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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丞相的碟书到了!走,罢了樊千秋的官!

第503章丞相的碟书到了!走,罢了樊千秋的官!

“”丁充国手中的笔悬停片刻,而后才格外有力地继续写下最后的几句话,“如有所得,

当场格杀勿论,不留下一个活口!”

“诺!”周辟强如释重负地回答道,而后才又问道,“下官只是个四百石的塞候,东大营张都尉那边会不会对军令起细心?”

“放心,张定边亦是你我的袍泽弟兄,你拿着本官的手令符节去传令,他不会肘的。”丁充国道,张定边是掌管东大营的都尉。

“诺!”周辟强彻底地放下心来。随后,丁充国便拿出了郡守的铜印,在命令上加了印,连同那调兵用的羽一同交给了周辟强。

和天子直接颁发的符节不同,羽是郡国守相在境内调兵的重要凭证,效力不如虎符丶符节和诏书,但是却有着紧急调兵的意味。

周辟强正准备离开郡府正堂,主簿左修文神色匆匆地从院中走了进来,立刻略显兴奋慌乱地向丁充国和周辟强行礼问安。

“府君,丞相府的命令刚刚送来了。”左修文立刻将已经从传信筒拆出来的那封碟书呈送到了丁充国的案上,对方过目。

“辟强,将刚刚的事情说与修文听,本官先看看丞相的命令。”丁充国挥手说道。

“诺!”周辟强立刻照办,三言两语便说完了整件事情的关键,左修文先惊后喜,到了末了,

亦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而后,周辟强和左修文便将目光投向了丁充国,他们猜想丞相来的这道命令,亦会对今日他们要做的事产生极大的影响。

丁充国终于看完了碟书,他抬起头,来回打量着堂下的两个下官,再道,“丞相说,樊千秋病重不能任事,由本官暂代总督职。”

“丞相可可有向县官上报,樊千秋可是县官亲命的边塞总督?”左修文眼中一喜,但仍很谨慎地问道。

“今次并非撤换边郡总督,只是暂代而已,所以不必向县官奏请,”丁充国又道,“县官日理万机,此等琐事,先在丞相府里。”

按理来说,此事干系重大,自然应该立刻向皇帝上报,但丞相的处置也无可厚非:让郡守暂代一个千石的官职,丞相能拿这主意。

“那——”左修文询问的目光看向丁充国,他这是在“旧事重提”,有了这命令,总该对总督府下手了吧?

“”丁充国从榻上起身,着文书的手背到身后,眉间那几道刀刻出来的皱纹与向前相比,又深了些,仿佛刻穿了他的皮肤。

“丞相都下令了,你我又怎么能抗命呢?”丁充国终于说道,“周辟强按本官的命令立刻行事,左修文随本官按丞相的命令行事!”

‘现在便去丶去总督府?”左修文再次确认问道。

“时不待我,不管樊千秋如今身处何处,我等拿着丞相的命令,拿下总督府自是名正言顺,不能再眈误片刻。”丁充国斩钉截铁道。

刚才在看碟书的时候,丁充国又仔细地心算了一遍:徜若这樊千秋一路顺畅的话,距离云中其实已经非常近了,也许只有一日之程。

他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十多日之前,第一次去总督府“试探”之时,便应当采纳左修文的策略-

先一鼓作气,将那总督府先控住!

