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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后悔辞官?来不及啦!不交官印?是谋逆哦!

第305章后悔辞官?来不及啦!不交官印?是谋逆哦!

相比于眼前的龚遂,万永社的简丰等人虽然也有不小的本领,但他们在史书上是籍籍无名之徒,混官场是力有未逮。

樊千秋如今虽然只是六百石的荥阳令而已,但是,也是时候用合理手段“培养”爪牙并“积赞”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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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若能开府建牙,需要的人才不是小数。樊千秋总不能直接把万永社一众人等堂而皇之地搬进府衙吧?

像眼前龚遂这样的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

“龚遂,你是太学生,这是个清贵的身份,你可愿意投身千头万绪丶杂繁复的事务?”樊千秋笑问道。

“孔丘曾担任鲁司寇,而后又周游列国,亦是为推行其德政,我乃一区区太学生,怎敢不效先师言行?”龚遂笑答。

“好啊,能经纶世务,此乃真儒生也!”樊千秋赞赏说道。看来,此时的儒生还是朝气蓬勃的儒生,不似后世迁腐。

“使君,我来荥阳县,便是想做事务。”龚遂再次平淡地点头道。

“好!”樊千秋说完之后,立刻转向了呆立在一边的何乐,他其与院中大部分属官一样,此刻都很尴尬,不知进退。

“何乐!”樊千秋忽然笑着喊了一声。

“使丶使君——”何乐早已不似刚才那么强硬了,他躬身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好几分。

“你刚才说了要辞官,本官此刻便答复你,准许你辞官。”樊千秋背着手笑嗬嗬地说道。

“使丶使君,刚才是一时心急说的气话,怎能当真呢?”何乐局促笑道,硬要唾面自干。

“嗬嗬,你说的是气话,但本官当真了,从此刻开始,你不是主簿了。”樊千秋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转而变阴。

“这丶这—使君不可罢我的官啊!我乃荥阳主簿,二百石啊!”何乐此刻终于是慌了,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了。

“我乃荥阳县令,对县中属官都有任免考课之权,免你的官天经地义!”樊千秋冷笑道。

“这丶这”何乐急得是团团转,慌乱地四处张望,似乎想得到声援,可其他人自身难保,无人出来替其发声。

“组绶和官印,你到底你交不交?”樊千秋冷笑逼道。

何乐出仕为吏已经快二十年了,腰间的组绶和囊中的官印便是他的命根,他怎愿交出来?于是他下意识伸手去护。

“王温舒!把他的组绶给拨下来!把他的官印给缴了!”樊千秋指着何乐道,对王温舒斥道。

“诺!”王温舒立刻冲到台阶下,伸手便去扯何乐的组绶,后者手舞足蹈,想要反抗,却被王温舒一脚踢翻在地。

“冤枉啊!”何乐胡乱地大喊,王温舒则没有受其影响,痛痛快快地将组绶和官印拿到了手中,呈到樊千秋面前。

“龚遂,把这组绶接过去吧,从此刻开始,你便是荥阳县的主簿了,你可要替本官管好这县寺。”樊千秋淡漠道。

“诺!”龚遂并无任何的废话,立刻痛痛快快地将组绶和官印接了过去。

院中一众“荥阳旧官”先看了看站到樊千秋身边的龚遂,又看了看两眼空洞瘫倒在地上的何乐,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捂住腰间的组绶和官印,生怕也会不翼而飞:他们平常为非作岁,自然知道没了这官印,只能任人宰割。

但此刻,他们“想不想”已不起作用了,得看樊千秋想不想:樊千秋当然是不想不想这些人仍留在县寺给自己添乱。

“诸公痛快些吧,刚刚既然说了要辞官,便切莫食言而肥啊。”樊千秋阴晴不定地说道。

———”一众荥阳旧官不知道如何作答,惊恐却又多了几分,就象误入狼群的一群羔羊“本官现在可是给了诸公面啊,切不可象这何公一样不体面。”樊千秋耐着性子循循善诱,但众荣阳旧官仍不舍得放手。

“嗬嗬,这组绶和官印乃是朝堂的名器,只有为官之人才能按制佩戴,尔等已经被免官,却仍占据着朝廷名器不放——”

“你们想干什么啊?是想要另立朝堂吗?是想做无君无父的逆子叛臣吗?是想当众造反吗?”樊千秋波澜不惊一脸三问。

樊千秋这三句话便是三顶能杀人的大冠!

