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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说亲

盛夏的烈日,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四合院的青砖地面,空气仿佛凝滞,只有知了在槐树上声嘶力竭地鸣叫,更添了几分烦躁。

饥饿象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连院角那几丛耐旱的牵牛花,都蔫蔫地卷起了叶片。

西跨院里,李平安铺开信纸,斟酌着字句,给那位在北方某部队担任指导员的老战友写信。

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沙沙作响,他写得极其认真,将妹妹李平乐的情况——年纪、性情、模样(他客观地写了“眉眼周正,身量高挑,手脚麻利”)、在纺织厂的工作,以及她那朴实无华的要求(“为人正派,勤劳肯干,家中人口简单,婆婆明理”),都细细写明。

他没有过分夸大,也没有刻意贬低,只求一个真实可靠。

最后,他恳请老战友帮忙留心,若有合适的、品性好的年轻干部或战士,可先通信了解。

封好信口,李平安心里踏实了些。这条路子,比找街面上的媒婆更让他放心。部队里出来的人,经过锤炼,纪律性强,底子相对干净。

寄出信后,日子依旧在饥饿与期盼中缓慢流淌。李平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干活时更加勤快,眼神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慌乱,偶尔对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而,生活的波澜总是不期而至。

这天傍晚,天色阴沉,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李平安从厂里回来,刚进前院,就听见中院传来贾张氏异常高亢、甚至带着点癫狂的哭骂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凄厉。

“……没法活了啊!天杀的啊!连孩子的口粮都克扣!这是要逼死我们祖孙啊!秦淮茹!你个扫把星!都是你!自打你进了门,我们贾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你还我儿子的口粮!你还我……”

紧接着,是秦淮茹压抑的、绝望的呜咽,以及小棒梗受到惊吓后撕心裂肺的啼哭。

院里不少人都被惊动了,聚在中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易中海皱着眉站在自家门口,脸色难看,却没有上前。

刘海中背着手,摆出要主持公道的架势,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被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过来抱住了腿,吓得他连连后退。

阎埠贵躲在人后,小眼睛闪铄着,低声道:“听说是东旭在炼钢工地出了点事,受了伤,工地上给的补偿……好象被克扣了大部分,到贾家手里的没几个钱,粮票更是少得可怜……”

李平安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混乱的中院。贾东旭受伤?

他隐约记得王大虎前两天提过一嘴,说下面汇报上来,各炼钢工地因为设备简陋、操作不规范,工伤事故频发,只是没想到贾东旭也赶上了。

他看着贾张氏那副撒泼打滚的模样,又看了看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的秦淮茹和哭得几乎断气的孩子,心中并无多少同情,只觉得一种深深的无力与悲凉。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婆母,苦难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旋涡。

他没有停留,径直回了西跨院。关上门,将外面的喧嚣与悲惨隔绝开来。

林雪晴正坐在窗边做针线,听着外面的动静,轻轻叹了口气:“贾家……真是造孽。”

“各有各的命。”李平安语气平淡,递给她一杯温水,“顾好我们自己。”

他走到窗边,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心里想的却是贾东旭受伤背后折射出的更大问题。

炼钢运动盲目推进,安全隐患极大,恐怕贾东旭的遭遇,绝非个例。这让他对当前的狂热,更多了一层隐忧。

几天后,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消息,通过王大虎悄悄传到了李平安这里。

“处长,市局那边通报,最近发现敌特电台活动有新的动向。”王大虎压低声音,神色严峻,“他们似乎在利用当前物资供应紧张、民情有所浮动的局面,加紧散布谣言,蛊惑人心。重点是……挑拨工农关系,诋毁各项政策,甚至暗示……暗示更大的困难还在后头。”

李平安眼神一凛:“源头能锁定吗?”

“信号很飘忽,反侦察能力很强,应该是老手。但大致范围,还是在南城那片,可能跟上次那条没完全斩断的‘暗线’有关。”王大虎答道。

果然!那些隐藏在阴影里的臭虫,就象嗅到腐肉气味的苍蝇,永远不会放过任何兴风作浪的机会!他们试图利用这暂时的困难,在人民群众中制造恐慌和不满,其心可诛!

“加大监控力度!重点盯住那个信托商店的职员,以及所有与他有可疑接触的人!通知各厂保卫部门,提高警剔,加强正面宣传,引导职工群众正确认识暂时困难,不要被谣言迷惑!”

李平安迅速下达指令,声音冷峻。他知道,这是一场争夺人心的暗战,比真刀真枪更加复杂和残酷。

接下来的日子,李平安更加忙碌。他不仅要处理厂里日益繁重的保卫工作,应对炼钢运动带来的各种衍生问题,还要分神关注敌特的动向和妹妹的婚事,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而四合院里,贾家的悲剧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粮食的短缺愈发明显,领粮票的日子成了院里最紧张的时刻,人们像打仗一样早早去粮店排队,生怕去晚了空手而归。菜市场里可供选择的蔬菜也越来越少,价格却隐隐有所浮动。

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在饥饿的催化下,如同夏日的徽菌,在院里悄悄滋生。

许大茂似乎从娄家相亲失败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或者说,他将那份怨气转化为了更实际的行动。

他不再高谈阔论,而是更加卖力地经营着他放映员的关系网,试图查找新的攀附目标。

只是他偶尔瞥向西跨院或者中院傻柱家时,眼神里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阎埠贵的算盘打得更精了,几乎到了锱铢必较的地步。刘海中依旧试图维持他摇摇欲坠的“领导”威严,却往往沦为大家私下里的笑谈。

在这弥漫着焦虑与期待的夏日尾声,李平安收到了老战友的回信。

信中说,他们部队确实有位年轻的排长,姓赵,老家是山东的,为人正直憨厚,作战勇敢,立过功,家里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成分很好。

随信还附了一张穿着军装、面容朴实、眼神明亮的年轻男子照片。

李平安看着照片和信中的描述,心里微微一动。他将信收好,没有立刻告诉妹妹。他需要更稳妥些,也需要看看妹妹自己的意思。

夜幕降临,闷热依旧。

李平安站在西跨院的院子里,仰头望着乌云密布、不见星月的天空。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感觉到,不仅是大气候的风云变幻,就连这小小的四合院,也正被各种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暗流推动着,驶向一个未知的、或许更加艰难的秋天。

而他,必须像定海神针一般,稳住这个家,在这纷乱的时代洪流中,为妹妹,为妻子,也为未出世的孩子,查找到一处可以依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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