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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庄堡建成(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第121章幽冥坊血祭(二更)

墨清璃听到齐岳来访,就拿起图纸与那装着‘九劫血髓金”的紫檀木盒,莲步轻移欲转身离去不过下一瞬,她又脚步微顿,清冷的眸光在沉天面上略一流转,就又坐回了原位。

不多时,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身着鹰扬卫制式玄色劲装丶外罩半身软甲的男子,在管家沉苍的引导下大步踏入厅堂。

此人约莫四十岁上下,身材中等却异常精悍,面容乍看敦厚方正,浓眉大眼,仿佛一位可靠的敦实汉子。

但那双看似朴实的眼睛里,目光扫视间却透着鹰集般的锐利与干练,行走间步伐沉凝,气息内敛,正是沉八达的心腹丶鹰扬卫副千户齐岳。

“沉少!”齐岳抱拳行礼,声音洪亮中带着躬敬。

“兄长来了,请坐。”沉天含笑还礼,态度熟稳中带着几分亲近。

齐岳心中微感异,以往沉天都称他‘齐叔”,今日却改口叫兄长了。

他面上不露声色,只当是沉天实力大进,官位提升后心态变化,并未深究。

齐岳其实一直感觉叔字显老,他年未四十,与沉天论起来,勉强算作一辈,这般称呼,反倒更亲近无隔。

且沉八达对他有知遇之恩,沉天以往喊他叔虽显亲近,却总让他在沉八达面前多了几分拘谨,

不好意思。

寒喧几句后,齐岳神色一正,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个尺许长的紫檀木匣。

匣盖开启,一面造型古朴丶通体仿佛由整块青玉雕琢而成的圆镜显露出来,镜框上密布着玄奥繁复的银色符文,镜面非金非玉,光可鉴人,隐隐有水波般的流光在内里游动,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却又带着一丝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气息。

“三品‘鉴魔镜”?!”墨清璃低低一声轻呼,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色。

沉苍与沉修罗已经退出门口了,此时对视一眼后,又默契地留在了厅内,肃立沉天身后。

他们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都猜到齐岳此来所为何事。

鉴魔镜此物专用于鉴定任何与魔道有关的事物!显然沉公公已得知沉天长期修习血炼之法,对此担忧不已,要用鉴魔镜检验查证。

这也正是他们两人最近担心的事一一“奉公公之命,得罪了!”齐岳双手捧起鉴魔镜,语气肃然,目光紧紧锁住沉天。

沉天神色坦然,负手立于厅中,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妨,兄长尽管施为。”

齐岳心中却很志志,沉八达一直千叮哼万嘱咐,交代他关照沉天。

而两个月前御器司复核,崔天常在大庭广众之下点明沉天修炼了血魔十三炼与血妄斩。

此事他早已如实禀报给沉八达。他原以为沉天只是为了通过复核权宜为之,却万万没想到,沉天被崔御史警告之后,居然还在继续修行这两门半魔道功法,且以血炼之法,将童子功修至大成!

他打心底里希望沉天没事,否则不但谢映秋讨不了好,他自己也要吃挂落,甚至被沉八达迁怒厌憎。

齐岳深吸一口气,体内精纯浑厚的罡元缓缓注入镜中。镜框上的银色符文如同被唤醒的活物,

次第亮起,流淌出柔和却穿透力极强的光芒。

镜面中心更是凝聚起一团青金色的光晕,如同活水般流淌荡漾,将沉天整个人笼罩其中。

刹那间,镜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地渗透沉天周身。镜面上,清淅地映照出沉天体内磅礴浩瀚的景象:脊柱深处,二十九节温润如玉的先天骨熠熠生辉,流淌着纯粹而炽烈的淡金色纯阳罡气,如同二十九轮缩小的骄阳,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根基长城。

赤血战体带来的气血烘炉在五脏六腑间熊熊燃烧,旺盛的生命力几乎要透体而出。而《血魔十三炼》运转带来的那点微不可察的淡薄血煞之气,在镜光下如同风中残烛,几乎瞬间就被纯阳罡气净化丶湮灭,踪迹难寻,与那浩荡阳刚的童子功根基相比,渺小得几近于无。

镜光流转,仔细探查沉天的识海丶经脉丶骨髓,乃至最细微的窍穴。

齐岳的神情从凝重专注,渐渐变为惊,最后化作难以置信的震撼。他反复催动鉴魔镜,镜面始终一片澄澈,映照出的唯有那至精至纯丶煌煌如大日的纯阳功体,以及那磅礴如海丶生机勃勃的气血之力。预想中魔息深种丶煞力纠缠的景象,竟丝毫不见!

