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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胡酋授首!樊千秋立功:陷阵 斩将!

第491章胡酋授首!樊千秋立功:陷阵斩将!

聚在大营夹墙之下的匈奴步卒大约有一二百人,本就没有完全从“夜袭”中恢复镇定,骤见敌人袭来,更慌张了。

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些陷入死地的汉骑还敢前冲,所以在仓促之间,并未备好长矛长戟,根本难以直冲过来的骑兵。

那小王也是一惊,继续大骂着让部下列好阵,可是,他叫骂得越凶狠,周围的匈奴人便越混乱,几欲抱头鼠窜。

樊千秋两眼通红,死死地盯着那下神王,收回了长剑,熟练地从马鞍处将长矛解下来,夹在腋下,俯身准备突刺!

“杀!”樊千秋再次吼道,短暂沉默后,身后的那一声“杀”声也猛地传了过来!

所有汉骑的眼睛,都映上了火光,满眼通红,红得吓人!

终于,“砰”的一声巨响,汉匈双方数百人撞在了一起!

不管过往战绩如何,但是这次一一汉骑是那滔天的大浪,匈奴人是沙子堆起的墙!

那一二百匈奴人被撞得头昏眼花丶东倒西歪丶骨裂颈断丶惨叫震天!

许多人甚至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魂归阴山,成为了铁蹄下的亡魂!

樊千秋冲在最前面,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那个越来越慌乱的小王!

在撞上匈奴人的那一瞬间,樊千秋用尽全身力气将长矛戳向了对方一一不歪不斜,恰好穿腹而过,将其钉在地上!

因为冲得实在太快,力道又足,樊千秋竟然被长矛反向给顶了起来,狠狠摔下了马,险些被随后而来的汉骑踩翻。

樊千秋这下摔得头昏眼花,被长矛顶到的肋下更是剧痛难耐,至少断了几根肋骨吧。

他勉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只能看到来来往往的马腿和马蹄,还有时不时被砍倒在地的兵卒。

血溅到了他的脸上,糊住了他的视线,不管看谁,都是红通通一片!

他用力抹去了眼睛上的血,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那小神王,倒在自己四五步外。

没想到此人竟然还没有死,他正面目扭曲地拨弄戳在肚子上的长矛,想要拔下来,血汨汨地往外冒,象极了烹狗的汤汁!

“还想跑!跑得了吗!?”仍有些恍的樊千秋自言自语地笑骂着,跌跌撞撞地朝那个人走了回去,沾满血的脸很可怖。

那小神王也看到了樊千秋,认出对方便是刚才的那个“杀神”!于是,他连忙忍痛用匈奴语“叽里呱啦”地大喊了起来。

也许是想要唤来几个帮手,将满脸是血的樊千秋杀退可是,在他们二人的周围,汉骑显然占据了绝对上风,哪怕他是部族中的小神王,也无人留意到他。

于是,樊千秋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而后再蹲跪了下来,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在手中掂了好几下。

这把匕首跟在樊千秋身边好多年了。

那晚,樊千秋和淳于淳去讲数,别人杀了几个人,又高价卖了几具棺材。

赚到的钱,除了用来交税之外,还买了不少的家伙事。

其中,就包括这把短匕首!

出自寻常工匠之手,用的钢材也稀松平常,从未见血!

但是,樊千秋日日都要磨,所以非常锋利,吹毛可断!

今日,便要见见血!

樊千秋嘴角抽了抽,朝匕首猛哈了一口气,又笑了笑,扑向了面前的小王!

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反握着匕首,飞快地朝对方的胸口不停地扎了下去!

这匈奴人和樊千秋一样壮,自然不停挣扎,可他已受了重伤,抵抗只是徒劳!

一刀丶两刀丶三刀丶四刀丶五刀—樊千秋一口气连刺十刀,双手眨眼之间便被血染得又黏又热。

这匈奴人也彻底没了声息。

樊千秋终于停下了,手也有些颤斗。

他定了定神,又把匕首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一刀宰了进去!

他要把人头割下来!