所以他的话音还没有落地,这十几个荥阳旧官立刻变了颜色:保住自己的官位固然重要,但保住小命才是根本啊。

他们此刻看得更明白了,新任县令压根儿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泼皮,发起狠来是一丁点儿官场的规矩成制都不讲啊。

普天之下,哪有新任县令把留任的属官全部都撤换掉的呢?

这样一个不讲规矩的人,把这三顶大冠扣在他们的头上,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扣上而已了,说不定是真动了杀心!

心生这份恐惧之后,他们便怨毒地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何乐,牙齿都磨得“桀桀”作响,恨不得活吞了对方的骨肉。

若不是此子和死了的县丞江平上下跳,他们怎可能丢官?

“怎么?你们真要本官动硬的吗?”樊千秋忽然再次笑问。

不等这一众旧官们想清如何答话,王温舒猛然把剑拔了出来,并抬高声音猛地高喊了一声“上”。

接着,正堂之后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三十个巡城卒杀气腾腾地冲出来,将院中的这些荥阳旧官全部围了起来。

要命的是,他们手中拿着上了箭簇的强弩,全部都平举在了胸前,对准了更为惊慌的众荥阳旧官。

“诸公不会如此固执吧?为了身外的官职,真要搭上阖族的性命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啊。”樊千秋笑吟吟地劝。

兴许是被樊千秋这毫无恶意的笑容迷惑了,这些属官交头接耳起来,似乎还想商量出一个章程,与樊千秋讲数。

然而这时,忽然有人看到樊千秋缓缓抬手,周围那些巡城卒似乎就得到了命令,把手中的弩稍稍抬得高了几分。

这县令难不成真要杀了他们?一众旧官脸色煞白,连求饶都忘记了。

樊千秋看着他们的脸色短时间内不停地变,只觉得非常地有趣畅快。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用权力来让别人感到恐惧的人,但是只要想一想这些官员平日的做派,他便不由自主地想整治对方。

姑且算是他的一个恶趣味吧。

今日,已经死了两个披着官皮的人了,他自然不能接着再大开杀戒。

但是,能用死亡的威胁来给这些鱼肉乡里的贪官涨一涨记性,樊千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比二百石及以下的官员退到院门下面去,免得这些谋逆造反的二百石罪官的血溅到尔等的身上。”樊千秋冷漠道。

比二百石以下众属官多是各曹各官的副职,和县丞江平一样,他们是权力没有,干活却要朝前。

他们虽然也多多少少拖欠了县仓和县库的钱粮,但是数目却不大,家中凑一凑还上亦不会太难。

钱少事多,本来就犯不上陪着这些二百石死守。

如今听到樊千秋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要给他们这些人一条活路走,当下马上就醒悟过来:县令今日要对付的不是他们!

看到了活路,又想明白了曲折,那便没了尤豫,没了尤豫,就连腿脚上的行动也快了樊千秋说完,这些比二百石以下的属官们争先恐后地迈出几步,眨眼间就腾挪到院中的边缘处,躲开了弩箭的锋芒。

他们这一撤,前任主簿何乐丶功曹安生以及各曹便显得势单力薄了,他们在恐惧之中,又下意识地往中间缩了缩。

“使丶使君,我等可以谈啊,我等也愿为使君效劳啊,来日效力绝不会再有二话了。

”何乐哭丧着脸,挤出苦笑道。

“三!”樊千秋并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抬起了右手,手背朝着何乐等人,亮出中间三根手指。

