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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糟了,郡守靠不住,也要杀?!

第494章糟了,郡守靠不住,也要杀?!

四百石,每个月能领到五十五解粟,有时还能得到皇帝的赏赐,吃喝不愁,家用不缺,根本不需要再额外敛财。

哪怕确实是为了求财,程千帆他们也可以换个法子“求”啊,何必“通敌”呢?

本书由?全网首发

旁人不知晓《货殖禁令》的用意,他们这些常年与匈奴人血战的人怎会不知呢?

他们处处摆出与兵卒同甘共苦的模样,时时大骂匈奴人是狗贼,可是,到头来,却仍然做出了“通敌”的岁事。

通敌,便是资敌,便是暗中壮大匈奴人的实力,便是让魔下的儿郎去沙场送死!

樊千秋实在有些看不明白!

起先,樊千秋秉持着“不轻信”任何人的原则,也曾经怀疑过那些塞候。

可是,相交的这几个月里,樊千秋也亲眼见过或亲耳听过有关他们的不少事迹。

性格虽有所不同,却都是边塞铁铮铮的硬骨头,率部斩杀的匈奴人不知几何,并不是他这个“新雏儿”可比的。

他们这些人的宿命,要么是建功立业,还要么是马革裹尸。不管是活,还是死,都应该在这边塞留下一份威名。

而不是屈地背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屈辱地死在樊千秋这“自己人”手中。

樊千秋非常地恼怒,恼怒他们不爱惜自己的名声!

“尔等停下来!本将还有话要问你们!”樊千秋一脸戾气地吼了一声,还在不停顿首的这三个人才连忙停下了。

“那日在煜火部见到豁牙曾等人之后,尔等可曾向同伙通传消息?”樊千秋问道。

“我丶我等只当他们是别处来的行商,所丶所以并未来得及传信。”邝典再答道。

“按之前的约定,尔等到了煜火部后,运盐的人马要多久才会到?”樊千秋问道。

“比丶比我等慢丶慢两日,若无纰漏,我等便会匈奴人去找他们。”邝典再答道。

“如今出了纰漏,他们又会怎么做?可有定下应对的成制?”樊千秋忽然觉得眼前的情形更加紧急了。

“若出了纰漏,未等到我等去接应,他们会派人简单打探一番,而后便立刻返回平虏城。”邝典答道。

“———”

樊千秋心中猛地“咯瞪”一下,如此说来,煜火部被汉军夜袭的事情很快便要被他们知晓了。

他们那日劫营,并未留下太多痕迹,他们若是搜检他们的尸身,最多只知道夜袭是总督府魔下的骑兵。

待这消息传到了平虏城,程千帆等人虽然看不清楚全貌,但是定能推测出“夜袭”与自己这总督有关。

为了预防万一,为了不让自己所做的事情有败露的可能,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拦截樊千秋这一队人马。

到了紧要之时,定会“杀人灭口”,做出“汉军杀汉军”的事。

所以,樊千秋必须要尽快返回云中,把此事上报郡守丁充国,让他与自己共同惩治这些塞候。

“司马迁!”樊千秋喊道。

“诺!”司马迁收起简笔。

“我等立刻回云中,向—”樊千秋还未说出“丁充国”这三个字,便自己把嘴巴给闭上了。

程千帆这些个塞候不知有谁靠得住,那丁充国这个郡守能靠得住吗?他与此事有没有干系呢?

如果丁充国也与此事有干系,他樊千秋还傻乎乎地去向其上报,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所以,这丁充国也不能相信!

程千帆得到“劫营”的消息之后,一面会加紧搜索拦截樊千秋;一面将此事通传给他的同伙,

一同来劫杀这队汉骑。

但是,只要动作足够快,樊千秋有把握躲过程千帆等人的搜捕,沿着原路穿过这阴山,回到云中县,回到总督府去。

然而,要命的仍是丁充国啊。

如果,丁充国是他们的同伙,得到消息之后,定会怀疑他在不在总督府,而后定然会前往总督府去打探消息。

若林静姝等人瞒得过丁充国,那他便有忌惮,不敢大肆调兵在阴山北麓拦截这队汉骑。

若林静姝等人瞒不住丁充国,让他知晓自己不在总督府,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围剿这队汉骑,劫杀自己。

他这郡守能调集的人力实在太多,樊千秋绝不可能逃回去,定会死于道中,再栽赃给匈奴人。

如今的万全之策,便是悄悄摸摸地返回总督城,趁丁充国明白过此事之前,便将他先抓起来!