过往,他也看过王温舒和李敢割人头,似乎很简单,费不了太多力气。

也不知是因为头次做这样的事没经验,还是因为用的这匕首不够趁手,樊千秋割得并不算顺畅他整整割了半刻钟,直到身上的铠甲都被血糊满后,才勉强割了下来。

樊千秋拎着切口参差不齐的匈奴人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拿到面前,歪着头仔细地打量起来。

满脸横肉丶腮下有须丶面色惊恐丶毫无血色·—总之,已是个死人了。

樊千秋眯着眼睛看了看混乱的四周,双方已杀成了一团,处处都是尸首和鲜血,脏器漫天乱飞。

他颤斗着把这小神王还沥着血的人头高高举过了头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吼道:“胡酋授首!”

樊千秋拼足力气连吼了三声,终于引起了汉匈双方的注意,这一二百人停下搏杀,全都看向他“胡酋授首!”樊千秋第四次吼出来。

“胡酋授首!”刚刚砍翻一个匈奴人的张德一亦狂喜大吼!

“胡酋授首!”郑衮一矛戳死了对自己对面的那个匈奴人,亦亢奋地振臂高呼道!

“胡酋授首!”汉骑们接二连三吼道,士气为之一振,手里兵刃再次挥砍了起来,以一当百,

如砍瓜切菜般大杀四方。

“我王死啦!”匈奴人终于也如丧考姚地哀豪了起来,再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了,一哄而散将“噩耗”带向了各处。

很大一部分目睹了小王被斩首的匈奴人都是朝东西两个方向撤退而去的,随着他们的散去,

营外匈奴人亦阵脚大乱。

“快先上马!”最先跑到樊千秋面前的竟是屠各夸吕,他此刻也浑身是血,正牵着樊千秋的马。

“拿好人头,算是本将给你的第一笔报酬!”樊千秋强挤出一丝笑容,将人头扔到了屠各夸吕的怀中,而后翻身上马。

“大汉儿郎,胡酋授首,我等再往南边杀!”樊千秋挥剑向着冷清的南营门冲去,士气正盛的汉骑兵亦跟着一同杀去。

失去了首领,匈奴人彻底成了没有头的苍蝇,都抱头鼠窜,毫无抵抗之意,樊千秋带领汉骑破门而出,径直扬长而去。

他们未停留,一路狂奔向东,虽是胜利之师,却仍然有一些慌乱,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前面。

樊千秋带着汉骑循着来时的路奔了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出发时的那小丘。

留守此地的刑忠等人看到浑身是血的袍泽们,最初亦是满脸惊,若不是认出他们身上的负章,定以为来的都是恶鬼。

“点火!南撤!”樊千秋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诺!”刑忠忙答,而后便回到了小丘顶部,慌乱地点好了那堆早已备好的篝火,待火势燃起,才与众袍泽一同南撤。

虽经历了半宿大战,许多人都已经带上了伤,人马都疲惫到极点,但樊千秋却不敢让魔下歇息,只是闷着头向南转进。

从丑时一直到寅时,樊千秋率部疾行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在一截已经废弃多年的长城下歇口气。

虽然已是人困马乏,但士气仍盛!

年轻的汉骑一边吃饼,一边亢奋地争论昨夜的战事,眩耀自己杀了多少匈奴人。

年老的汉骑一边饮水,一边沉默地看着渐亮的东边,想来是为自己活命而庆幸。

在这城墙的残垣之下,同为汉骑,心境却大不相同。

樊千秋此刻全身酸痛丶眼睛发胀,粘在身上的鲜血让铠甲下面的皮肤又紧又痒。

虽然疲惫至极,但他仍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众汉骑。

他是这些儿郎的主心骨,如今必须展现宿将的镇定!

“将军,擦擦脸吧?”张德一拿着装水的皮囊过来,双手呈到了樊千秋的面前,他神色肃穆,

言语中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好。”樊千秋从怀中摸出了还算干净的币帕,递给了张德一,后者忙倒出水,将币帕打湿,

重新递到了樊千秋的面前。

“—”樊千秋接过了巾帕,敷在自己的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

只是不知为何,有些眼热。

那匈奴小神王沾满血的脸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脸上的表情时而惊论,时而愤怒,时而嘲讽不停地在他的眼前盘旋。

果然啊,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哪怕杀的是该杀之人!