“使君啊,是想要我等起誓三次吗?”安生瞪大了眼睛,自作聪明地猜道。

“二!”樊千秋笑着摇摇头,收回了自己的食指。

“二丶二百石当不了了吗?”何乐同样急忙问道“一!”樊千秋收起笑容,同时也收回了无名指,此刻只剩一根中指对着何乐等人了,而且他眼中的杀意也渐浓。

“糟了!快解官印和组绶!”还得是安生这功曹机灵些,他猛然明白这“三丶二,

一”的杀机了,连忙扯组绶。

其馀人愣了片刻,亦如梦初醒,跟着就开始拆解自己腰间的组绶和官印。

平日里,他们恨不得把这绶绑得结实些,来彰显自己与寻常黔首的不同。

但此刻,他们只觉得那繁复的组绶是索命绳索,勒住了他们阖家的性命,恨不得立刻扯断,更急得是满头大汗。

终于,这些惊慌失措的旧官们陆陆续续将组绶和绶印从腰间拆解了下来,而后连忙扔进了面前那两个簸箕当中。

仿佛扔掉的不是组绶官印,而是会咬人的长虫。

直到最后一个属官扔下自己的组绶和官印,樊千秋这才心满意足地把自己那根中指收了回来。

他这时候才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示意周围那些巡城卒放下手中的弓弩。

“你看看,把组绶解下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嘛,又何必逼着本官动粗呢,你我都不体面。”樊千秋恢复了笑容。

“”—”何乐与安生等人惊魂甫定,看到樊千秋的笑容未觉得放松,反而觉得冷汗直冒,后脖子不停地发凉。

“尔等都先站到一边去,本官先任命新的县寺属官,你们今日便要与他们做完交接。”樊千秋轻篾地说道。

“—”一阵沉默过后,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旧官们终于陆续有气无力地答了“诺”。

樊千秋不再多看这些人,而是打开了龚遂刚才交给自己的那份名录,照着原计划逐个点将。

“河东郡咸宣,除荥阳县二百石庭。”樊千秋说道。

“诺!”二十出头丶身形高大且长相黑的咸宣答道。

咸宣两年前只是河东一个佐使小吏,被前去买马的卫青推荐到长安,在少府中担任百石既丞。

虽然他此时还名不见经传,但却对律法非常地熟稳,做事果断刚决,亦是不输王温舒的酷吏。

在原本的历史在线,咸宣会被武帝拔擢为御史中丞,行朝臣监督之责,弹劾的朝臣数不胜数。

他经手的最大的一个案件,便是主父偃和淮南王的“谋逆之案”。

有如此的才干,如今出任庭来监督县寺属官,定然不在话下。

“咸宣,听说你之前担任既丞,想来对养马之事非常熟稔吧?”樊千秋看着他微微点头问道。

“回报使君,下官家中世代牧马,对马的脾性亦算有所了解。”咸宣挠了挠头,

地笑答,看着倒不象是酷吏。

“出任庭,最紧要一项职责便是敦促这县寺属官奉公守法丶用心行政,此事倒与你牧马有些相似。”樊千秋道。

“下官明白,若是听话了便给良秣甘泉,若是不听话了便可打一顿鞭子。”咸宣两眼放着光地说道。

“打鞭子的时候还得沾一沾盐水。”樊千秋笑着传授了一招。

“使君英明,此法听着倒是合用,下官来日当一试。”咸宣点头笑答道。

“你莫怕马儿撩蹄子,若敢造次,送给屠户杀了便是,既不出力又不听话的马儿,留着也无用。”樊千秋点头道。

“诺!”咸宣再答道。

“将组绶官印带上吧。”樊千秋指了指躺在不远处的荀过成的那具尸体。

“诺!”咸宣再次行礼,他走到户体面前,弯下腰从后者腰间解下了组绶和官印,便堂而皇之地系到了自己腰间。

何乐等人自然面有恼意,但是却不敢阻挠,那表情像活活吞下一只苍蝇。

咸宣也没有再说别的话,抖索了几下袍服,便和新任主簿龚遂站在了樊千秋面前的台阶下,挑地看看一众旧官。

有了他们二人站脚助威,樊千秋和王温舒看起来终于不那么势单力薄了。

接着,樊千秋趁热打铁,便飞快地给辟除而来的众人安排了各自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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