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文化输出的浪潮中,最基础、最广泛、也最具战略意义的,便是语言的征服。如果说之前汉语还只是番邦商人、使节等少数精英阶层为了实用目的而学习的技能,那么现在,一场真正的“汉语热”己经开始在全球范围内,从上至下地蔓延开来,其热度堪比夏恒前世体验的全球英语狂潮,甚至更为狂热。
这股热潮的驱动力量是多方面的:
首要驱动力,依旧是赤裸裸的利益。与大夏这个巨无霸做生意,不会汉语,等于闭着眼睛在金山银山里摸爬滚打,随时可能被骗得血本无归。大夏的商贾们可没那么多耐心通过翻译讨价还价,能说一口流利汉语的番邦商人,往往能拿到更优惠的价格、更紧俏的货品。各国王室也发现,想要购买大夏的先进武器(哪怕是淘汰型号)或寻求某种技术支持(在“懒政专利法”允许的边缘试探),派一个懂汉语的使者,成功率能高出数倍。经济利益,是最好也是最残酷的老师。
其次,是文化崇拜的延伸。大夏的强大、富庶、以及那些宛若神迹的科技(番邦视角),使得“大夏”二字本身就带上了光环。学习汉语,被许多番邦知识分子和贵族视为接近先进文明、获取“天朝智慧”的钥匙。他们相信,这种能诞生出如此辉煌文明的语言,必然蕴含着天地至理和无穷奥秘。读懂大夏的诗书典籍(哪怕是翻译版或粗浅读物),成了有学识、有追求的象征。
再者,是时尚与地位的象征。在番邦上流社会的沙龙、宴会中,能夹杂着说几句汉语,尤其是引用一两句似懂非懂的大夏古诗(比如“床前明月光”),立刻就能成为全场焦点,格调瞬间提升好几个档次。为子女聘请一位汉语教师,成了贵族家庭的新刚需,价格水涨船高。会不会汉语,成了区分“老牌贵族”和“暴发户”的一条隐形的、却又至关重要的标准。
于是,世界各地的景象开始变得奇异而统一:
在波斯湾的港口城市,皮肤黝黑的商人们聚在一起,笨拙地跟着一个曾到过广州的老水手朗读:“你~好~,多~少~钱~?”
在欧罗巴某国王宫的晚宴上,一位公爵夫人矜持地向同伴展示她刚学会的汉语问候语:“吃~饭~了~吗~?”引发一片惊叹。
在寒冷的莫斯科公国,贵族子弟们围着火炉,痛苦地记忆着汉字的笔画,觉得这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难熬。
甚至连遥远的非洲海岸部落酋长,也用几袋钻石换回一本皱巴巴的《汉语识字图册》,命令部落里最聪明的年轻人必须学会,以便下次能首接与来自东方的“太阳船”(大夏商船)交易。
大夏的出版物成了抢手货。除了实用的教材,一些简单的大夏故事书、诗词选集(配图版),甚至是被淘汰的旧版《大夏八卦周刊》,都被番邦商人当作高级礼品贩卖,价格昂贵。
一些有远见(或者想赚钱)的大夏商人,看到了其中的商机,开始组织“海上汉语学堂”,派遣一些落魄文人或略通文墨的伙计随船出海,到各个港口进行短期汉语培训,收费不菲,却依然门庭若市。
更有趣的是,番邦各国对汉语的“本土化”改造也开始了。由于缺乏正规学习和语言环境,各种口音怪异、语法混乱的“洋泾浜汉语”应运而生。比如,某个南洋岛国的商人在砍价时可能会说:“你这个,不好,便宜一点点,可以?”虽然不伦不类,但居然也能实现基本沟通。
《大夏八卦周刊》自然不会错过这等盛况,专门开辟了“番邦学话趣闻”专栏,报道各种令人捧腹的糗事:比如某西域使者想表达敬意,却把“陛下万岁”说成了“陛下万睡”,差点被轰出宫去;某北欧贵族想赞美大夏瓷器,却形容为“像结了冰的牛奶一样白”,让人哭笑不得。
夏桓看到这些报道,乐得前仰后合。
“哈哈,‘万睡’?朕倒是想万睡,可惜总被你们吵醒!”他指着周刊对小柱子笑道,“这帮老外,学个话都能闹这么多笑话。不过,肯学是好事,省得以后交流还得带个翻译,麻烦。”
他完全没意识到,这场自发的、席卷全球的“汉语热”,正在为他无形中构建一个以汉语为纽带的文化共同体,其深远影响,未来将远超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