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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刘彻:樊千秋,拿着这虎符,调兵办事去吧!

第423章刘彻:樊千秋,拿着这虎符,调兵办事去吧!

毕竟,这未央宫的宫墙外头,还有一件大事等着樊千秋去主持啊,他可没有多馀的时间慢慢等?

可是,哪怕樊千秋不停地来回步,亦无济于事,宣室殿内似乎静悄悄的,未传来任何的动静。

他甚至不禁开始怀疑了起来,这刘彻和窦婴是不是真的还在殿中。

又过了约一刻钟,樊千秋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刘彻贴身的内官荆,正端着笔墨走进院中,朝殿门走去。

三年之前,樊千秋在长安县寺接受义纵的考课,险些便吃了大亏,正是内官带来了刘彻给樊千秋记功的文书。

虽未搭话,却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了。

“荆小官留步!”樊千秋顾不得礼仪,跨出了门坎,高声喊道。

“”荆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着,当他看见樊千秋之后,先愣了愣,似乎一时没认出来。

“下官樊千秋,见过荆小官。”樊千秋快步走了过去,躬敬地行礼。

“使君是是新任的廷尉正樊使君?”荆比几年前也成熟了几分,他想了想,终于记起了。

“三年前,我在长安县寺考课,正是荆小官为我送来了记功的文书,让我得以评为当年最等。”樊千秋再行礼谢道。

“那是职责所在,当不起使君这大礼。”荆全都记起来了,只因手上托着方案才不方便回礼,

只得躬敬地躬了躬身。

“樊使君,今日入宫面圣,是有什么要事吗?”荆自然而然地问道。

“自然是”樊千秋左顾右盼,确定没有旁人留意,才低声道,“巫蛊之案,本官查到关口了,特来请旨抄检一处宅院。”

“哦?是查到幕后主使了?”荆脸色一变,说此话时不免有些紧张。

“快了,若是顺畅,今夜便可以直指幕后。”樊千秋并无任何隐瞒。

“既然如此紧急,使君为何还在此处停步?”荆果然便焦急地问道。

“是因为”樊千秋顿了顿才道,“因为引来我的内官说,陛下正与丞相讨论政事,不得空,让我—先等着。”

“荒唐!是哪个人在胡言乱语,眈误大事!”荆竟横眉一怒斥责道。

“是——”樊千秋亦愣了愣,他四处张望一番,并没有看到刚才引他进来的那个内官,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

“陛下今日未与丞相商议朝堂之事,只是在共读《公羊传》,讲论经意而已,不算繁忙。”荆向樊千秋解释了一句。

“”

樊千秋皱了皱眉头,心头不禁涌起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忙问道,“荆小官能否替我再通传一次,甚紧急。”

“樊使君随我直接过去便是。”荆说道,

“甚好!”樊千秋大喜过望,亦先不再追究刚才那个内官的动机,连忙跟着荆朝正殿大门走去刚走到殿门前,樊千秋便听到刘彻和窦婴在里面谈笑风生的动静,所谈都是虚务,确实不紧急当下,樊千秋更觉得那内官蹊跷了,不只是这内官,窦婴这老贼似乎也有些碍事!

“陛下,廷尉正樊使君有事要奏。”荆进殿行完礼之后,直接了当地说完,然后才将笔和墨放到了刘彻面前的案上,

“朕不是派人回了他,让他先等吗?”刘彻有些不悦道。

“樊使君有要事上报,与-与巫蛊之案有大关联,现在便想面圣。”荆直言道,他和过往相比,倒更直接了当了。

“恩?刚才为何不说明?快让他进来!莫误了大事!”刘彻怒说道。

“诺!”荆未节外生枝,答完之后快步走到了殿前,请樊千秋先进殿。

樊千秋脱履解剑,快步走进殿中,干脆果断地下拜行礼,向刘彻问安。整个过程自是一气响成,并无半点拖泥带水。

“免礼平身,查到何事,速速报来。”刘彻冷声道,

“诺!”樊千秋直起身,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了坐在一边的丞相窦婴。

“恩?为何不说?”刘彻眉问道。

“微臣斗胆,还请丞相回避。”樊千秋毫不回避道,眼看窦婴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变得很不悦。

