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挂断时,陈岚虚影的指节泛白:“沈万山是‘提纯派’魁首!他要榨干苏晓的重构代码,把畸变体炼制成控场武器!”林舟摩挲掌心铜片,苏晴残留的温感灼手:“就算是罗网也要闯——复活苏晴缺的‘自信能量’,就在委员会总部收容的镜中人身上。”他齿轮臂轻转,解析出铜片微弱波动,“苏晴的意识还没消散,镜中人是关键。”
魏明翻出加密档案的动作带着颤意,扉页合影里沈万山笑得虚伪:“他当年和赵坤合谋‘兵器计划’,赵坤暴露后他反手甩锅,把我推成替罪羊。”指尖点向照片里的女秘书,“李蓉,能力‘情绪拟态’,能伪装成任何人信任的模样,实则是沈万山的忠犬。”张教授将菱形棱镜塞进林舟手心,棱镜映出齿轮臂纹路:“情绪甄别仪,能破伪装还能蓄能——镜中人的自信能量靠它提纯。”
两小时后,黑色轿车碾过档案馆门牌的倒影。车窗降下,李蓉职业套装的领口别着香菜花胸针——那是苏晓常戴的样式。“林管理员,苏晓小姐,会长备了枸杞茶。”她目光扫过林舟齿轮臂时,瞳孔微缩却瞬间掩去,“茶水间的沙发很软,适合忙里偷闲‘摸鱼’呢。”林舟激活棱镜,胸针泛着诡异红光:“情绪伪装场覆盖,她在模仿苏晓的气息引我们放松。”
地下车库的显示屏循环播放着洗脑宣传片,像素跳动的畸变体被标上“毒瘤”二字:“负面情绪需提纯销毁,秩序方能永存。”苏晓突然攥紧林舟手腕,掌心代码烫得惊人:“哥哥,墙里有好多哭喊声,像健身房跑步机下的摩斯密码。”林舟将棱镜贴向墙面,红光勾勒出隐藏的能量管线:“情绪收集装置,他们在榨取员工负面情绪养畸变体——和魏明当年的操作如出一辙。”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浓郁香水味裹着压抑气息扑来。走廊合影里,沈万山的腕表永远停在18:59,和魏明办公室的时钟分秒不差。李蓉推开实木门:“会长,客人到了。”沈万山把玩着铜制怀表,表盖“秩序至上”的刻字反光刺眼:“林舟,治愈‘内卷之灵’的手段很有趣,但违背了‘提纯原则’。”怀表轻放桌面,秒针纹丝不动,“我的‘终极治愈计划’,是用苏晓的代码把畸变体炼成‘秩序能量’,永绝社会矛盾。”
“那是屠杀!”林舟拍案时,齿轮臂弹出的数据屏亮着猩红警告:“提纯会剥离人类共情基因,最终所有人都会变成没有情绪的木偶!”沈万山冷笑起身,指节叩向侧门:“里面的‘容貌焦虑镜中人’失控了,诱导三名员工自残。”他怀表轻晃,淡金光晕扫过林舟,“你要是能‘处理’掉她,我就承认你的治愈方案——否则,你和这些畸变体都是秩序的绊脚石。”
收容室的落地镜蒙着灰雾,镜中倒影全是扭曲的“完美脸”。穿破洞卫衣的少女缩在镜前,指尖抠着镜沿划痕:“他们说我是‘无用畸变体’,只会放大焦虑。”她抬头时,眼眶挂着晶莹却不敢掉:“我是不是真的该被销毁?”林舟刚迈一步,镜面突然暴涨灰雾,卷着苏晓撞向镜中——苏晓消失的瞬间,镜外少女尖叫:“她的代码能补我的缺口!不许抢!”
