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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千钧一发!樊大回城!来得及吗?

第505章千钧一发!樊大回城!来得及吗?

“府君!你堂堂一个两千石郡守,竟无故对一弱女子用刑,未免太卑鄙无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桑弘羊骂道。

“知我罪者,其惟春秋,为大局,本官何惧天下的流言?”丁充国非常坦然地摇了摇头,似乎真的不在乎世间谤议。

“使君回来,不会放过尔等的!”卫布梗着脖子怒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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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使君啊,他—还会回来吗,还能回来吗?”丁充国笑着摇头,眼神忽然凌冽起来,再问道,“印信符节,交不交?”

桑弘羊等人紧紧地咬着牙关,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捏得发白,双眼更是一片通红,随时都好象要滴出血来。

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林静姝在生活琐事上对他们是关照有加,与他们的阿姊无异,如今看亲人受刑,这些年轻人怎能不怒?

一边是林静姝的性命,一边是樊千秋的命令。

敦轻敦重,对他们而言,确实难以做出扶择!

而这两难的困境,让他们对丁充国更为愤怒!

他们虽然知晓事有蹊跷,却无论如何想不清,为何豪爽直率的丁充国性情大变,在短短半个月里,成了个不择手段的岁人!

难道,这丁充国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岁人吗?

不管桑弘羊这几人此刻有多少的疑问和愤怒,但他们很难扭转眼前的这个局面,如今,他们是案上的鱼肉!

“丁充国,我愿意熬刑!对女子用刑,算什么本事!”卫布将长剑扔到了地上。

“正是!印信在下官的手上!丁府君可对下官用刑!”桑弘羊亦把剑扔了出来。

“我等愿意受刑!”杨仆和马合如法炮制,挺身而出,挺着胸膛往前走了几步,径直抵在郡国兵的矛尖上。

“尔等想要熬刑?本官偏不让,就是要让尔等—”丁充国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林静姝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印信在我手中,府君不必多言,若是想要用刑,那便快快动手。”林静姝的声音如同往常一样清脆悦耳,却有些发颤。

于是,堂中众人的目光便都转向了那个角落,看向了柔弱可怜的林静姝,就连丁充国自己,也有几分敬佩。

“”—”丁充国摆了摆手,押着林静姝的两个郡国兵便松了手,林静姝跟跎两次,才摇摇晃晃站直了起来。

“你不怕熬刑?”丁充国走到堂中,盯着林静姝寒声问道。

“怕?当然怕。但是,事已如此,府君又认准了要对小女用刑,与其哭哭啼啼地求饶,不如坦荡地面对。”林静姝笑答。

“”丁充国一愣,心底很感慨,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亦不想做这腌事,于是再道,“你比许多男子的骨头要硬!”

“无需再多言了,用刑吧。”林静姝的声音更加颤斗,就好比狂风暴雨之中的一根蛛丝,随风颤斗,随时都可能被吹断。

“好好好,本官便成全你!左修文,准备用刑吧!”丁充国略恼,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

而后将剑从鞘中提起半分。

“诺!”左修文答完之后,向堂中郡国兵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便一拥而上,将正在走神的桑弘羊这几个人拿下捆住了。

一时之间,自然是咒骂声不断,可是,大局已经定了!

一刻钟后,堂中所有人都站在了院中。

从北边源源不断飘来的乌云比一个时辰之前更浓重了,它们层层叠叠地堆聚在天空上,象极了阴山的倒影,极具压迫感!

而且,翻滚的云越聚越多,越聚越低,大有倾颓而下,压平整个云中的气势!

云中云中,这个名字在此刻倒是格外地应景了。

又或者说,在数百年前,赵国人给这座城起名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景致吧。

在乌云的笼罩下,总督府的前院的气氛亦是非常肃杀。

百多个郡国兵在里外关防着,牢牢地控制着整座府衙。

虽然那在总督城中,也还有七八百名可以一战的兵卒,但是散落在城中各处,又无人领头,所以根本就不能发挥出作用。

说不定,直到此刻,这些总督府兵卒都还不知道府中正发生着天大的变故吧?

