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林子里,赵禺一声怒喝,便喊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正是那殷叟。
“嘿嘿,殷叟,此人可是大肥羊啊,光法器就有两样,咱俩二一添作五,一半一半?”一个大胡子中年汉子笑嘻嘻的问。
“见钱眼开的玩意,还没到手,就敢跟老子争利,信不信让你跟他陪葬!”殷叟冷哼一声。
“呵,呵呵,这个这个……你没给老子下蛊吧?”汉子脸色有些难看。
“哼!动手!”殷叟喝道。
那中年人一脸尤疑,只得在前面拼杀。
赵禺疼得汗都下来了,锤子都提不动,勉强运转功法,身上泛起青灰色,提升防御的同时,勉强缓解疼痛。
然后手握飞剑勉强对敌,嘴里大骂不已,随即又猛的浑身瘙痒,站立不稳。
殷叟两人围攻而来,赵禺便符录乱用,看起来已经是垂死挣扎,那谨慎的殷叟也越来越欺近。
直到此时,咬牙坚持的赵禺才猛然吞下一个金元宝,顿时浑身金光熠熠,内外如金,些许蛊虫,根本无法再闹腾。
看也不看那中年人一眼,手中锤子虎虎生风,缠着殷叟不让其逃脱,毕竟身躯颇重,若让人跑了,可就追不上了。
两名散修哪里见过这等手段,刀剑不伤,术法不侵,不闪不避,很快,那殷叟便被生擒,下一刻就被打断了手脚。
见此,那中年修士果断开溜。
赵禺也不去追,拖着老头迅速逃离此地,找了个荒山,先把人往旁边一扔,然后趁着金光未褪,赶紧运转灵气将蛊虫逼出。
赵禺拉了坨大的,才提着裤腰带回来,笑眯眯的看着殷叟道:“老头,久闻你蛊术了得,在下仰慕已久,不如将这法门教给我如何?放心,你将此法传授,你我就是师徒,我肯定不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来!”
“此乃我祖上载承,比性命还重,就是死,也绝不会传授他人!”老头自然负隅顽抗。
“嘿嘿,那就看你能撑多久了。”赵禺开始使手段,折磨了许久,眼看天都亮了,那老头才终于开口,说就将自己的家当藏在义庄那棵柳树下!
“我早将功法分作了两份,只要道友饶我性命,定然全部奉上。”老头还待讨价还价。
赵禺却不给机会,冷笑道:“教你个乖,命在别人手上的时候,越老实,活命的机会越大。”
赵禺提着老头又回去了,白天,义庄反而没人,冷清得真能见鬼一般。
老赵果然在柳树下挖到一个盒子,翻出一卷下九品的《巫蛮功》,却没有术法篇。
赵禺才待威胁几句,殷叟却真老实了,忙到:“下面,再深一点还有个盒子,都在里面了,只求道友放了我。”
随即,又找到了术法篇,还有两块灵石,赵禺毫不尤豫的笑讷了。
然后翻看术法,见有“蛊术十九解”,记载了十九种灵蛊的特点,收取与饲养,下蛊解蛊的方法。
此法类似御兽法门,功法为次,主在蛊虫的收录与培养。
而殷叟,穷极半生也只找到两种灵蛊,其一为“鱼腹蛊”,中者腹痛难忍,若不及时清除,便会腹部膨大,再拖延久了,就会肚皮爆裂。
其二为“食脑蛊”,中者浑身瘙痒,等深入骨髓,除非筑基有成,或者某些能脱胎换骨的特殊法门,否则逃不出施蛊者的掌控。
两种蛊虫,都能用那蛇儿酒作引子,蛊虫也养在其中,不是深谙蛊虫之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赵禺得了这功法,还有两坛子有蛊虫的蛇儿酒,心中颇为满意,然后看向老头,微微一笑。
此人罪有应得,赵禺一锤子将其脑袋敲碎,顺手就埋在刚挖的坑中。
这次他可算立功了,以家主的大方,恐怕还有好东西啊,赵禺手里把玩着金元宝,这玩意用起来真过瘾,颇有种无敌手的感觉。
年关将近,陈麓原被爹娘按住,说是安排了几个女娃子,看不上,就找你秀秀姨去和抱鼓张说媒,有灵根的不敢想,只要是个嫡系张氏女就行。
陈麓原就烦这个,耐着性子听了一阵,然后找个借口跑了,晟安叔喜得贵子,上次窘迫得不行,百日宴必须拿出点东西来。
之前请教过赵禺,说山里查找灵药挣灵石最快,运气好一株灵药能顶好几年的开销。
而袤岭群山正是一个采药的好去处,便象往常打猎一样,带了些干粮、绳索和弓箭,便出了门。
沿着小溪溯流而上,经过村民避难的山弯,一路不停。
花了整日功夫,天黑前来到一处不算高的断崖前,以前随他爹一起打猎,最深也只到这里了,说再深入就有什么山妖鬼怪,一般猎人进去了就走不出来。
而陈麓原虽然只是练气入门,但与凡人已经不能相比,稍微休整,次日清晨,毫不尤豫的踏足以前的“禁地”。
冬天茅草干枯,结着霜花。
深山中没有路,陈麓原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一条兽道。
弓着腰沿着兽道往前摸索,正正撞见一群野猪,领头的那只鬃毛乌黑身形巨大,獠牙有半尺多长,这猪见到个奇怪的猴子,丝毫不避让,哼哼两声,见其不跑,便四蹄发力猪突猛进。
只是一只大些的野猪,不是妖兽,陈麓原也懒得沾染血腥,闹出太大动静不好,便往高处一跳,攀上树枝,几个晃荡绕了过去。
站在树冠上,看着莽莽群山寒风呼啸,有些迷茫,要在这里面找到不知藏在哪的灵植灵药,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赶山的修士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流传得最广的就是“寻灵地”法:
“雪后先融、雨后先干、林中空地、荒漠绿地、清晨聚露、晌午聚风、阴中见阳、阳中见阴。”
这些乃是阴阳调和之处,虽然不一定准确,但总比瞎找要好得多。
陈麓原看了许久,只觉树木密密麻麻,霜打的红,冬藏的绿,还有落了叶的枝丫,哪里有什么空处。
他分辨半天,看到前面的山阴之处,也勉强算一阴一阳,便寻了过去,可惜没甚奇异,倒是猎了一头豹子。
整天什么收获也没有,瞎逛赶路,如此数天,陈麓原心中焦虑,再次深入了一重山岭。
在谷中忽然发现一处黑水潭,深不见底,陈麓原摸着毛茸茸的下巴,觉得山高林静,唯这处潭水发黑发腥,应该符合阴阳调和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