足足观照了一灶香的时间,齐岳才缓缓收起罡元。鉴魔镜的光芒敛去,镜面上流转的符文也渐渐平息。他长长地丶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那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看向沉天的眼神充满了震惊:“神乎其技!谢监丞当真———-神乎其技!””

他摇了摇头,“喷喷”有声的赞叹起来:“这《血魔十三炼》与《血妄斩》,竟真被她改良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魔息煞力微乎其微,几近于无!若非此镜乃三品重宝,洞察入微,寻常鉴魔器物恐怕都难以察觉那点残馀!

若非为兄已侥幸踏入四品之境,深知根基转换之难,此刻怕都要厚着脸皮向沉少求取这改良法门,照章修行了!此等根基,此等进境,公公的担忧看来是多虑了!”

一旁的墨清璃紧绷的指尖悄然松开袖口衣料,眼中那抹凝重也彻底散去,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只是看向沉天的目光深处,多了几分探究与复杂。

沉苍与沉修罗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由衷的喜色。少主无事,便是沉家最大的幸事。

“如此甚好。”齐岳郑重地将鉴魔镜收回匣中,脸色复又转为严肃,“不过,沉少,为兄还是要多嘴一句,这血炼之法,即便被谢监丞改良得再神妙,其根源终究是半魔道功法,魔道功法诡莫测,常伴有种种意想不到的隐患,非堂皇正道,今日镜鉴虽无碍,难保他日不会因功法相冲丶心境波动或外力引动而滋生异变。

稳妥起见,为兄恳请沉少,自今日起,再不要用血炼之法修行!届时哪怕沉少不修《血愧嫁魔大法》也没事,以沉少如今深厚磅礴的纯阳根基,其实不用血炼之术,进境也绝不会慢!”

沉天闻言却是不以为意的朗声一笑,眼神自信:“兄长多虑了!我修行至今,顺风顺水,何曾有过半分不适?这血炼之法进境迅猛,助我将童子功推至二十九节先天骨,直入八品中境!眼看圆满在望,岂能因废食?”

他眼神脾睨笃定,近乎狂傲,“至于隐患,有谢监丞的改良法门在前,再有《血傀嫁魔大法》

这后路兜底,些许微末风险,何足道哉?待我晋升从六品镇抚,官脉加身,更能以官威调和阴阳,

区区魔煞,翻掌可镇!”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厅内几人面面相,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齐岳心中暗叹,知道仅凭自己绝难劝动这位小爷。

此事,终究还得沉公公亲自出面,好在眼下看来,沉少功体确实无碍,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齐岳只得委婉道:“沉少天赋异禀,自有主见,为兄只是尽忠职守,转达公公忧心之意。但无论如何,还望沉少务必多加留意,一旦察觉功体丶罡力有任何一丝不同寻常的滞涩丶躁动或异样感,必须立刻停下!切莫心存半分侥幸!”

他目光转向墨清璃,沉苍和沉修罗,肃然拱手:“夫人,沉管家,修罗姑娘,也请三位日常多加留意少主状况,若有任何不妥,务必以最快速度,将详情禀告公公!拜托了!”

“齐大人放心!老朽(修罗)定当谨记!”沉苍与沉修罗同时肃容应诺,声音斩钉截铁。

墨清璃也拱了拱手,面上含着一丝苦涩。

齐岳点了点头,脸上忧色稍减。他看了一眼沉天,又扫了一眼厅内诸人,神色间掠过一丝迟疑,欲言又止。

沉天会意,开口道:“夫人,你们若无其它要事,先下去歇息吧。”

“你们聊。”墨清璃捧着木盒和图纸,当先起身,清冷的眸光在沉天面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身离去。

沉苍与沉修罗则退至厅外廊下值守。

待厅内只剩沉天与齐岳二人,齐岳才再次开口,脸上带着后怕与曦嘘:“两月前,泰天府突然传出消息,说你在家中遇袭身亡!我接到报信时,真真是亡魂大冒,心焦如焚!我当时就丢下手头一切公务,星夜兼程往你家赶,结果才刚动身不久,又接到密报,说你无恙,这大起大落,差点没把我这心给折腾出来!”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狠狠道:“都是青州镇守太监魏无咎那厮!自恩主得罪东厂厂督后,就变着法儿地用各种烦躁公务折腾我,东奔西跑,劳而无功!尤其这几个月,这混帐变本加厉,害得我对你这边照顾不周,疏于防范,每每想来,深感愧疚!”

