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花我们来对好地方了呀听说诺顿以前给光武皇帝逼得走投无路差点儿都没能茧化,
绝望之下曾在龙族的世界里发出宣言说‘想要我的王座和财富吗?如果想要的话那就到熔岩之海彼端的那座青铜城里去找吧,我全部都放在那里”。”为了防止真的长出针眼这种东西娲女刻意走在路明非的前面,因为他们是从下往上,所以青铜甬道居然是倾斜的。
从这个方向路明非抬头就能看见妹子细腰长腿和挺翘性感的臀部,有意避开却又深觉花开正艳何必不解风情,遂捂脸:“你不要以为我没看过海贼王,你说的那个人叫哥尔d罗杰。”
他捂脸倒也不是因为看过海贼王这种漫画而羞耻,而是为了堵住那两个象是有热流在喷出来的鼻孔。
娲女的作战服下面原本就只是穿着潜水服,极薄极贴身,女孩的身段与腰线全都一览无馀,紧绷修长的双腿交叠前行象是在夜深时手脚悄悄来到你身边的小猫。
“总之有传言说诺顿在离开他北欧的行宫时用从天而降的烈火摧毁了那座用青铜铸造伫立在冰原深处的宫殿,可更多可靠的历史记载他并非摧毁了自己的行宫,而是带上那座宫殿一同迁徙到了当时的中国。”娲女头也不回,她用手机的灯光照向前方,甬道象是永远看不到尽头,
“那时候青铜与火之王被称为锻造之王、又被称作炼金之王,可以想象在他的陵墓中会为自己留下多少用以归来之时向世界复仇的武装和道具。”
“那我们现在算不算盗墓?”路明非神经兮兮,“我有一招现学的堪舆手段,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
“屁嘞,读书人的事能叫盗么?那叫借,懂不懂,借!”娲女扭头,牙对路明非笑。
不看不要紧一看才见着路主席俏脸通红媚眼如丝,这死出给妹子吓了一跳,眉眼一挑见到这家伙把刀柄支得极前顶得极高,正欲出口呵斥却见小樱花正以村雨为拐拄着爬坡呢。
她2了一口,看到旁边青铜墙上自己的投影可叫一个娜曼妙窈窕多姿,心说妈的大好春光泄了一地,便宜这臭小子了“好看么?”她咬着牙低声问,笑眯眯地靠近了路明非,手指头尖儿勾着路明非的下巴。
路主席一向以楚子航为标杆让自己过着精神苦行僧的生活,满脑子都是宿命啊末日啊复仇啊一类宏大的叙事和主题,可这身体毕竟确实是个正处青春年少激情澎湃一腔热血无处发泄的时候,有点难以自控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好不好看的,我只能说很润。”路明非贱兮兮的笑,竖起一根大拇指。
“润你妹啊路明非,你他妈想当祖冲之吗!”娲女咬牙切齿指上功夫忽变,狠狠掐住男孩的脸颊。
“对不起,老姐。”路明非疼得牙咧嘴,忽然脚下一个起,没站稳向前扑去。
按说以路明非如今对身体的掌控,就算他站在一条浪中飘摇的小舟上也能象是脚下生了钉子似的不动如山。
不过在进入青铜城之前的闭气中他的身体出现代谢异常导致极端疲惫,再加之龙骨状态原本就是极端消耗体力的举止,现在走两步都觉得气喘吁吁。
好在娲女也知道玩笑是玩笑正事是正事,虽说恼得羞红了脸,可还是及时伸手换扶住路明非的骼膊。
两个人一时间靠得极近,路主席心猿意马老脸通红,赶紧挣开了女孩的臂弯,重新拄着村雨站直了东张西望。
可方才被娲女揽在怀中那只骼膊感受到的触觉象是烙铁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娲女身上那种幽冷的香气也叫他象是浸没在云里。
这是与在岩层中同伊娃几乎坦诚相待时,两个人面对面紧贴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时候他俩只剩下一套潜水设备,岩缝的外面还有一条蛟龙虎视等待着他们露出头去,肾上腺素升的同时两个人都处在全身戒备外界威胁的状态,根本没心思在意当时旖旎的气氛。
现在却没有龙侍来打扰他们,偏偏甬道两侧又都是被点亮的长信宫灯,烛火摇曳耳鬓厮磨也不过如此。
娲女气鼓鼓地叉着腰,着脚尖去瞪路明非的眼睛。
“没想到小樱花你是这么没有定力的人。”她眯了眯眼睛,“我记得你跟苏茜在芝加哥一起住了半个多月吧?老实交代,我俩在歌剧院外见面那时候你是不是脑子里正想着赶紧把我们打发走好回去跟你那小女友一顿狠凿?”
