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警剔得象是一只小兔子。
明雎有些愧疚地摸了摸穗穗的小脑袋。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这也算是在利用穗穗了。
可是明家的珠宝公司已经很久都没有大订单了,依靠着从外界高价购入的翡翠原料,却终究受限
“算了,穗穗只要记下自己喜欢的就好了,不管是亮还是不亮,姥姥都给穗穗拍下来。”
明雎释然地说着。
穗穗皱着眉。
她撇了撇嘴,短短的小骼膊学着明思的模样,笨拙地抱在胸口。
“姥姥只是不想利用穗穗的能力,穗穗也会累的,对不对?”明雎轻声解释着。
最开始,她也分不清对穗穗的感情是怎样的。
可能是惊喜于祖训中的福星终于出现,又或许是会任性、会撒娇的小姑娘触动了她的心,她愿意把小穗穗捧在手心上,却始终不敢深想对穗穗的感情。
难道她只是为了明家的利益吗?
明雎有些茫然。
可为什么听到穗穗说那句“不喜欢姥姥”,她心底尤如刀尖刺痛,难以呼吸。
她根本不想把穗穗当成工具人,哪怕她们才相处了几天,可她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穗穗是她永远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穗穗吸了吸小鼻子,闻到一股苦苦的味道。
她摇了摇小脑袋瓜。
走到姥姥面前,也学着大人的模样,用小手戳了戳明雎有些皱纹的面颊。
“我想帮姥姥,我一点都不累哦。”
她轻轻地说着,明雎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
“穗穗,姥姥不想利用你,姥姥怕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万一”
“姥姥不会,姥姥也帮忙做鱼汤呢。”
穗穗象是又想起鱼汤粉的味道,吸溜着小口水。
她的小手指互相戳着。
微微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象是某种长着翅膀要飞走的小昆虫。
把明雎的心都看化了。
对小穗穗来说,明雎做鱼汤粉和她找漂亮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明雎一下子就想通了。
对于旁人来说神异的能力,对穗穗来说只是最普通的事情。
穗穗,只想帮助自己的亲人。
“那姥姥就请穗穗帮忙啦,要是穗穗太累,一定要停下来,如果穗穗要去做别的事情,也要跟姥姥说,知道了吗?”
穗穗点点头。
她拍了拍小胸脯,“包在穗穗身上啦!”
明雎揉了揉穗穗的小脑袋瓜,顺手柄穗穗已经散落的辫子重新编好了。
“穗穗记着,有翡翠的石头要偷偷记着,不能被别人发现。”
“还有就是,最漂亮的石头穗穗只能告诉姥姥,本子上也不要写。”
明雎见穗穗点头,她才彻底放心。
人心难测,她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人走漏消息。
小姑娘继续拿着本子在原石料子里面巡视着。
对于穗穗来说,只要稍微扫过去,就知道哪块石头里面有翡翠,哪块只是废料,可是穗穗并不清楚哪些翡翠料子的价值更大,她只选最漂亮的。
明雎也带了其他信任的鉴石师。
在看到穗穗记录原石的小本子时,鉴石师简直要瞳孔地震了。
他们专业鉴石师能猜到赌涨的石头全在穗穗的本子上。
鉴石师又隐晦地查看着哪些可能捡漏的料子。
都是平平无奇的石料。
这要是全赌涨了,还得了?
天哪,这还是一般小孩吗?
穗穗还在用小手照猫画虎似的记录着石料的编号,鉴石师们一边帮着穗穗挡住外界的目光,一边小声问着穗穗。
“小小姐,你觉得哪块料子最容易赌涨?”
穗穗咬着铅笔头,冥思苦想。
众人还以为穗穗正在专注思考,心里头痒痒的。
想知道穗穗能说出什么话来。
结果小姑娘直接扔下小铅笔,两手一摊。
“忘记啦。”
她开开心心地说完,就把本子扔给了几位鉴石师。
穗穗其实记得哪块石头最大最漂亮的。
只不过,穗穗正准备说出来。
就想起明雎最开始的嘱咐。
“小孩子爱玩闹,今天就先带她看到这里,几位自便。”明雎说完,就带着穗穗离开了会场。
穗穗上了小汽车,才悄悄攀到姥姥的肩膀上。
“最中间的大石头,尖尖的那一块,里面最漂亮啦!”
“谢谢宝贝,等拍下那块石头,姥姥就给穗穗做项炼和手镯。”
穗穗笑得眼睛弯弯。
“我不要项炼,我想要一颗紫色小星星~”
明雎震惊。
那块全赌料里面竟然是紫翡翠吗?
难怪穗穗说最漂亮。
“好,那就给穗穗做一个胸针,能戴在胸口上,穗穗还能摘下来,这样好不好?”
“好哦!”
小穗穗欢天喜地。
顺利回到明家,陆承泽和周明远都被明雎叫到客厅议事。
陆承泽手底下并没有珠宝生意,也就只有帮穗穗经营的那一个珠宝公司,陆承泽没接触过这些,今天跟着周明远转了一圈,简直是眼花缭乱,感觉哪块原石都能开出来好料。
而平时风度翩翩的周明远,在陆承泽看来,今天简直是看到荤腥的狼,眼神不知道精明多少,人也谨慎起来,没有多话,可又在三言两语之间,挑唆着旁人对一块废石头志在必得。
陆承泽暗想。
也不知道这个老狐狸算计了多少人。
但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主要是周明远承诺会帮陆承泽拍下好料子。
陆承泽实在是,对这位看起来随和的穗穗的亲生父亲大有改观。
原来,周明远都是在藏拙吗?
明雎也将穗穗的小本子贡献给周明远,甚至沙流玉也来到客厅议事,两位长辈指点着周明远,诸如,哪块石头可以拍下,具体价位又是多少就连陆承泽也势在必得。
——
穗穗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和明思踢毽子。
羽毛毽子在明思的脚下简直就象是穿梭的蝴蝶,等传到穗穗的时候,小姑娘却掌握不好了。
小奶团子还差一点因为毽子摔倒。
吓得明思赶忙扶起穗穗。
“穗穗正好在这里呢。”
明思见明家主带着陌生人来院子,有些诧异。
穗穗也拧着眉头。
阮阿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