若是那样,今日便不会陷入被动局面了。

“周辟强,樊千秋说不定已近在尺尺了,尔等莫要分兵走远,要在城北各处要道仔细地搜寻。”丁充国补充道。

“诺!”左修文和周辟强并未看出丁充国的尤豫后悔,叉手领命道。

随后,周辟强便先行离开了,堂中只剩下丁充国和左修文了,这“夺权”的细节还要好好商议“府君,要带多少子弟去?”左修文问道。

“近日,总督府有多少兵?”丁充国问道“除去守城的三百巡城卒,还有五百多骑兵。”左修文在这小半个月里,一直派人盯着总督府“八百多人,不可小,”丁充国走到了正堂,沉思片刻道,“带人太多,恐会引起他们怀疑。”

八百人足够把守一座小城了,一旦对方有提防,极易变成一场攻城战,到那时,定会一片混乱。

不管总督城能不能被打下来,消息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到长安城,窦丞相就算想压,也压不住啊丁充国再一次感到有些后悔,早知是这个局面,当初便不应该慷慨地把“总督城”送给樊千秋。

如果这总督府设在云中城内,便无需大动干戈,只用一二百人,便可十拿九稳地将攻破总督府。

可想到此处,丁充国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当真是老了啊,竟然时时生出这些后悔的想法:这边塞的事情,又怎能后悔回头呢?

也许,打完今年的这一仗后,他便当急流勇退,将边塞的“大局”转交给别人来处置主持了吧?

“”左修文看出了丁充国还有些尤豫,但他未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自家府君做最后决断。

“樊千秋不在总督府,品秩最高者只是六百石的桑弘羊而已,说到底,衙中并没有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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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本官再强硬一些,便也能逼他低头,如今手握丞相的命令,让他服软,非难事””

“一百人,足够了!先礼后兵!”丁充国立刻拍剑狠声说道。

“百人?是否太少?他们毕竟有八百人。”左修文有些担忧。

“要的便是人少些,带着四五百人前去,恐怕门都进不去。”丁充国打趣道。

“诺!府君说得在理。”左修文不熟兵事,出不了太多谋划。

生出几分攀比之心。

“进城后,若桑弘羊等人不从,不愿交权,当如何?”左修文双眼闪铄杀意。

“那便杀!不管是那桑弘羊,还是那林静姝,统统杀了!便说他们不遵丞相令,而且通匈!”丁充国冷笑道。

“诺!”左修文答道,再无任何的疑惑和尤豫了。

是日午时,云中上空的乌云再次聚拢起来,如千军万马般从阴山向城池席卷了过来。

乌云之中,夹杂着隐隐雷声,时不时有列缺划过,预示着又一场大雨要席卷边塞了。

无人知晓,眼前这场雨会不会是今夏最后一场雨!

雨还未下,一大一小两队人马从不同方向开出了云中城,

前者在塞候周辟强的率领下,向北边的草原杀去;后者则护送着郡守丁充国的车仗,赶往了西边的总督府城。

在这乌云和大风的加持之下,这两队人马都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了腾腾的杀意,自然又引起了城中不少的流言。

半个时辰之后,丁充国的车仗在郡国兵的护送下,赶到了总府城的东门之外,果然没有遇到阻碍,长驱直入,直抵总督府前衙正门。

当丁充国和左修文从安车上下来之时,总督丞桑弘羊已带着寺中属官在门下恭候了。

丁充国来得非常突然,以至桑弘羊等人有些手足无措,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丁充国先是了脚,接着抬头看了看门上的那块匾,而后阴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到了桑弘羊等人面前。

“下官桑弘羊敬问丁府君安。”桑弘羊忙行礼道,身后的杨仆和马合等人亦来行礼。

“”丁充国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斜着眼晴向他身后看了几眼,立刻便面露不悦。

“府君?”桑弘羊试探地喊道,他此时仍不知晓发生在璧簪湖和小青洲的几番变故,对丁充国这云中郡守仍然是又敬又畏。

“樊公的病好了吗?”丁充国不阴不阳地问。

“尚尚未痊愈,还要几日。”桑弘羊迟疑道。

“所以本官仍不能见到樊公咯?”丁充国冷问道。

“恐丶恐怕是如此。”桑弘羊额头上的汗更密了。

“本官有要事要说,立刻将衙中的属官招到正堂,”丁充国往桑弘羊面前走近两步,冷言冷语地补道,“是所有的属官。”

