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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右贤王:单于乃汉人假扮!不救也罢!

第552章右贤王:单于乃汉人假扮!不救也罢!

“”伊稚斜顿了顿,才平静冷漠地说道,“二兄,你我不必去北营了,我率部来此之时,北营忽然大乱,已经成了危局。”

“什么?!”兰咄禄跳脚惊问,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未妄言,大单于的狼鹰大毡已经倾倒,单于本阵更是乱成一片,”伊稚斜怕兰咄禄不信,加了一句,“二兄可派人刺探。”

用不着六神无主的兰咄禄再派人去探查了,一个百长从门外跑入帐内,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兰咄禄和伊稚斜的面前,抬头便哭嚎。

“大王啊,北营军阵乱了!各部均已溃散,收拢不住啊!”这百长看面相也是个狠人,此刻却是涕泗横流,魂魄已经散了一半。

“你快说!究竟发生了何事!?”兰咄禄几步跟跄走了过去,一把便将这百长从地上给揪起来,拽到自己面前,面目扭曲地问。

“大丶大王派我去上报单于,我丶我才行至半途,便远远看到单于本部军阵大乱起来,似丶似乎被骑兵冲了阵!”百长断续道。

“骑兵冲阵?!哪里来的骑兵!你快说!休要扯谎!”兰咄禄猛地摇晃着对方,大声怒吼,喷出来的唾沫如雨点一般四处乱飞。

“大丶大王,我离得太远,看不清啊,兴许是白羊部和楼烦部的溃兵——将北营军阵冲散了。”百长别过脸去,指手画脚地说。

“离得太远?!那不会离近些?白羊部和楼烦部的溃兵?他们还敢去冲北营军阵?”兰咄禄满脸狰狞,暴虐地继续大声怒吼道。

“近不了啊,儿郎们见到北营军阵乱了,便溃散了一半,我想要劝阻,他们却亮了刀,我险些也回不来了啊!”百长哭嚎辩解。

“你这蠢物!当沉到北海里去的蠢物!”兰咄禄气得脸都白了,猛地用力,将此人扔到了地上。

“二兄莫急,我刚才亲自往北营行了一段,倒是——看清了冲杀北阵的骑兵。”背手站在旁边冷眼相看的伊稚斜忽然开口说道。

“是何字旗?何人如此大胆?!”兰咄禄放过那百长,转向伊稚斜追问道。

“我看清了,那是一面樊字旗。”伊稚斜眼神稍露凶,声音终于有了起伏。

“”兰咄禄沉默了刻,终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怒笑着退后几步道,“好啊,好啊,又是那什么樊千秋!又是樊千秋!”

“恐怕是了,竟从西边回来了。”伊稚斜点了点头道。

“”兰咄禄并未立刻发问,而是在大帐中快速地来回踱步,似乎在谋划下一步该如何做。

片刻之后,他终于才停了下来,在伊稚斜面前站住了,问道,“冲阵的汉军有多少人?”

“——”伊稚斜沉默了息道,“约——万馀。”

“—”兰咄禄眼中闪过绝望,略哀叹地摇头道,“这对上了,起码要有上万,才有可能屠灭白羊部和楼烦部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百长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却被伊稚斜瞪了一眼,连忙如同温顺的羔羊一般闭上了嘴。

“那——大兄呢?他可还好?”兰咄禄眼神惊恐地闪铄了一番,连忙接着再问道。

“大兄今日在军阵后的一处山坡上督战,已不见踪影,要么逃了,要么”伊稚斜未往下说,其中的深意昭然若是。

“大兄亡了?!”兰咄禄难以置信地说,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大兄弛骋大漠草原几十年,这一日,他早想到了,你我倒不必太难过。”伊稚斜平静开导。

“”兰咄禄无声地摆手,他虽然怨恨军臣单于未让他当左贤王,但却仍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大兄,此刻自然有悲励。

从局势崩坏直到此刻的这几个时辰间,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了,坏消息接踵而来,已让他应接不暇,不知要如何自处。