除了这些刀剑出鞘的郡国兵之外,总督府的属官也若寒蝉地分两拨站在院中,一个个谨慎地垂手而立,充当背景帷幕。

而丁充国背着手站在门前台阶下,默不作声;左修文则按剑守在前者的身前,脸上的伤已用白布包扎过,却更触目惊心!

林静姝和桑弘羊这几人正被一什郡国兵押在左侧跪着,与之相对的右侧摆着一个挂有各种刑具的悬架,还有一个大火盆!

这些刑具左修文从总督府刑房搜罗来的,许久未用过,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上面的血迹污垢有些模糊,却仍骇人。

樊千秋到任之后,虽常常也要审案定刑,但他更喜欢“以理服人”,所以动大刑的机会倒不算太多。

“左修文。”丁充国沉默良久后,看了看天上翻滚的云,面无表情地轻喊道,后者立刻站出来领命。

“动手吧,莫眈误时辰。”丁充国再道。

“诺!”左修文往前一步,挥了挥手,几个郡国兵立刻将林静姝拖拽了起来,绑到了院中一棵长得极茂盛的白桦树下。

林静姝此刻虽已花容失色,但是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与那合抱粗的桦树比起来,她显得格外瘦弱,却又同样地挺拔。

桑弘羊等人自然不停挣扎,可他们的嘴已被木核堵住,只能发出徒劳的“鸣鸣”的动静,并不会影响到场间的大局了。

“尔等莫要再挣扎了,若愿意交出印信符节,本官也不愿用刑;即使不交出,本官慢慢地在此间搜寻,亦能找到———”

“左不过费一些功夫,于大局无碍矣。”丁充国不动声色说道。若樊千秋在此处,便会发现此刻的丁充国很象庄青翟。

“府君,不必再多说,用刑吧,我意已决;桑使君他们,亦意已决。”林静姝颤声说道,而后闭上眼,睫毛不停颤斗。

“先这样绑上一刻钟,看她的嘴还硬不硬!”丁充国寒声怒道,他从汉军普通成卒一路擢升为郡守,可不会心慈手软。

“诺!”左修文答道,那因为受伤而红肿起来的右眼,看起来象极了饿狼的眼睛。

随着这声“诺”落下,此间重新恢复了宁静。

只有从桦树上被惊动飞起的几只老还在前院的上空盘旋徘徊,久久不愿意离去,只是徒劳地发出“呱呱呱”的叫声。

总督府的属官们不管是跪着的或站着的,都低着头,士气低落;跟随丁充国而来的郡国兵则好奇且亢奋地盯着桦树下。

后者之所以兴奋,是他们期待看到一个弱女子受刑:固然惨烈,但亦是谈资一一并不多见,日后值得反复地咀嚼回味。

于是,对于聚在院中的所有人而言,这一刻钟都过得非常缓慢,比以往都慢。

但是,就在此刻,一队由三十多人组成的骑兵队伍忽然出现在云中的南郭门外一一此处守备非常松弛,并未增兵把守。

这支人困马乏的汉骑,并不是旁人,正是郑衮所部!为首之人,则是樊千秋!

几日之前,他们在小青洲露面之后,先是向西疾行了二百多里,而后又向南跑了二百里,最后才重新折返向云中方向。

如此一来,这支本就已经历过长途跋涉的汉军骑兵,比最短的行进路线多行了三百馀里,绕了一大圈!

虽然在小青洲与王温舒所部分开时,樊千秋给所有魔下都配上了三匹战马”

但是,因为一刻不停地前行,再加之连日阴雨,路上仍出了不少意外,折损了许多战马。

最后,所有超配的战马竟都损失殆尽了,一些汉骑兵卒只能将马让出,让同袍继续前进!