“晓儿!”林舟撞在无形屏障上,齿轮臂撞出火星。镜中世界里,苏晓站在医美机构走廊,穿白褂的人举着“完美针”逼近:“注射后你就是标准美女,林舟才会真的疼你。”苏晓攥着口袋里的香菜干,后退着撞向墙角:“我不要!哥哥说我啃香菜的样子最可爱!”镜外少女突然嘶吼:“撒谎!不完美的人不配被爱!”灰雾翻涌,镜中白褂人的脸变成了沈万山。
“我很美……”少女喃喃重复,灰雾泛起金边。沈万山突然踹门而入,银色仪器的探针闪着寒光:“林舟,别白费力气!这是‘情绪压制仪’,能让她永远困在自我否定里!”李蓉举枪抵住林舟后脑,枪身映出她整容过度的僵硬侧脸:“会长的计划才是正道,畸变体就该被提纯!”林舟轻笑,指尖悄悄打响指:“你以为我没带‘后援’?”
话音未落,相亲焦虑神的简历从林舟口袋里涌出,如潮水般贴满墙面。“情绪读取——李蓉,32岁,17次整容全为讨好沈万山,怕被抛弃才做帮凶。”简历上的文字泛红刺眼,“上周你偷偷给苏晓的健身卡充钱,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渴望被认可的自己。”李蓉浑身发抖,枪口滑落:“不是……我只是想……”
报纸头版“沈万山强制提纯致12人死亡”的标题触目惊心。镜中少女突然站起,灰雾凝成镜盾,映出沈万山左脸的狰狞疤痕:“你根本不是为了秩序!是当年被‘容貌焦虑精’毁容后,就恨透了所有和‘美’相关的存在!”沈万山的伪装彻底碎裂,仪器砸向少女:“闭嘴!我要让你们全变成能量源!”
光刃斩断仪器的瞬间,金色能量涌入棱镜。棱镜突然悬空,投射出苏晴的半透明虚影:“林舟,够了!加上香菜花田的月光精华,我就能……”虚影突然闪烁,“沈万山的场域在吸我的意识!”林舟转头,见沈万山正用怀表对准棱镜,怀表内侧刻着的纹路和认知弑杀者血脉纹路惊人相似。“你是上一代血脉叛徒!”林舟齿轮臂爆发出金光,“这怀表是偷来的代码提取器!”
沈万山脸色剧变时,陈岚的虚影突然从棱镜中冲出:“沈万山,你偷了我丈夫的血脉信物还敢嚣张!”她挥手展开全息档案,“当年你为了夺取提取器,害死了上一代认知弑杀者——林舟的亲生父亲!”林舟如遭雷击,齿轮臂的纹路和怀表纹路产生共鸣:“我父亲……不是车祸去世的?”“是被他伪装成车祸!”陈岚的虚影渐淡,“用真实记忆破他的场域!”
林舟将父亲的旧工牌按在怀表上,工牌“林建军”三个字泛着金光:“我父亲研究‘内卷之灵’是为了治愈它,你却把他的研究改成兵器计划!”金光爆发,“合理化场域”如玻璃般碎裂。沈万山踉跄后退,撞在镜面上:“不可能!我的场域从没失效过!”林舟举起棱镜,金色能量注入苏晓体内:“晓儿,用重构代码净化这里——让他看看,治愈比毁灭更有力量!”
苏晓掌心代码化作金雨,落在李蓉身上时,她整容的疤痕开始淡化。“我不要再伪装了!”李蓉捂着脸哭,却露出释然的笑。镜中少女的金光包裹住沈万山,他左脸的疤痕逐渐消退:“这……不可能……”“容貌焦虑从不是疤痕的错,是你不肯接纳自己。”少女轻声说,“每个不完美,都是独一无二的印记。”沈万山呆立着,怀表摔在地上,秒针终于开始转动。
就在这时,收容室的警报突然尖啸。魏明和张教授冲进来,前者手里攥着震动的通讯器:“沈万山的后手!他启动了总部自毁程序!”张教授扔给林舟个u盘,外壳刻着香菜花:“这是‘兵器计划’完整档案,你妈妈藏了后手——香菜花田有血脉传承仪式!”镜中少女挥手打开逃生通道,金光凝成屏障挡住坠落的石块:“我来断后!林舟,帮我告诉所有人:不完美也值得被爱!”