樊千秋用粗糙的巾帕在脸上猛地揉搓了好一阵,才将那匈奴人的脸揉散,而后便若无其事地币帕交还到了张德一的手中。

“将军,再擦一擦身上吧。”张德一重新洗好巾帕,尤豫片刻才接着道,“看看有没有受伤。”

“恩。”樊千秋点了点头,身上处处都是痛感,他倒真不知受了几处伤。

“郑衮!”张德一喊了喊,正在了望的郑衮跑过来。

“帮将军卸甲。”张德一说道。

“诺!”郑衮忙叉手说道。

而后,在郑衮和张德一他们两人小心翼翼的服侍下,樊千秋身上沾满了血的铠甲逐件卸了下来当里面的深衣也脱下来后,张德一这个早已见惯了生死的“老卒”不禁发出了一声异的惊呼。

这声惊呼,让或静或闹的汉骑们向这边投来了目光,而后他们便站了起来,缓缓向樊千秋靠拢。

“恩?怎么了?”樊千秋不明所以地问道。

“将军的伤太重了。”张德一颤着声音回答道。

樊千秋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免也是一惊。

右边肋下是一大片的淤青,稍一活动,便传来剧痛,里面的肋骨少说也断了三四根吧。

但是,更触目惊心的是左外侧一道外翻的大伤口,深可见骨,经过一晚,血已结疝,但是仍然非常骇人。

樊千秋这时才渐渐想起来,昨夜,手刃小王之时,有一个持短矛的匈奴人过来拦阻,缠斗之时,自己似乎受伤了。

只是那时候“杀敌心切”,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伤得那么重。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这都不流血了。”樊千秋忍痛笑着说道,便想摆手以示豁达,却发现肩上又传来了一阵痛。

他侧脸一看,才发现右边肩下亦有一处绽开的伤口,看型状亦是被锋利的长矛戳伤的:再偏几分,便戳到胸口了啊。

“亦是小伤,养养便好。”樊千秋仍然笑着再说道。

“将军,背后—还有。”身后的郑衮亦低声说道。

“哦?”樊千秋扭头想看一眼,恰好抽动了身后的肌肉,一阵分不清楚来源的剧痛随之席卷全身,让他眼睛都发黑。

“有几处伤?”樊千秋挤出一丝笑再问道。

“六丶六处。”郑衮说道。

“可还流血?”樊千秋再问道。

“倒不流了。”郑衮答道。

“那便死不了,回去吃几天肉,便能养好。”樊千秋洒脱地说道。

“——”郑衮一时沉默了,周围的汉骑也都沉默了,只是肃穆地盯着樊千秋。

经过昨夜一役,大部分汉骑的身上都带着伤,但樊千秋冲在最前,自然是伤得最重。

他已是千石的游击将军了,仍然能身先士卒,本就难能可贵,哪怕没有这满身的伤,亦能得到魔下兵卒军校的钦佩。

只要这些汉骑能活着回去,樊千秋昨夜的“勇武”定会传遍边塞,甚至是震动汉匈。虽然凶险,倒也是非常地划算。

“来,先为本将包扎伤口,这般赤条条的,但是不雅观。”樊千秋平静地笑道。

“诺!”张德一和郑衮连忙答下,便朝人群大喊“取药”!

于是,刚刚还很沉默的人群立刻热闹起来,汉骑们七手八脚地将药粉和绷带送过来,让张德一和郑衮给樊千秋包扎。

包扎的过程中,樊千秋又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他咬着牙一声不,时不时还要说两句俏皮话,

逗得周围这些汉骑不停地哄笑着。

这残垣断壁下,倒是热闹了很多。

一刻多钟之后,樊千秋身上的伤总算包扎妥当了,他重新穿上兵卒们草草擦过铠甲,活动了一下处处疼痛的身体,强装着轻松。

“尔等看看,是不是没有大碍了?”樊千秋笑道,还抬手锤了锤自己的胸膛,引来了兵卒们一阵轻轻的笑闹之声。

樊千秋草草地数了数周围的汉骑,发现缺了不少,他脸上的笑容不禁就沉冷了下去。

“郑衮,回来了多少儿郎?”樊千秋面色凝重地问道。

“离开杀虎燧时,共有八十八人,如今———”郑衮顿了顿才道,“如今有五十二人。”

“豁牙曾,你那边又如何?”樊千秋再次问道。

“来了二十一个,还剩九个人。”豁牙曾答道,极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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