沉天心中了然,魏无咎针对齐岳,是冲着沉八达去的。

他拱手语气诚挚:“兄长言重!兄长公务缠身,身不由己,小弟岂能不知?你身处东厂旋涡,

魏阉刻意叼难,处境艰难,却仍心系小弟安危,这份拳拳照顾之意,小弟感铭肺腑!若非兄长平日暗中照拂,震宵小,小弟在泰天焉能如此安生?此番虚惊,实乃意外,岂能怪罪兄长?”

齐岳听得脸色稍缓,心想沉少是与以前不一样了,这话听着让人心里熨帖。

此时他的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先是用一层罡力隔绝内外,又把身躯伏低,靠近沉天,压低声音道:“沉少,那日血祭之后,你当真没事?这两个月,身体丶元神,可曾感觉到任何不适之处?”

沉天眼神瞬间一凝,锐利如针。

血祭?那日是什么时候?

他心念电转,意识到自己不能让齐岳知道他失去两个月记忆里的事,否则齐岳将此事告知沉八达,那么他修行《血傀嫁魔大法》与谢映秋之事,或会别生枝节。

他凝神回想沉修罗之前的描述,面上不动声色:“那日?兄长指的是,鬼柳集幽冥坊那次?”

齐岳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惊:“不是幽冥坊是哪次?难道沉少你还进行过第二次血祭不成?!”

沉天当即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幽冥坊那次之后,小弟元神肉身皆毫无异常,一切正常得很。”

沉天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关切的反问:“倒是兄长你,那次之后,那幽璃夫人没对你怎么样吧?小弟一直担心她报复于你。”

他心里想,沉修罗说她晕迷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打斗声,根据齐岳的言辞来看,那很可能是源自于齐岳与他的部下。

“一个区区四品阴妃,且已被那“啖世主’重伤了本源,苟延残喘罢了,能奈我何?”

齐岳先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与傲然,随即又苦笑,语中含着后怕与埋怨:“说来你也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参与那种邪魔外道的血祭,还敢反过来设局坑陷一个四品阴妃!

可你通知我的时间也太晚了,我率部拼死赶到幽冥坊深处时,血祭阵快接近完成,邪力冲天!

我但凡晚到一点点,等你们完成最后的仪轨,让修罗被啖世主吃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心有馀悸地摇摇头:“此事太过凶险,我一直压着,都没敢告诉公公,怕他老人家震怒伤身。”

沉天听着齐岳的叙述,心中波澜起伏,许多模糊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怪不得那个幽璃夫人会对他恨之入骨,看到他杀意沸腾。

只是很奇怪,‘沉天既然参与了啖世主的血祭,且血祭还失败了,他是怎么活到七月七日的?‘沉天怎么可能活下来?

沉天按下翻腾的心绪,面上维持着平静,又尝试着旁敲侧击地套了几句话,想了解更多关于幽冥坊血祭丶啖世主以及幽璃夫人现状的细节,

然而齐岳对此似乎也所知有限,语焉不详,只反复叮嘱沉天要万分警剔与啖世主及幽璃夫人相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眼见再问不出更多线索,沉天便想留齐岳用饭。齐岳却苦笑着摆手拒绝:“沉少盛情,心领了,奈何公务在身,魏无咎那厮催逼甚紧,实在不敢久留。”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厌烦,“这狗入的魏无咎!老子迟早宰了他,沉少若得空,真要在公公面前替为兄美言一二,将我调职他任,这东厂的职司处处肘,动辄得咎,实在是,憋屈!为兄是真不想干了!”

沉天点头应下:“兄长放心,伯父那里,小弟自会寻机提及。”

他亲自将齐岳送至府门外。

看着齐岳带着亲随策马远去的背影,沉天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他没有转身回府,而是独自一人站在沉府高大的门楼下,负手而立。

深秋的晚风带着寒意,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沉天深邃的目光投向鬼柳集的方向,又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那片名为‘幽冥坊”的诡秘之地今日齐岳透露的信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内激起层层涟漪。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交织,却如同笼罩在浓雾中的拼图,仍缺少最关键的那几块。

沉天对前身的死因,其实一直不怎么在意,他自信自己修为上来后,自可将一切邪崇宵小镇压可现在,他心里却生出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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