他忽然发现,自己远不如大兄军臣啊,面对这危局,他一时竟做不出决断,不知是走还是留,不知该不该去救大单于。

而且,更让他感到茫然的是,经此一败,大漠上的局面不知会如何崩坏,他的麾下逃散颇多,亦不知能不能稳定局面。

自保尚且不容易,就更别说争夺单于之位了。

“二兄,不论局势如何,此处决不能久留。”伊稚斜开口说道。

“”兰咄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伊稚斜,居然镇定了些。是了,己这三弟颇有手腕,有他相助,大有作为啊。

“三弟!你可愿助我?”兰咄禄起身走过去,盯着伊稚斜问道。

“这是自然。”伊稚斜点头。

“先帮兄长收拢残部,稳定人心,而后退回阴山以北,截住各部溃兵,累积实力,再立狼毡——””兰咄禄两眼终于放光。

“若——若大单于得以脱身,便仍向他效忠;若大单于不幸魂归昆仑,本王便继任大单于之位!”兰咄禄露出贪婪之色。

“只怕于单—”伊稚斜只用简单的四个字便说出了他的担忧。

“竖子无碍矣!”兰咄禄脸狠道,沉默片刻解释道,“我等吞下溃兵,稳住人心,他争不过!”

“兄长是想——”伊稚斜不解道。

“若他不争,便当右贤王:若他要争,便要死!”兰咄禄狠道。

“二兄果断。”伊稚斜点头称是。

“至于你——我的好三弟,将会是我部左贤王!”兰咄禄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

“谢过二兄。”伊稚斜浅浅行礼,面上却看不出惊喜,仍象平常一样不喜形于色。

“不必谢我,你我是兄弟,此刻更要齐心,才能挽救回危局!”兰咄禄故作豪迈地挥手说道。

“还需由头,才好与于单争一争。”伊稚斜说道。

“可有谋划?”兰咄禄眼珠一转问。

“”伊稚斜看向了那个百长,说道,“将右贤王麾下的当户且渠和骨都侯全都找过来,还有部中的众巫祝。“伊稚斜道。

“散丶散在营中各处,只怕不好找啊。”百长道。

“恩?”伊稚斜瞪眼,后者哪里敢拒绝,忙退下。

“三弟可以直言了。”兰咄禄自然知晓他是何意。

“于单通汉。”伊稚斜说得非常平静,兰咄禄却面露惊世骇俗的表情,这罪名他闻所未闻啊。

“二兄太善,还要让于单当王,只会留下后患。”伊稚斜沉声劝说道。

“可——可他毕竟是你我骨肉。”兰咄禄尤豫道。

“狼群之中,只能有一只头狼。”伊稚斜寒声道。

“—”兰咄禄忽然觉得这不声不响的三弟有些可怕,但亦觉得对方的话有道理,咬了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大兄生死尚不明,大可以先不提此事,只说收拢残兵之事,回到阴山以北,再召各部首领议论此事!”兰咄禄再出言道。

“正是。”伊稚斜又点了点头。

“好好好,三弟不仅勇武擅杀,亦足智多谋啊!”兰咄禄绽出笑容道。

“兄长谬赞了。”伊稚斜谢道。

这时候,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惊慌失措的头目和巫祝走了进来。

草草数数了一数,不过十几人,只是该来之人的两成,站在王帐之中,稀稀拉拉的。

他们见到兰咄禄和伊稚斜之后,徨恐之色稍稍退散了,乱糟糟地走过来向两人行礼。

兰咄禄将二人刚才商议的结果掐头去尾作成了场面话,端出来将场间人心暂时稳住,便又开始下起了命令,让众人收拢溃兵。

不多时,命令便下定了。可不等众人手持符传去行事,先前去找人的百长又进来了。

“报右贤王丶左谷蠡王!大丶大单于有消息了!”百长面有喜色报道。

“什么!?”兰咄禄亦喜道,唯有伊稚斜面色略古怪,看不出喜或怒。

“单于仪仗正向此处奔来!可身后有千馀汉骑追击!”百长激动地说。

“天佑单于!”兰咄禄如释重负地叹道,而后忙说道,“先莫管溃兵!要集结战兵!

到营前列阵!接应大单于!大局将安!”