徜若抓错了人,樊千秋愿负荆请罪;丁充国定也不会因为此事迁怒于他,最多只是一笑而过。

所以,整件事情的关口便很清楚了。

一是在他樊千秋,必须赶紧返回总督城;二是林静姝,必须拦下所有去总督府打探消息的人,

包括两千石的丁充国。

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丁充国也许并不是列人,九个塞候也许只有一两人通敌,可樊千秋必须把事情往坏里打算。

“使君?”司马迁看樊千秋不说话,小心地问道,他隐隐约约也看到了事态严峻。

“今夜,我等在此留宿,明日破晓,立刻回云中,向县官上奏!”樊千秋改口道。

“诺!”司马迁未多问,叉手答下。

翌日破晓,日头刚从地平线升起来,樊千秋便率领疲惫的汉骑踏上了南返的归途。

与此同时,一个骑士纵马冲入了杀虎燧西北百馀里之外的平虏城!

这骑士名叫程百户,是程千帆胞弟,在平虏城担任士吏,也是程千帆信任的亲信。

屡次贩盐,都是由他带信得过的人押运,亦是一个在边塞看尽了风霜的汉军军校。

他进城后,立刻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塞官的正堂,

正堂之中,塞候程千帆正坐在上首位上用早膳:一壶浊酒丶两斤羊肉丶几张胡饼。

十几年来,程千帆的早膳都是如此,肉不可少,酒不可少,所以才养成了这大腹便便的模样。

程百户与其兄不同,不好酒肉,且年轻十多岁,并不肥胖,身形匀称。

程千帆此时已有了两分醉意,看到程百户之后,只是笑笑,并未留意到对方脸上的焦急之色。

“啊,百户来了啊,用过早膳了吗?同吃同吃。”程千帆非常随意地指了指桌上的胡饼和肉。

“大兄,出纰漏了。”

程百户忙道,一时甚至忘记行礼了。

“纰漏?什么纰漏?”程千帆有些茫然地问道,而后才说,“哦?你今次回来得倒是早了。”

“大兄,煜火部被劫营了!”程百户看兄长还未完全酒醒,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更加焦急道。

“劫丶劫营?”程千帆那两分酒气一下便散了,脸上的红立刻褪下去,两眼稍稍恢复了清明。

“正是!”程百户笃定答道。

“啪”地一声,程千帆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案上,里面的半樽浊酒荡了荡,漾出了一半。