“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你现在说话有股子火药味儿·
“少他妈废话,快跟我如实道来。”娲女哼哼,逼近一步,好看的杏眼在长明灯的火光中闪着微光。
路明非心中微动,想起不久之前娲女跟他提起过的那套理论,说强大的人天生就应该在这个血统和实力代表一切的暗面世界中享有更多。
那些将远古时期的优势基因传承至今的庞大家族掌握着财富和话语权、而那些用自己的血统征服所见一切的男人们则享受至高的荣誉,他们的情人遍及世界各地,如昂热虽然没有留下子嗣但他的情妇数十上百。
“没有,那时候我跟苏茜关系还挺一般的。”最终路明非并没有戳穿这女孩几乎已经要明牌的逼迫,他举起双手,身子稍稍后仰,躁动如鼓点的心跳渐渐平息,平静得象是风吹过湖面唯剩下片片涟漪。
娲女的眸子象是两湾倒映灯火的冷泉,凝视路明非的瞳孔片刻,直到男孩终于再忍不住别过头去才哼哼着揉揉他的脑袋。
“我俩关系也挺一般,在伦敦那会儿你还想给我下蒙汗药然后玩点羞耻py呢。”她说。
路明非的表情有点窘,心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总算是自食恶果了。
“不说这些,你低头看看呢?”娲女说。
路明非往下瞧。
“挺大的,不用你提醒。”
“靠,能正经点儿么,我叫你看脚下。”
路明非拧着眉往下看了一眼,瞧见了刚才差点让自己摔倒的东西。
一块黄铜碎片。
那东西像原本应该是某个容器的一部分,有内壁和外壁的区分,截面并不光滑,路明非拿起来放在手上掂量,很沉。
内壁有脉络通行的痕迹,象是曾经埋设过类似细小渠道一样的东西,纵横交错。外壁则相对比较光滑,存在奇怪的纹路,有些纹路以路明非的认知也能看出来是很古老的龙文,有些则象是—
刻蚀出来的炼金矩阵。
路明非挠挠湿漉漉的头发:“什么玩意儿?”
娲女托着腮:“看起来是和青铜城构成机件不同的工艺品,应该以前是放在诺顿寝宫或者某座宫殿中的装饰物。”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然后不约而同转开视线。
老东西装嫩。路明非心说。
小狐狸知道挺多。娲女暗骂。
两个人都是颇有些见识的老资历,路明非以前是在文档上反复阅览过当初学院从青铜城带回装有康斯坦丁胚胎骨殖瓶的照片的;娲女也在龙类的社会里混迹了挺多年,位高权重尝过的盐比路明非吃过的饭还多,怎么可能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明显就是龙类用来放置自己沉睡前遗留的茧的容器,虽然只是一部分,但至少可以确定这座遗迹中至少曾经有一头纯血龙类挣脱自己的茧从胚胎的状态孵化出来。
如果不走正大门的话,青铜城还剩下用以和外界连接的信道大概就只剩下这些原本用来方便仆从和龙侍们行走的甬道。
康斯坦丁孵化之后大概就是循着记忆中的印记沿这条小径离开这里。
可以想象,也许十几年,也许几十年,也甚至或许更久之前,有个面容清秀的孩子赤裸身体蜷缩着、瑟瑟发抖地走过黑暗的甬道,他进入岩层的缝隙、游过上百米的江水,最终流落到大洋的彼岸。
那才是真正的血之哀吧?