“丞相,今日这《公羊传》便读到此处,你且回去,日后有空,朕再召你来议论。”刘彻说道樊千秋看窦婴的表情,似乎想留下来听,但恐怕没有想好理由,只轻咳几声道,“老臣先告退。”

“恩,丞相慢行。”刘彻点了点头,并未起身相送。

”—”窦婴起身之后再行礼,才面向着皇帝缓退,一直退到了殿门,才转过身去,迈过门坎“樊千秋,丞相都走了,查到何事,细细说来。”刘彻看向樊千秋道。

“诺!”樊千秋答完后,便将这几日查到的线索一一说了出来,当然,他并没有贸然提及皇后。

当然,樊千秋亦有隐瞒,比如说他并未提及自已动用了万永社的打卒,才将王万户等人捉住的刘彻一直端坐在皇榻上,不动声色地听着樊千秋的说述,从头到尾,始终都没有插话多问一句。

哪怕樊千秋上报完案情,刘彻仍没有任何的表示,那双星目只是越过樊千秋,一路看向了殿外。

良久之后,刘彻的视线终于收回来,看向了樊千秋说道:“樊千秋,巫蛊案的幕后真是皇后?

夕“微臣如今不敢下定论。”樊千秋仍然非常谨慎。

“朕许你敢!直说便是。”刘彻的目光忽然锐利。

‘若无意外,当是皇后。”樊千秋不得已才说道。

“喉”刘彻竟长叹了一口气,眉眼间有悲色。

“请陛下”樊千秋本想宽慰,却又觉得孟浪,便只是说道,“请陛下下诏,让微臣查抄田宅,以及——长公主府。”

“查抄这两处,之后呢?”刘彻不动声色地问道。

“活捉楚服,廷尉会审,便可结案。”樊千秋道。

“你可记得,朕那日在城外见你时,让你怎做?”刘彻寒声问道。

“皇后之事,按汉律办;公主之事,按臣的法子办。”樊千秋道。

“你的法子,是何法子?”刘彻正面问道,不再给樊千秋留馀地。

“围三缺一,而后再——”樊千秋抬起了手掌,做了个杀的动作。

“””刘彻闭上了眼睛,似乎还在尤豫,但最终,他睁开了眼,眼中先有杀意,很快却退去了。

“陛下?”樊千秋再请道。

“罢了,若不是万不得已,留长公主和堂邑侯一命,毕竟是朕的骨肉血亲。”刘彻一时竟心软了。

“——”樊千秋有些意外,他可还记得半个月前在城外的那处宅院,刘彻可是要让对方“死”

