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钥匙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眼角抽搐。
厨房方向隐隐有黑烟冒出，虽然不浓，但很刺鼻。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厨房的黑烟甚至还未散尽。
这房东不找来才怪呢！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韩国城的贫民区，消防队应该都来了！
李素妍正手忙脚乱地挥舞着一条湿毛巾，试图驱散烟雾，脸上还沾着几点黑灰。
“欧巴！你回来了！”
李素妍看到他，象是看到了救星：
“我就是想试试不用烤箱，结果油锅它自己着了一下！”
陈寻走过去，看了看锅里那块已经碳化，看不出原型的物体，又看了看灶台上溅得到处都是的油点和酱汁。
“你管这叫着了一下？”
陈寻指着还在冒烟的锅：“这看起来象是被哥斯拉踩过！”
李素妍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陈寻无奈地摇摇头，挽起袖子：“让开，清理战场。”
他先是关了火，打开所有窗户通风，然后把那口罪魁祸首的锅泡进水池。
李素妍在一旁看着，忽然注意到陈寻手背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红痕，象是被抓挠的。
“欧巴，你手怎么了？”
陈寻低头看了一眼，是刚才制服那小偷时，对方指甲无意中划到的。
“没事，公交车上碰到只不开眼的老鼠，顺手收拾了。”
李素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多想，注意力又回到了惨不忍睹的厨房上：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陈寻看着一片狼借的厨房，又看了看满脸无辜的李素妍，感觉心累。
“叫外卖吧！”
他做出了最理智的决定：“中餐！在我把这厨房彻底消毒干净之前，你禁止靠近灶台三米以内！”
外卖的中餐盒子堆在茶几上，宫保鸡丁和麻婆豆腐的残骸还散发着馀温。
陈寻和李素妍瘫在沙发上，享受这难得的饱腹后的慵懒。
李素妍用筷子戳着最后一块鸡肉，忽然想起什么：
“我们学校有个学长在拍毕业作品，剧本我看过，挺有意思的，独立犯罪题材。”
陈寻嗯了一声，没太在意。
学生作品通常意味着零片酬，粗糙设备和无限的热情。
“他们现在卡住了！”
李素妍继续说：
“缺一个亚裔男性角色，戏份不多，但挺关键，是个身手不错的街头线人，就两三场戏，拍摄大概两三天，他们预算有限，可能就给个车马费便当钱……”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要不要去看看？反正你这几天也没事！”
陈寻本来想拒绝。
刚从正规剧组杀青，再去拍学生作业，感觉有点掉价。
但转念一想，闲着也是闲着，去母校转转，看看现在学生都在玩什么，万一能捡点属性球呢？
学生剧组虽然业馀，但那种纯粹的创作热情，很有可能会掉落一些与众不同的属性球。
“行吧！”他点点头：“什么时候？”
“明天！明天下午他们正好在影视学院楼里排练走位！”
李素妍立刻来了精神：“我带你去！我跟学长说一下！”
第二天下午。
陈寻跟着李素妍再次踏进南加大校园。
熟悉的红砖建筑，草坪上依旧有学生在晒太阳、讨论剧本。
陈寻看着这一切，心里有点感慨。
一年前，他也是这里的一员，抱着不切实际的梦想，听着教授讲解希区柯克的蒙太奇。
现在他的身份已经从学生变成了演员，虽然还是个底层演员。
排练在一间不大的排练室进行。
导演是个留着络腮胡，眼神狂热的白人学长马克，看到陈寻，热情地握手：
“李跟我说了！您还是工会正式演员！太好了！我们这小庙居然能请到有经验的！”
“听说您还有剧组的工作在做！”
陈寻被这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个小配角！”
剧本很简单。
陈寻的角色“阿杰”是个在市中心混迹的亚裔线人，为男主角提供关键线索。
有一场戏是他被反派堵在巷子里，需要快速放倒两个龙套，然后逃跑。
马克讲解剧情和走位时，充满了理想化的设想，但落实到具体动作就抓瞎了。
“然后阿杰你就……嗯……很酷地，把他们打倒！对！要快！要帅！”
陈寻看着马克在空中比划的抽象动作，心里叹气。
他主动说：“马克，我最近刚拍完动作戏，有点经验，这场打斗也许可以这样……”
他根据剧本设置的狭窄巷战环境，结合自己吸收的【空间感】和【实战反应】，设计了几个简单有效的动作：
利用墙壁反弹，快速的肘击和低扫腿，目标是快速脱离而不是缠斗。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动作干净，带着街头打斗的狠辣和效率，和马克之前想象的“功夫舞蹈”完全不同。
马克和其他剧组学生都看呆了！
“哇哦！”
马克眼睛发光：“酷！太酷了！就是这样！这比我想的牛逼多了！陈，就按你的来！”
一个灰色属性球从陈寻自己身上掉下来，随即被吸收！
接下来的排练，陈寻成了半个动作指导。
他教那两个扮演龙套的学生如何配合做出反应，如何倒地才显得真实又不疼。
他精准控制自己的动作力度和角度，确保安全。
在一次次专注的排练和示范中，零星灰色的属性球从他自己和那些专注学习的学生身上掉落：
排练结束，马克激动地握着陈寻的手：
“陈！你太厉害了！不仅是演员，还是动作设计师！”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李素妍很兴奋：
“看到没！欧巴你现在超专业的！学长他们都服你了！”
陈寻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返校感觉确实不一样。
以前是来学习的，现在是来输出的。
看着那些学生眼中对行业的憧憬和一点点迷茫，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对了！”
李素妍又说：
“学长说，虽然没钱，但后期做完，送电影节的时候，肯定会好好标注你的名字和作品经历，也算是个曝光。”
陈寻点点头。
曝光不曝光的，他暂时不指望。
但这次经历，让他确认了两件事：
他的实战能力确实提升了，而且能应用到实际创作中。
哪怕是免费的学生剧组，只要用心，也能有属性收获。
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