“回报府君,在衙的属官都到了。”桑弘羊忙答。

“听不懂吗?是所有的属官,有秩以上的书佐丶算吏和队率也全部都要来!”一边的左修文立刻训斥道,众属官脸色一变。

“按左主簿说的做,本官要宣读丞相府的命令。”丁充国扔下这句话,未多做解释,从众人当中穿过去,迈步走向了正堂。

“桑督丞,你快些去叫人吧,莫要眈误时辰。”左修文背手说完,又叫来一什郡国兵,让他们“护送”桑弘羊到各处传令。

“诺。”桑弘羊已看出了来者不善,却无法抗命,只得到急忙去传令。杨仆等人迟疑片刻,才有些不情愿地转身走向正堂。

“分出一半的兵卒,把守各处门户,闲杂人等,不得出入,其馀子弟,与本官进院把守,护卫丁府君!”左修文高声下令。

“诺!”众郡国兵朗声答下,便分出了人手,到各门关防,他们都是丁充国信得过的部曲,与私兵无异,人不多,肯用命。

“走!”左修文一挥手,便带领剩下的五十人涌入了院中,而后四处敲门,将留在厢房里的属官叫出来,催促他们去正堂。

左修文站在院中,团团下令,看着众属官被陆陆续续地“赶”往正堂,他暗松了一口气,进而对自家府君又多了一些钦佩。

他们若是大张旗鼓地带几百人来,桑弘羊得知消息之后,定会举兵反抗,绝不可能象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地闯到这正堂之中。

左修文不禁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对今日要办的事情多了些信心:他们此刻虽然正做着一件错事,但也必须要功成!

“使君,后宅要不要派人守住?”领兵而来的屯长夏侯鼎跑过来叉手道。

“”——”左修文想起了那个林静姝,冷笑道,“不必了,后宅那些闲人,会来自投罗网的。”

“那樊使君—”夏侯鼎是丁充国亲信,对今日要做的事情也知晓一二,自然欲言又止地问。

“樊使君病重,不必去叼扰他了。”左修文摇头道冷道。此刻,他们反倒需要一个躺在榻上丶

不能见人的边郡总督樊千秋。

“诺!”夏侯鼎忙答道。

“你带两什儿郎,去大门外守着,不管何人,都不许进来,”左修文想了想又说道,“进来的人,也都要把兵刃解下来。”

“诺!”夏侯鼎答完便点了两什身形健硕的郡国兵,守到大门外头去了。

左修文又逐个检查了一遍院中的各处厢房,确定无人藏身后,才走进了正堂,来到丁充国的身边,小声地向后者上报诸事。

丁充国黑着脸看了看聚在堂下的一众属官,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左修文才微微躬身,走下了堂中,按剑守在了正堂门口。

不多时,桑弘羊和七八个属官在一什郡国兵的“护送”之下,也神色紧张地走进来,此间便被二三十个人挤得满满当当了。

众人不禁东张西望一番:毫不知内情的多数人自是惊慌疑惑,知晓部分内情的少人则是担忧严肃。总之,都不是轻松之色。

“桑弘羊丶卫布丶杨仆丶马合—”丁充国叫了几人的名字,正色点头道,“你们四人,站到前面来。”

“——”几人飞快地交流一下眼神,也不敢有异议,便站到了众属官最前头。

“桑弘羊,你是代理总督之职的佐贰官,本官如今有话问你。”丁充国冷道。

“诺。”桑弘羊忙行礼。

“王温舒丶卫广丶李敢他们三人在何处?”丁充国问道。

“他丶他们一个月前领兵离开了总督城,去追捕犯私行商去了。”桑弘羊道。

“此话当真?”丁充国不见喜怒地问道。

“自然当真。”桑弘羊倒是并未说假话,他十日之前虽然给这些几人送了信,但他们尚未赶回来。

“不会是去做列事了吧?”丁充国眯着眼晴冷笑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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