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俩轻声说着话,还是相宜肚子咕咕叫,李君策才笑着拉她去桌边吃夜宵。
相宜褪了外裳,慢条斯理地吃东西。
李君策坐在她旁边,时不时帮她递递东西,其余时候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白日里可曾吃过东西?”
相宜摇头,回忆着这一日里吃过的东西。
李君策皱眉,“早膳没吃?”
相宜叹道:“哪里敢吃呢,不过是吃两口垫垫,便是水也不敢喝,这一身凤冠霞帔,若是要更衣,岂不是麻烦死了?”
“胡闹,怎能为了麻烦便不吃东西,底下人故意的?”
“哎,你别怪那些嬷嬷,她们是随时带着点心匣子的,就怕我饿出好歹来,实在是礼数太多,若是更一回衣,说不定就误了吉时了。”
李君策心疼不已,替她擦了擦嘴角。
“大婚的流程,我已叫人省去许多,没想到还是叫你吃了这许多苦头。”
相宜心中熨贴,不愿他愧疚。
“也不算吃苦头,一生也就这一次,你已给了我许多荣耀,我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岂非辜负?”
“我只想要你安坐东宫,一点苦都不吃。”李君策说。
相宜感动,轻轻点头,“我知道的。”
“好好的大婚,偏还闹出人命,只怕明日你去给母后请安,还得受苦。”李君策面有愧疚,“父皇虽然许我明日可不上朝,但这两日朝堂事多,我若是不去,只怕要误事。”
相宜明白。
“你不必担心我,我能应付。”
她放下吃食,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我已想好法子,或许能拿回全部的行盐权,不日咱们说不定还得同殿议事,你若是拿我当菟丝花对待,只一味护着我,那后头可有的是话给人说。”
“谁愿意说便说。”
“御史台呢?”相宜嗔了他一眼。
说到御史台,李君策便是一肚子火。
他没瞒着相宜,说:“御史台用心不正,过了这遭,我要将御史台换下一半来。”
相宜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虽说御史台有规劝皇帝的职责,可那是在国泰民安的好时候,皇权尚且不稳,他们还墨守陈规,给正经的储君找麻烦,实在是愚蠢。
“云景是个好人选。”她坦然推荐,又把云景说的那番话转述出来。
李君策撇嘴。
相宜轻啧,拎了拎他的耳朵。
“我与你说正经的。”
李君策勾唇,拿下她的手,说:“做了太子妃了,越发放肆,储君的耳朵也是能随便拎的?”
相宜抽出手,又再度拎住他耳朵。
“不能随便拎?”
李君策笑,直接投降。
“能,旁人不能,太子妃自然是可以的。”
他拉近了凳子,与她面对面。
“你说云景好,我自然高看他一眼,过两日,将他宣到东宫来,我再好好问问他。”
相宜说:“务必公正。”
李君策看她护着云景的模样,不由得一阵牙痒,视线落在她唇上,他毫不犹豫,快速靠近,张开唇瓣,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相宜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