啊。

樊千秋一时也都看不清了,刘彻此时此刻忽然心软,是在假装仁慈,还是真的顾念到了血肉亲情。

他壮起了胆子,颇悖逆地观察刘彻的表情,但一时也分不清这仁慈有几分是假,又有几分是真了。

“你莫这样看朕。”刘彻忽然说道。

“微丶微臣有罪。”樊千秋请罪道。

“朕虽自称寡人,却不是禽兽,骨肉相残,非朕所愿。”刘彻再叹气道,眼圈竟然都有一些泛红。

“微臣不敢妄揣。”樊千秋再答道,他对刘彻此刻的真情流露仍很吃惊,看来,此时的刘彻还没有“杀亲”的嗜好。

“旁的莫要说了,抄检的旨意,朕写给你。”刘彻说罢,拿起案上的笔,立刻开始动手草拟诏书。

“今日所做事大,廷尉卒不够,朕让李敢统领五百名兵卫听候你的调遣,助你把今夜之事办好。”刘彻边写边说道。

“诺!”樊千秋只是干脆答下,有五百兵卫,做起事来,自然更有底气。

刘彻拟好诏书后,便将其交给了荆,后者立刻拿到少府尚书台加盖玉玺,之后又带回呈送给刘彻。

这一来一回之间,又过了半个时辰,刘彻仔细核对笔墨尚未干透的诏书,确认没有纰漏后,才交到了樊千秋的手中。

樊千秋这时才打开诏书读起来,前前后后一共写了三条。

第一条是准许樊千秋抄检田宅,第二条是准许樊千秋抄检其馀涉案宅院,第三条是命李敢率五百兵卒听樊千秋调遣。

与这道诏书一齐交给樊千秋的,还有一枚青铜制的虎符,若说得准确些,其实只是半枚虎符而已。

这虎符是铜制的,如手指般长,虎作伏扑状,平头丶翘尾,颈肋之间有两行错银篆书,日:与卫尉寺为,虎符第一。

樊千秋自然听说过虎符的名号,从刘彻手中接过后,不禁握在手中感受:周身非常地光滑,但剖面处却有许多阴曹。

这横纵的阴曹当是用来合符的:另一半虎符上定然是相应的阳曹,两半虎符须严丝合缝地扣上,才能用作调兵凭证。

而且,光有这虎符其实还不够,还要有调兵的诏书,更要有持节的使者:调兵之后,使者要立刻将一半虎符带回来。

“荆,节杖领了吗?”刘彻问。

“领了,就在门外。”荆答道,一看便是对调兵的流程很熟悉了。

“朕命你为朕的使者,和樊千秋一同到卫尉寺调兵。”刘彻说道。

“诺!”荆没有迟疑,立刻答下。

半个时辰,手拿虎符和诏书的樊千秋在荆的襄助之下,便完成了整个调兵的流程。

申初时分,樊千秋与李敢率领五百杀气腾腾的兵卫从北宫门出宫,再顺着华阳大道一路向往北,杀向了北阙甲第。

五百兵卫分别由五十骑士丶一百射声士和三百五十强弩甲士组成,甲胄齐整丶兵刃逼人丶负章鲜明丶背旗猎猎—·

哪怕这几年调来长安的兵卒有很多,黔首豪猾都已见惯了大汉各个郡国的精锐,仍不免被这五百人马吸引住目光。

在华阳大道上奔走谋生的很多人纷纷停下脚步来驻足观望,更有调皮的孩童们跟着跑跳。

大部分人都未觉察到有凶事要发生,只觉得众兵卒很威武。

待这五百人从华阳大道拐进北阙甲第之后,一群穿着各色的“闲人”仍聚在道边,自发议论了起来。

“哟,好精神的郎卫啊。”一个十五六岁的纨绮少年不禁赞叹,面露艳羡之色。

“矣呀,这后生眼拙了哩,这可不是郎卫啊。”一个穿着细帛袍服的行商咂嘴道。

“他们分明是从未央宫出来的,怎不是郎卫?”纨少年很不服气地反问了一句。

“嗬嗬,未央宫中有兵卫郎卫,看他们身上的付章旗羽,分明是兵卫。”细帛行商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

“这丶这两者可有区别?”纨绮少年顿了顿才继续问道。

“差别甚大!兵卫归属卫尉寺,把守宫内殿外;郎卫属郎中令,宿卫殿内禁外。”细帛行商摇头晃脑说道。

‘竟然还有这门道,倒是头一次听到。”一个长得黑的农户模样的老实男子道。

“我亦头次听说。”又一个矮个子农户粗着嗓门附和着,他“喻喻喻”的声音好似那蜂巢在低鸣。

于是乎,这细帛行商成了众人的焦点,而他亦享受其中,一边将着腮边的山羊胡,一边得意点头。

“敢问这位阿叔,以后若投汉军的话,是郎卫更易拔擢,还是兵卫更吃香?”纨少年趁机问道。

“自然是郎卫了,莫看都在宫中值守,这郎卫都是官啊,最低都是二百石,与游徽相当。”细帛商人再道。

“二百石?月钱岂不是有几千钱?”矮个子农户羡慕道,“那我何必种地,不如去当郎卫,更能养家啊。”

“误哟,二百石便有这么多月钱?岂不是顿顿吃胡饼?”黑的农户惊呼。

“何止吃胡饼啊,顿顿能吃肉啊,盐也得放足。”矮个子农户咂摸嘴说道,

“忆!前头那没穿铠甲的人是谁,是何品秩啊?看着好生威风啊!”纨少年抢着话头道。

“尔等看不见吗?那是一条黑绶,这是一个六百石到千石的使君!”细帛行商再次傲然道。

“喷喷喷,不过二十出头,便是千石,想来背后有大靠山吧?”一个儒生模样的人忿忿道。

“”他们议论的时候,一黑壮汉则似笑非笑地抱臂站在人群中,黑的脸上写满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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