只有龙王才知道的,血之哀。
路明非和娲女继续向前,两个人都没说出自己的自的,可莫名的谁都隐隐明白对方并不准备真的帮助学院或者息壤找到这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周围的氛围实在有些诡异,镶崁在那些诡异的眼镜蛇首雕塑脸颊上的银质眼晴因为反射烛火而象是在时刻盯着他们走过。
在另一个世界线中路明非并没有从学院的文档里发现参与青铜行动的成员提及这座古老城市存在某种对言灵的增幅,也确实在跟诺诺一起执行行动的时候进入过类似的青铜甬道。
但那时候白帝城根本就是倾斜在岩层中的,它的外壁大概是已经受到了损伤,江水倒灌,所以大多数空穴与空穴之间连接的青铜甬道都被淹没在江水之下。
行走在其中你不得不承担缺氧、室息甚至溺亡的风险,就象是行走在一个半浸在水中的巨大蚁穴里。
而此时他们即使从青铜城的最下层往上进行探索,甬道中也是干燥的、弥漫着金属锈蚀的味道,那些城市内部的长信宫灯象是全部被点亮了,灯影在青绿色的墙壁上跳跃,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或是狭长或是巨大。
这里依旧在元素增幅的局域之内,任何言灵的效果都会被放大。镰鼬这个言灵在路明非的意识中遗留的烙印还能使用最后一次,所以这一次他使用了蛇这个言灵。
数不清的无形之蛇沿着青铜甬道的墙壁向前,豌曲折,将地形和地貌全部反馈到路明非的意识里。
为了防止道标在深入青铜城之后失效,他们没有再将断龙台放回尼伯龙根深处的祭坛,而是让路明非用链子捆在背上,象是背着口棺材似的,只是没有棺材那么大。
很快甬道变得宽阔了起来,黑暗中还有水流的声音传出。
他们钻出青铜锻造的甬道,进入了一段似乎是这座城市排水系统、或者其他什么系统的渠道。
它的截面是半圆形的,中间是宽阔的水渠,足有接近十米米那么宽,借着镶崁在壁龛中的长明灯可以看见水渠的两侧都是可以供人或者其他什么生物行走的窄道。
“在龙王诺顿仍旧掌握着大片领土的时候,从世界各地运往他的行宫的财富就会走水路送到这座城市中去。”娲女抬头去看天顶垂下的链子,链子上挂着风化的风铃。
这里和甬道中是不同的。甬道乃至于路明非钻出u型渠道后登陆的那座广场气流都是不流通的,象是已经沉寂了两千年的时间,而这里却有迎面而来的风。
一路走来路明非没有看到苔藓或者地衣,唯一曾经算得上生物的东西就只有那些被囚禁在广场上的龙侍,甚至即使是号称能够存活千年的王族也在漫长的等待中化作了枯骨。
这座城里还活着的物种应该只剩下他和娲女了,甚至可能连微生物都不剩多少。
那水应该干净吧?
他把脚往外伸了伸,尤豫了一下,又蹲下来把村雨的刀尖探入流水。
并非湍流,而是静水,流速极慢。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走到了尽头,前方是一堵至少有接近五十迈克尔的墙壁,墙壁由一个衔接一个的巨大齿轮构成,瀑布从上方激荡而下,在青铜齿轮的利齿间撞碎成白色的粉末。
“有梯子。”娲女指了指旁边,路明非点点头,正要先行一步,想了想捂住自己的屁股。
“女士优先。”他说。
“干嘛,你担心我对你使用失传已久的绝技千年杀?”
“不,我担心你看见恶魔之眼。”路明非翻白眼。
娲女作出嫌弃的表情:“你真恶心。”
虽然这么说这妹子还是呸呸两口迎难而上,路明非紧随其后。
翻越高墙之后他们站在了一片巨大暗湖的湖畔,身边瀑布的两侧是仿佛撑起天穹那么高的巨大蛇面人身雕像,蛇尾在瀑布的上方互相勾连纠缠,纠缠的地方有一座望台,很多年前有人在望台的上面眺望遥远的方向。
湖的对面则是一座巨大的青铜水车,象是一座摩天轮。
路明非眼睛微亮。
他记得这个水车,可以通向诺顿和康斯坦丁在两千年前的寝宫。
如果一个皇帝带着自己的皇城一起进入陵墓,那皇帝一定会把自己的棺材藏在寝宫里而把雕塑留在王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