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汉语热”是精神层面的向往,那么“汉服风”则是物质与审美层面的彻底臣服。穿汉服、说汉语,成为了番邦贵族圈子里最新、最潮、也是最彰显身份的标配,缺一不可。
这股风潮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最早那些来大夏朝贡的使臣。他们被赐予了精美的汉服作为回礼,回国后穿着出席重要场合,立刻引起了轰动。那种宽袍大袖的飘逸、丝绸锦缎的华美、精巧刺绣的雅致,与他们本土往往注重实用性而略显粗糙、紧绷或单调的服饰形成了鲜明对比。
于是,模仿开始了。
最初是粗糙的模仿。番邦裁缝们拿着使臣带回的汉服样品,依样画葫芦,但由于对面料、剪裁、纹样内涵的理解不到位,做出来的衣服往往不伦不类,形似而神不似,穿在身上显得臃肿或滑稽。
但随着与大夏贸易的深入,正宗的大夏丝绸、锦缎、刺绣线料开始流入番邦市场(价格极其昂贵)。同时,一些不得志的大夏裁缝或被高价挖角的绣娘,也开始漂洋过海,受雇于番邦王室或大贵族,专门为他们定制汉服。
这下子,番邦贵族们的汉服穿搭,开始走向“高定”和“内卷”。
在巴黎的宫廷舞会上,法国公爵夫人穿着一身用最新苏绣工艺装饰的齐胸襦裙(虽然她可能不太理解这裙子的历史渊源),努力用刚学的汉语向周围人介绍:“这是,来自东方的,神秘之美。”尽管发音古怪,但仍引来一片艳羡的目光。
在伦敦的贵族沙龙里,绅士们不再仅仅比较谁的假发更高,开始攀比谁家的汉服料子更考究、纹样更稀有、裁缝更“正宗”。一件由大夏江南织造局流出的云锦面料制成的道袍,足以让主人成为整个社交季的明星。
在印度的土邦王宫,王公贵族们甚至在传统节日里也开始尝试汉服,虽然他们可能会把汉服与本土的金饰、头巾混搭,创造出一种奇异的“印夏风”,但本人却觉得时尚感爆棚。
这股风潮甚至影响到了日常生活。番邦贵族们开始学着像大夏文人一样,在自家庭院里穿着宽松的汉服便服,品着(昂贵的大夏)茶叶,试图模仿那种闲适风雅的感觉,尽管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汉服风”与“汉语热”相辅相成。穿着汉服,自然要尝试说几句汉语,否则总觉得少了点灵魂。于是,番邦贵族圈子里,常常出现这样滑稽又认真的场景:一群金发碧眼或皮肤黝黑的人,穿着宽大的汉服,围坐在一起,磕磕巴巴地用汉语交流,内容可能只是“今天天气很好”、“你的衣服很漂亮”之类,但他们却乐此不疲,认为这是一种极高雅的活动。
《大夏八卦周刊》的海外特约记者(主要是常驻番邦港口的大夏商人)发回了大量生动报道:
《震撼!英吉利国王寿宴,满朝文武皆着汉服,宛如我朝官员大聚会!》
《趣闻:法兰西贵妇为抢购一批杭州新绸,险些在码头引发斗殴!》
《异域风情:莫卧儿帝国王子大婚,新娘身着凤冠霞帔,新郎却戴着头巾?》
夏桓看着这些图文并茂的报道,感觉既好笑又有点自豪。
“这帮人,学得还挺认真。”他扯了扯自己身上舒适柔软的常服,“不过,他们穿汉服,有朕穿得这么自在吗?估计连怎么坐怎么走都得现学。”
小柱子连忙奉承:“陛下乃天潢贵胄,气度自然非番邦蛮夷所能及。他们不过是东施效颦,学个皮毛罢了。”
“东施效颦?这个词用得好。”夏桓笑了,“不过,他们乐意学,就让他们学去吧。好歹能给咱们的丝绸、茶叶多找点销路。告诉内务府,下次再有使臣来,回赐的汉服做得再精美点,就当是打广告了。”
他并没有刻意去推动什么文化输出,但大夏的强大和富庶本身,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自然而然地吸引着全世界仰望和模仿。当番邦贵族都以穿汉服说汉语为荣时,大夏的文化软实力,己经无声无息地渗透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为其政治和经济的影响力,铺就了最坚实的基石。
而我们的皇帝陛下,则在他的安乐窝里,享受着这份“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成果,并思考着晚上是吃火锅呢,还是试试番邦新进贡的“巧克力”呢。世界的潮流与他无关,他只关心自己的舒适度。然而,世界的潮流,却因他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