众人冲出通道的瞬间,收容室传来巨响。林舟回头,见金色蝴蝶从烟尘中飞出,落在走廊的标语上——“畸变体即毒瘤”变成了“每个情绪都有意义”。苏晓攥着林舟的手,掌心代码发烫:“镜中人没消失,她的意识融入了总部系统,以后这里不会再有人因容貌焦虑自残了。”李蓉突然指向车库方向,脸色惨白:“沈万山跑了!他开车往香菜花田去了,嘴里喊着‘要拿真正的传承’!”
“他要抢血脉传承!”张教授翻着u盘档案,指尖颤抖,“你妈妈在花田设了‘认知弑杀者传承阵’,苏晓的代码是钥匙,沈万山想夺传承掌控所有畸变体!”林舟摸向棱镜,苏晴的虚影微弱闪烁:“月光精华要在中秋子夜采摘,现在只剩三天——沈万山肯定想在传承阵里强行提取精华和代码!”众人刚跑向车库,林舟的副作用突然狂暴触发。
他不受控地掏出笔记本写“工作周报”,笔尖却自动篡改:“沈万山的真实目标是‘社会共识核心’,传承阵能激活它。”笔记本突然投影出陈岚的全息影像,她手持香菜花纹章:“小舟,传承阵的试炼是‘接纳双身’——你的齿轮臂是人性坚守,黑雾手是异常共鸣,两者融合才是完整的认知弑杀者。”影像扫过苏晓,“晓儿的代码不只是钥匙,她是‘共识核心’的容器。”
影像消失前,陈岚的声音陡然凝重:“还有,沈万山不是孤身一人——他和‘清除派’首领早有勾结,首领的代号是‘园丁’,一直在暗中盯着香菜花田。”林舟心头一震,想起苏晓健身卡背面的“园丁”签名。轿车驶出总部时,苏晓突然指向路边广告牌,染血镰刀的标志在月光下刺眼:“哥哥,他们追来了!”
后视镜里,数十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为首车窗降下,小张举着沈万山的怀表狞笑:“林舟,交出苏晓和u盘,饶你不死!”他身边坐着个戴斗笠的人,斗笠边缘垂下的丝线绣着香菜花:“‘园丁’让我带句话——传承阵是为我准备的,识相点把核心交出来。”林舟握紧长剑,齿轮臂和黑雾手同时亮起,金光与黑雾缠绕却毫无排斥:“接纳双身……”
“林哥,我们来啦!”小巷尽头突然传来熊孩子精的喊叫声。他举着弹弓,学区房之灵在地面织出幻境:“看我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砸他们!”相亲焦虑神的简历化作锁链,缠住最前面的轿车轮胎。林舟看向苏晓,笑容坚定:“晓儿,去花田。我们拿回传承,救苏晴,还要拆穿‘园丁’的真面目。”长剑的金光中,香菜花纹章的虚影浮现,与他掌心纹路完美契合。
小张的轿车撞来的瞬间,林舟猛地打方向盘,轿车擦着墙冲进花田方向的小路。后视镜里,戴斗笠的人突然抬手,小张的怀表化作流光飞向他:“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开。”斗笠下的嘴角勾起冷笑,指尖轻弹,路边的香菜花突然枯萎:“林舟,传承阵见——我会让你知道,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我的垫脚石。”
小张的轿车突然加速,撞向林舟的车尾。林舟猛地打方向盘,轿车冲进条小巷。他探出头,看着追来的车队,突然笑了——小巷的尽头,熊孩子精正举着弹弓,学区房之灵在地面制造出幻境:“林哥,我们来帮忙啦!这些家伙,看我用‘作业’砸晕他们!”林舟点头,握紧了口袋里的棱镜,月光下,棱镜的金光越来越亮,映出了香菜花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