“好大的胆啊,是何人做的?”程千帆竟然笑着问道,听到匈奴人被劫营,他当然感到畅快,

“是丶是汉军!”程百卢再道。

“汉军?哪里来的汉军?我为何不知?”程千帆疑道,若有汉军出战,各城彰不会毫不知情。

“这劫营的汉骑只有百馀骑!是丶是总督府的人马!”程百户接着道。

“百馀骑便敢劫营?这领头的人真乃英雄啊!”程千帆立刻拿起酒杯,将剩馀的酒一饮而尽。

“呀!大兄,你还未酒醒啊!你莫不是忘了,我等还与那煜火部有有营生做!”程百户痛心疾首,压低声音道。

“这——”程千帆先愣了愣,回忆着前因后果,脸上最后的一点红润终于完全散去,那双亢奋的浊眼,终于完全清澈。

“运去的盐怎样了?”程千帆立刻皱起了眉头。

“还未等交易之时,只有邝典等人去接头谈价,所以盐并未有折损,正运回城。”程百户把后续的事安排得很妥当。

“邝典他们三人呢?有没有逃出来?”程千帆把酒杯再次放回案上,浊酒带来的酒气此刻已全部散尽。

“煜火部被搅了个天翻地复,死伤了数百人啊,连·连小神王都当场被斩杀了,邝典他们,

不知所踪!”程百户道。

“没有找到尸体吗?”程千帆沉声问道,程百户面色阴沉地摇摇头。

“我当晚是在煜火部以西五里处扎营的,当夜子时见到了火光,破晓后便去煜火部打探,险些被匈奴狗贼杀了!”程百户道。

“他们被吓晕了吗?杀你作甚?又不是不识得你?”程千帆不喜匈奴狗贼,但这几个月交易盐铁,他们定然是认得程百户的。

“邝典等人到煜火部的那一日,便有一队贩盐行商到了煜火部,正是他们与那屯汉骑里应外合的—”

“那些匈奴狗贼以为他们与我等是同伙,所以盛怒之下要杀我,我辩解了许久,他们才勉强信了我。”

而后,程百户便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又重新说了一遍,程千帆沉默了,再无心思享用这早膳。

他低头看向了桌上的那叠胡饼,飞快地算计了起来,试图抒清此事的前因后果,找出藏在其中的凶险。

那些贩私的盐商与劫营的汉军是一伙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是关口在于,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呢?

单纯是为了打一场胜仗?这绝对说不通,因为用一百骑兵劫营,此事太过冒险,哪怕是车骑将军来了,恐怕也不敢这么行事。

毕竟,一百人未免太少,完全可以增加到一两千人:一百人和一千人相差不大,并不会因为人数变多,而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而且,边塞总督樊千秋,也不管兵事啊,他们只是为禁绝货殖更何况此事被遮掩得实在太严实了,程千帆竟然毫不知情!

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之后,便只剩下另一种可能性了:这支汉军的本意并非劫营,也不是为了杀匈奴人,而是另有所图啊!

“百骑劫营”不象深思熟虑之后的成策,更象随机应变的计划。

那么,他们所图为何呢?

恐怕,便是失踪的邝典他们三人!

若是冲着他们三人来的,那便绝不仅仅只是冲着他们三人来的。

而是冲着平虏城来的,冲着他程千帆来的!冲着“盐铁”来的。

那么樊千秋,知晓此间事了!

想到此处,程千帆募地出了冷汗,一种极不好的恐惧升腾而起。

“糟了,这伙汉军是冲我等来的,贩卖盐铁的事,出纰漏了!”程千帆抬头,阴侧侧地看向了程百户。

“大兄,我亦这么想的,可丶可是用的都是信得过的子弟啊,又怎会露馅呢?”程百户见兄长终于恢复了精明,连忙再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程千帆长叹地摇头说道,平时总是挂在脸上的“憨笑”,此刻再也见不到了。

“那丶那如何是好,这丶这可是族灭的大罪啊!”程百户毕竟还年轻,一路上虽有了准备,但现在仍难免惊慌。

“莫急丶莫急,容我好好想想!”程千帆颤斗着拿起酒壶,颤斗着给自己斟了一杯,凑到嘴边一口饮尽,而后开始砸吧起来。

”—”程百户看到很是心急,却又不敢打断兄长的思索,只得猛地一踩脚,在堂中来回步,根本就坐不住。

过了大约一刻多钟,程千帆终于才把酒杯放下了,这“啪”的一声响,让程百户也停住了,有些期待又有些徨恐地看着前者。

“此事太大了,你我办不了的,得让—”程千帆尤豫片刻接着说道,“得让他们一起办!”

“诺!”程百户终于松了口气。

“立刻派人给其他的塞候送信,告诉他们,我等做的事情败露了,让他们盯紧各自的眼前,莫要放走这队汉军。”程千帆道。

“若丶若是遇到了,要怎么做?”程百户再问道,这后一句话才是关口。

“杀!杀光!一个不留!诸弟兄在汉塞打拼多年,把人杀了之后,自会找到理由来搪塞!”程千帆狠道,脸上的肥肉都颤了。

“杀丶杀汉军?这丶这等同于谋逆啊,其他塞候愿意做吗?”程百户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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