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的指令,就是最高效率的代名词。
仅仅第二天。
“强盛安保集团”的巨幅招牌,就在京海市最繁华的金融中心区一栋甲级写字楼上,高高挂起。
注册资本、营业执照、税务登记……所有合法手续,在一天之内全部办妥,其速度之快,让整个京海的商界为之咋舌。
紧接着,高启强以“强盛集团董事长”的名义,向京海市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地下势力、灰色地带的大小头目,发出了“邀请函”。
时间,当晚十点。
地点,城郊一处废弃的码头仓库。
这个时间和地点,充满了江湖的血腥味和压迫感
当晚,仓库里灯火通明,却寂静得可怕。
近百名在京海各自地盘上作威作福的头目,此刻都象被收敛了爪牙的野兽,局促不安地坐在简陋的折叠椅上,交头接耳,气氛压抑。
仓库的正中央,只放着一张古朴的太师椅。
高启强就独自坐在那里。
他没有穿往常那身像征着财富的阿玛尼西装,而是换上了一件量身定制的黑色中山装,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
他手上,不再是那串张扬的翡翠手炼,而是换成了一串油润古朴的星月菩提佛珠,被他不急不缓地捻动着。
面前的桌上,没有酒,没有烟,只有一杯清茶,正冒着袅袅热气。
他整个人,如同一尊褪去了所有市井火气的雕塑,威严,而深不可测。
终于,一个在城西靠放高利贷起家,盘踞多年的老牌地头蛇“刀疤刘”忍不住了。
他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狰狞刀疤,此刻因为愤怒而剧烈抽搐着。
“砰!”
他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高启强吼道:“高启强!你他妈什么意思?把兄弟们都叫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想把我们的饭碗都砸了,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高启强身上。
高启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平静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水面上的浮沫,仿佛刀疤刘的咆哮,不过是窗外的风声。
“刘哥,话不能这么说。”
他呷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不是来砸各位的饭碗,是来给大家,换一个金饭碗。”
“从今天起,各位和手下的兄弟,都可以添加我们强盛集团。大家都是正规公司的员工,有五险一金,有年底双薪。以后走在街上,警察见了你,都得客气地叫你一声‘安保同志’。”
“这,不好吗?”
刀疤刘闻言,象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满脸不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我呸!老子在道上混了二十年,靠的是刀,是兄弟!信不过你这套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想收编老子?你还不够格!”
他话音刚落——
“轰!!!”
仓库那扇沉重无比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用破门锤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仓库都在嗡嗡作响!
数十名身着黑色作战服、头戴防弹头盔、手持95式自动步枪的特警队员,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瞬间涌入!
黑洞洞的枪口,冰冷的激光瞄准器红点,在刹那间锁定了在场的所有人!
领队的,正是市刑警支队长,安欣。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得象冰,高高举起手中的警官证,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仓库。
“警察!接到群众举报,这里存在大规模非法集会,涉嫌有组织犯罪!所有人,双手抱头,蹲下!”
在场的所有黑道头目,包括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刀疤刘,瞬间面如土色,魂飞魄散!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这他妈是反恐级别的待遇!
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条件反射般地抱头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全场,唯有一个人,安坐不动。
高启强甚至还有闲心,对着被特警队员簇拥着的安欣,遥遥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个小时后。
市公安局里,那些头目们都被分开审讯,心理防线在特警的威压下早已崩溃,把自己知道和不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
唯独高启强,被安欣“请”到了一间办公室,喝了一杯茶。
再出来时,他毫发无伤。
而刀疤刘,则被警方以“涉嫌多起陈年故意伤害案、非法拘禁案”为由,直接宣布刑事拘留。他那二十年的“基业”,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当高启强走出公安局大门时,那些刚刚被“教育”完释放出来的头目们,正等在门口。
看到高启强的身影,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强哥!”
“以后,我们都听强哥的!”
这群桀骜不驯的野兽,终于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我的天,这是杀鸡儆猴!警察竟然亲自下场配合他演戏!”
“高启强现在是真的通天了,这谁还敢不服?”
“刀疤刘彻底栽了,二十年的基业,一晚上就没了。听说他压箱底的案子都被翻出来了。”
“金饭碗?我看是卖身契!但现在不签也得签了!不签的下场就是刀疤刘!”
“这哪是黑社会火并,这他妈是正规军收编地方武装啊!降维打击!”
“码头会议”之后,京海市所有地下势力一夜之间全部归顺。
强盛安保集团,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铁腕之势,完成了对京海灰色地带的血腥集成与绝对统一。
一个属于高启强,更属于祁同伟的新秩序,在京海,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