的匈奴人说道。

“诺!”屠各夸吕立刻用匈奴话开始问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对樊千秋点了点头。

“与此人所说有七分相近,并没有大的差池。”屠各夸吕道。

“”—”樊千秋走到了遮绑身前,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皮笑肉不笑道,“你倒卖得干净。”

“将军过奖,将军日后若是建功,还望将军莫要忘了小人。”遮绑恬不知耻地乞求功劳道。

“你且放心,本将不会忘了的,定会重重地赏赐你。”樊千秋说完之后,便冷漠地站起身。

“谢过将军!”遮绑喜滋滋说道。

“来人,将他们先押下去,好好地看管,莫让他们逃了。”樊千秋挥手,便有汉卒将其押走。

“卫广,与这伙匈奴人交手时,可有走漏逃脱的?”樊千秋仍然不敢大意,继续询问着细节。

“无人走脱,儿郎们做得谨慎,补了刀,头也割下来了,绝无活口。”卫广和平时一样谨慎。

“那便妥了,给王温舒的左军传军令吧。”樊千秋抬头,看了看日头,在心中盘算计划起来。

“酉时回营,吃饼饮马,今夜不宿,戌时拔营,全换新马,奔袭匈奴王廷!”樊千秋一气道。

“诺!”众将等待此言很久了,当即兴奋应下,先前堆积在脸上的阴随军令已荡然无存了。

当日戌时,在这头无名的小河旁,三千汉骑早早便整装待发了。

除了留下几十人看管撤下的战马,所有人都做好了奔袭的准备。

左中右三个军阵中时不时会传来号角声,在阵阵秋风的吹拂下,萧瑟肃杀之气渐渐浓烈起来。

戌正时分,军阵中的火光渐次熄灭下去,只留下少数作为引导。

随即,又是几通急促的鼓声响起,先是几队斥候出发,随后三个军阵便有条不紊地赶往了西南方。

这热闹了一整日的小河畔,重新安静下来,只有遗留下来的战马和汉卒时不时会发出零星的响动。

樊千秋身为主将,自然位于中军。

因为有了上次夜袭碧簪湖的经验,他此刻的心情心如止水,并无波澜。

身下的战马正以不紧不慢的速度平稳前行,适度的颠簸不让人难受,反而让他惬意。

四周远远近近地点着一些火炬,火光刚好可以给人马指引方向,又不至于太过显眼。

因为今夜是晴天,万里无云,天边的月亮渐渐爬起来,向一望无际的草原倾泻清辉。

天幕里的星星因此却暗了些,需要聚精会神地查找,才能区分出它们的来历。

这熟悉的月光,时不时让樊千秋感到恍惚,他仿佛又回到了碧簪湖的那一晚。

不过,体验终究是有些不同。

毕竟,他今次率领的可不是百人,而是足足三千人。

气势自然要远远超过那一晚。

就象此刻,兵卒们虽然都很沉默,但是那富有节奏感的马蹄声却格外地有力。

樊千秋又往左右两翼望了望,在夜幕中找到了以相同速度移动的左军和右军。

内心感到非常踏实!

可在心安之馀,他的思绪不免又飘到了千里之外的云中城。

如果没有意外,匈奴人定然已将云中城团团围住了。

明日破晓之时,恐怕就会对云中城发起第一次攻击。

云中能守多久,仍是一个未知数。

想到此处,他的眼前自然浮现出林静姝那清丽可人的面容。

不禁嘴角一翘,笑了笑。

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市籍公士出身,她出自破落的小吏门户。

倒称得上“门当户对”。

除此之外,容貌和品性也属上佳,对自己而言是一个良配。

至少身家清白,没有多馀的牵绊,不至于让他太过于分神。

来大汉许久了,做了不少的事情,是时候考虑“开枝散叶”了。

“回长安之后,便开始筹备此事吧。”樊千秋在心中暗暗决定。

可是,这份愉悦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又被迎面吹拂而来秋风吹散了。

寒冷的风让樊千秋一震,整个人象是吞下了一块冰似的打了个寒颤。

林静姝还在云中那座危城之中啊,若是城池被匈奴人攻破,她的结局恐怕——

一幅幅惨烈的画面接连扫过眼前,他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密。

这几年之间,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和慌乱。

不是变弱了,是因为有了更多的羁拌和牵挂。

人便是如此,怪得很。

子然一身时,会孤寂。

众亲环绕时,会软弱。

这普天之下,恐怕无人能例外吧?

可樊千秋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冷酷无情”,那便是刘彻。

许久未见到刘彻了。

此刻,他应该正在那未央宫里逗弄自己的长子一一刘据。

与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他如今定然对这孺子疼爱有加。

即使他再瑞智神武,也不会预料得到,日后他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徜若冷酷到底才能登上权力顶峰,樊千秋宁可不愿登顶。

樊千秋不敢再多想,他应当聚焦眼前的这场大战,而非瞻前顾后。

他稍稍收拾了心绪,将注意力专注于身边的近处,再次融入到了三千汉骑当中。

数千里外的未央宫,刘彻在仪仗的簇拥下,从宣室殿行往椒房殿。

走到一棵桦树下时,忽然鼻子里头一痒,打了一个极响亮的喷嚏。

在寂静的深宫禁地,这声音格外地震耳,既象虎啸,又象龙吟——

远处的兵卫纷纷侧目,近处的内官深色紧张,树上的一窝老也被惊得飞出了自己巢。

群鸽在漆黑的夜幕中仓皇地盘旋,发出惊慌至极的“呱呱”的声响。

“恩?”刘彻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那群老,眉毛随即皱了起来。

“陛下,天冷了,把大擎披上吧?”内官荆连忙过来,要给刘彻披上那新作的白毛大擎。

“不必,朕还没有老到这个岁数。”刘彻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悦道。

“诺。”内官荆往后推了半步,拿着那大擎,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

“说不定有人在背后说朕的坏话。”刘彻冷哼了一句,疑神疑鬼道。

“陛下是天子,受万民敬仰,有天命庇护,何人敢胡说?”内官荆道。

“嗬嗬,敢说的人多得是啊,在这未央宫,恐怕有不少。”刘彻说道。

“”—”内官荆不敢乱接话,他要是再说多,便有“进谗”的嫌疑了。

“””刘彻未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还在头顶飞的群鹅。

这个月,每日都有不少消息从边塞传来。

起初都是坏消息,这几日才有些好消息。

他不曾想到,自己任用了十年的云中郡郡守丁充国,竟为了蝇头小利,与匈奴人曲通暗款?

简直是丧心病狂!

刘彻记得丁充国,从小小燧卒开始做起,扎根边塞,一刀一枪地拼杀,用匈奴人的头颅为自己铺了一条通向都守府的路。

看着是个实诚人。而且在朝堂上有些名望,更是能得到田和窦婴这两任丞相的大力保举。

称得上是个“能吏”。

刘彻对这种“能吏”,都很看重,已经有心将其调入长安,委以重任。

哪晓得,竟犯了这贪钱的大错。

这人,怎么能贪钱呢?

刘彻咬牙切齿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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