“右贤王说得是,但也莫急,人心浮动,莫急着出营,先要列好军阵!”伊稚斜道。

“对!听左谷蠡王的调度!由他来督战,我丶我也去!”兰咄禄挥手道。

“得令!”众人亦是惊喜,忙领命而去,眨眼间,王帐里又冷清了下来。

兰咄禄套上盔甲,便也准备到营前相救,可他还未走出王帐的门,却被伊稚斜的大手给拉住了。

“二兄,且慢!”伊稚斜淡漠地说。

“恩?有何事?”兰咄禄不解地问。

“二兄,真想救大单于?”伊稚斜问道。

“你——这是何意?”兰咄禄更不解了。

“若大单于得救,何人将会受责罚?若大单于得救,何人将会接任单于位?”伊稚斜一连两问道。

“——”兰咄禄愣了愣,而后便明白了。他不只明白了伊稚斜说的话,更明白对方竟然也有城府。

“二兄,机会只此一次,你我若错过了,便没有下次了。”伊稚斜目光果决,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他丶他是你我的大兄啊!”兰咄禄居然有些哽咽地说道,眼中泛起了红光。

“狼群——只有一只头狼!”伊稚斜的鹰目直直盯着对方,仿佛是在盯猎物。

“大王!兵卒已列好了阵,请大王出帐!”兄弟对峙之时,门外传来了喊声。

“大兄老了,二兄当速速下决断!你若能让狼毡随风再起,大兄亦会欣慰的!”伊稚斜仍未松手。

“—”兰咄禄迟疑片刻,脸色渐渐黑下来,终于点了头。

兄弟二人携手走出了大帐,在狼卫护送下,朝着营门走去。

营门之内,聚集着五千人,多是伊稚斜带来的,剩下的几千人正在大营内外收拢溃兵,未聚于此。

兰咄禄和伊稚斜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紧闭的营门后。

所有人都通过栅栏的缝隙,齐刷刷地朝远处的草原看过去。

此刻,他们看到一队匈奴骑兵正被千馀汉骑紧紧地追赶着,虽然看不清是谁,但那些在风中歪歪斜斜的狼毡鹰旗却很显眼。

“看!是大单于!正被汉狗追着!”一个千长猛然高喊道,引来了一片喊声。

“大王!请让我率兵出营,击退汉狗,迎回大单于!”这千长过来单膝拜道,又有其馀几个千长和百长跟着乱糟糟地下拜。

“—”兰咄禄沉默刻,阴着光,扫视过众,摇头道,“不许出营!”

“这—”众人纷纷抬头,尽是不解,渐渐有了议论的声音。

“本王得了上报,单于已被汉狗枭首,魂归昆仑了!”兰咄禄面布阴云冷道。

“那—”众人骇然无言,只是齐刷刷地看向了营外,那分明是单于仪仗啊!

“那是汉人假扮,想赚开我东营大门,将我等杀尽杀绝!”兰咄禄再寒声道。

“这丶这怎可能,加起来不过千馀人,他们怎敢来劫营?”又一个千长忙问。

“汉人有何不敢?莫要忘了,白羊部和楼烦部都被灭了,这是汉狗的阴谋!”兰咄禄怒吼道。

“大王!我愿率五百骑兵先出营接应,大王可静观其变,若是大单于无误,再率大部接应!”那千长再次恳切地请命道。

“”兰咄禄眼中闪过不悦,他侧脸看向远处再道,“不许!不许冒险!都在营中等侯!”

“大王!”这千长扑到右贤王的脚下,还想再次进言。

“”兰咄禄眼神一凛,忽然弯腰,拔出对方的弯刀,忽然砍向了对方的脖子,一刀命中。

血光闪过!惨叫声起!

这千长倒在了血泊中,抽搐刻之后,便没有了生息。

众人脸色再为之一变,纷纷后退几步,不可思议和恍然大悟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交替地出现。

“此人是汉狗的细作!妖言惑众!想赚开我营大门!”兰咄禄红着眼睛吼道,刀尖指着尸体。

“还有尔等—何人还要出营?何人还要勾结汉狗!”兰咄禄举起滴血的弯刀,扫过众人面前,逼着他们又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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