让出战马的汉军兵卒只能在茫茫的草原上徒步跋涉,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或者狼群。

最终,很可能九死一生,能不能安然回来,要看泰一神是否愿意庇护。

好在-虽然一路艰险,他们也绕开了九座城障的追兵,更是阴差阳错地躲开了刚刚出城向北搜寻的那几千都国兵!

“将军,前面便是南郭门了,只有一伍老卒在门下把守,门亦开着!”刚刚加冠的斥候卞雄来到樊千秋马前上报道。

“郭中可有什么变故?”樊千秋问道,经过这半月颠簸,他身上的几处伤竟然没有恶化,不得不说是有泰一神庇护。

“我在城墙上找了一处豁口,爬上去看了看,不见异常,”卡雄挠了挠头笑道,“马上便要落雨了,无人愿出来。”

“甚好!归队吧!”樊千秋点头笑道,他知道这卞兄亦是郑衮从河南郡带来的子弟,做事又很灵俐,常常委以重任。

“诺!”卡雄答完,立刻驱马回到了战阵中,还朝身边的霍去病挤了挤眼,这十几日,他已经与霍去病混得很熟了。

樊千秋先是挺直腰杆看了看一两里外的南门,又回头看了看通往南边西河郡的官道。

在乌云的笼罩之下,这两个方向都异常寂静,放眼看去,只有半人高的绿草摇曳着,见不到半个人影,气氛很肃杀。

樊千秋积赞在心中的紧张情绪反又加重了些,小青洲一役之后,他的行踪定已暴露,整个局面来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这十几日,他时时刻刻都在算着日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丁充国应该会在昨日或者今日带人“杀”往总督府。

今日或者明日,中间只不过相隔十多个时辰,但酿成的大局却截然不同。

此刻,如果丁充国已控住了总督府,拿到了边郡总督的印信符节,那樊千秋再进城,便只会是自投罗网丶自寻死路。

反之,如果丁充国尚未控住总督府,那樊千秋便大有可为,能逆转局势。

若用斗鸡走狗的赌局来做比较的话,“胜”和“负”,大约只能三七分!

为了求稳,樊千秋本不该在云中停留,而是应当策马赶往长安城,将此事直接了当地上报廷尉或者天子。

可是,如此一来,桑弘羊等人的性命恐怕便会不保,而且也不能看出樊千秋的手段,今次立下的功劳,会大打折扣!

所以,这不是樊千秋的选择!

除此之外,樊千秋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他始终都想不明白,丁充国和周辟强这些人,为什么要如此敛财!甚至不惜背上“通敌”的罪名!

他无论如何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会看走了眼,不相信丁充国和周辟强这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汉军将士,会为财而死!

樊千秋要当面问问,问出一个所以然!

因此,樊千秋必须要冒险返回云中郡,返回总督府!人在世间走,不只是为了苟且,亦为了畅快。

“全军听令!”樊千秋拔剑高声喊道,身后三十多人纷纷拔出藏在鞘中的刀剑,用铿锵的剑鸣来回应樊千秋的命令。

“随本将抢占云中县南郭门,而后—剑指总督城!”樊千秋把剑锋平举向前,深吸一气,猛喊“杀”,纵马前冲。

身后那几十人亦无任何尤豫和迟疑,喊了一声杀之后,紧随其后,亦朝着南郭门的方向杀了过去。

樊千秋等人距离南郭门不过两里路,跨下战马虽然已经很疲惫了,但加速之后,仍可在半刻钟内冲过这短短的距离。

当他们冲到门前百步之处时,躲在门洞里把守的那几个老卒才隐约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跑到郭门外,东张西望。

平日,几乎没有匈奴人敢绕过云中城直接从南发起攻城,所以分到此把守的成卒都是老弱病残,警剔性和战力极低。

他们眯着眼睛张望了好一会,才发现了正从官道上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敌军”!

起初,他们还想要列阵迎敌,可尚未排好队列,便又一哄而散了,扔下兵器,朝门洞四散而逃“卞雄,将这些老卒捉住!夺下此门!”樊千秋回头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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