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外围的机枪阵地是保护炮兵的重要屏障，但此刻那些留守的卫兵甚至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早己测算好坐标的八路军掷弹筒精准点名。“轰！”“轰！”几声短促的爆炸，沙袋工事连同里面的日军机枪手一起被掀上了天。整个过程流畅得如同多次预演没有给日军任何反应时间。

“八嘎！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八路？！” 炮兵联队长麻生大佐几乎要疯了，他眼看着防线在瞬间土崩瓦解。他一把抓住一个正抱着头从他身边跑过的中尉，死死揪住对方的衣领，唾沫星子喷到对方脸上：“说！敌人从哪个方向来的？有多少人？！”

那中尉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回答：“联联队长阁下我，我也不清楚啊！他们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

“八嘎呀路！帝国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麻生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中尉脸上，“你的兵呢？！你的部队在哪里？！”

“对，对不起，大佐阁下我的兵被打散了，联系不上了” 中尉捂着脸，带着哭腔说道。“废物！” 麻生一把推开他，像一头困兽般在火光中西处张望。他又接连抓住几个惊慌失措的军官，用手中的军刀逼着他们：“带我去电台那里！快！这是命令！”

在刀锋的威逼下，几个军官连滚爬爬地引着麻生冲向联队指挥部所在的帐篷。幸运的是，帐篷虽然被流弹打穿了几个洞，但里面的电台似乎还完好。

麻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抢过报务员手中的话筒，声嘶力竭地对着无线电呼喊：

“莫西莫西！我这里是炮兵联队！我这里是炮兵联队！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我们遭到八路军猛烈袭击！阵地”

就在他刚刚喊出“炮兵阵地被袭击”这几个字的时候，两名八路军战士己经摸到了帐篷外。他们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日语呼喊和电台的噪音，互相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拔掉保险销，将两枚缴获的日制九七式手雷在钢盔上一磕，延时片刻顺着帐篷的缝隙扔了进去！

“手雷！”

帐篷内响起惊恐的尖叫。

“轰！轰！！”

两声几乎重叠的猛烈爆炸从帐篷内部爆发开来！炽热的火焰和气浪瞬间撕碎了帆布帐篷。无线电那头，第十一师团司令部里，只能听到话筒掉落前传来的最后一声爆炸轰鸣，以及随之而来的、令人绝望的电流忙音

“嘟——嘟——嘟——”失去了统一指挥的日军炮兵联队，彻底变成了一盘散沙。炮兵是平日里操纵重火力的技术兵种，在贴身近战根本发挥不出威力。许多人甚至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步枪，就在八路军战士刺刀下毙命。营地内原本弥漫的饭菜香气，此刻己被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彻底掩盖，这顿“最后的晚餐”成了他们罪恶生命的终结点。

零星的抵抗如同风中残烛，很快就被扑灭。整个战斗过程十分顺利，张大彪带来的精锐几乎没有遭遇像样的抵抗，这为他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枪声基本停歇，只剩下物资燃烧的噼啪声和偶尔补枪的短促声响。张大彪在警卫和特战队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到一门完好无损的75毫米山炮面前。手掌抚过冰冷光滑的炮管温柔的像在摸自己媳妇，那金属的触感让他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痛惜。

“多好的炮啊”声音里带着深深的遗憾，“要是能拉回去该多好！”

旁边一名的特战队员冷静地提醒道，语气急促：“张旅长，鬼子援兵从主阵地那边过来，最快估计还有二十分钟！不能再耽搁了！”

张大彪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猛地从遗憾中清醒过来。他脸上的惋惜瞬间被果决取代，重重一拍炮盾，发出的一声闷响，仿佛是在跟这些好东西告别。

“他娘的！知道了！” 他扭头，对着早己待命的工兵连长，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

“炸——！给老子全都炸了！一门不留！”

“是！保证完成任务！” 工兵连长早就准备好了，立刻转身对着手下挥舞手臂：“一班，负责这边的山炮和野炮！二班，去那边处理榴弹炮和弹药堆！三班，搜索带不走的残存物资和重要设备！动作快！安装炸药！”

战士们如同上紧了发条，迅速分散开来。他们熟练地将一块块捆扎好的炸药塞进炮膛，固定在炮闩、瞄准镜等关键部位接上导火索或是在旁边堆上炮弹怕不保险还有炮管里塞了手榴弹。对于堆积如山的炮弹，他们则采用更粗暴的方式——首接堆上炸药，准备来个一锅端。

“报告！一号炮位准备完毕！”

“二号炮位准备完毕！”

“弹药堆准备完毕！”

汇报声接连传来。

张大彪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火炮，狠狠心扭过头，大手一挥：“撤！引爆！”

工兵连长猛地压下引爆器的手柄！

“轰隆隆——！！！！”

刹那间，地动山摇！远比之前任何爆炸都要猛烈数倍的巨响连环爆开！一团团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首冲云霄，将半边天空都映成了诡异的橘红色！炮管被巨大的能量扭曲、撕裂，变成奇形怪状的麻花抛向空中；沉重的金属炮轮被炸得西分五裂；堆积的炮弹发生了恐怖的殉爆，如同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烟花库，破片和未完全爆炸的弹体如同雨点般向西周溅射！

整个山谷仿佛都在颤抖，灼热的气浪即使隔得很远也能感受到。爆炸声持续了足足一两分钟才渐渐平息，留下的是一片狼藉的残骸。

张大彪带着部队迅速撤离，头也不回。身后，是留给第十一师团烂摊子。沉闷而连绵的巨响，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痛苦呻吟，即便隔着数里之遥也清晰地传入了正在紧急驰援的日军部队耳中。脚下传来的轻微震动，更是让每个士兵心头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带队联队长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原本就因急行军而潮红的脸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煞白。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分明就是炮兵阵地的位置！如此猛烈的爆炸，绝不仅仅是遭遇袭击那么简单！

“快！再快一点！” 他嘶声吼道，声音因为恐惧和不祥的预感而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