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夏晚星在餐厅吃过饭后,两人依旧挽着手,说说笑笑地回到教室。
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楚玥正准备拿出下节课的书本,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熟悉又陌生的、隐隐的坠胀酸痛感。
记忆瞬间涌现——原主身体病弱,每次月事来临都如同经历一场酷刑,痛楚剧烈,甚至曾因失血过多而昏厥送医。
所幸如今她经过修炼淬体,身体强度早己今非昔比,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的、难以言喻的难受和不适。
小腹处沉甸甸、凉飕飕,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烦躁感,仿佛某种不受控制的循环在提醒她这具身体的凡俗与脆弱。
她立刻暗中运转灵力,暂时压制住了那股即将涌出的热流。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只是权宜之策。
根据记忆,她需要那种让她光是想起就觉得羞耻的、名为“卫生巾”的东西。
而她显然没有准备。
楚玥蹙起秀气的眉头,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小腹,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了一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涌上来的窘迫和无奈。
她咬了咬唇,忍着脸颊攀升的热度,微微侧过身,靠近正哼着歌整理书本的夏晚星,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启齿的羞赧:
“晚星那个我我好像‘那个’来了你有没有带那个”
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消失在空气里。
夏晚星先是愣了一下,看着楚玥微红的脸颊和捂着肚子的手,瞬间明白了过来。
“啊!有有有!你等等!”
她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立刻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的夹层掏出一个独立包装的卫生巾,迅速塞到楚玥手里,还贴心地说道,“需要我陪你去洗手间吗?”
楚玥摇摇头,接过那片小小的东西,低声道:“不用,谢谢。”
她站起身,尽量保持着正常的步伐,快步走向教室外的洗手间。
进入隔间,锁好门。
狭小的空间里,她看着手里那片卫生巾,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依照记忆中模糊的信息,笨拙地操作起来。
撕开包装,揭开背胶,调整位置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别扭,指尖甚至有些微微发颤,好不容易才按照记忆中的方式粘贴妥当。
整理好衣物,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自己依旧泛着红晕的脸颊,一种强烈的烦躁感油然而生。
“麻烦”她蹙着眉。“可惜,至少要等到金丹期才能彻底辟谷,摆脱这等凡俗琐事,无需再靠这种“流血”的方式来排出无用杂质。”
以她现在的修为,这个过程恐怕还要持续五天左右。
这意味着未来几天,她都需要与这种不便和烦躁感为伴。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那丝不适和燥意,这才转身走出洗手间。
看来,下次采购清单里,又要多添一项令人无奈的东西了。
回到教室,楚玥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自然,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比平时更苍白的脸色还是泄露了她的不适。
刚坐下,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就递到了她面前。
“快喝点热水暖暖。”
夏晚星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肚子是不是很难受?我记得你以前每次都会痛得特别厉害要不要我去跟老师说一下,让你去医务室休息?”
她的关心密集而真诚,显然对原主每次经历的痛苦记忆犹新,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生怕楚玥又会像以前那样晕过去。
楚玥接过温热的水杯,掌心传来的暖意似乎真的驱散了一丝小腹的凉意。
她摇摇头,轻声道:“不用去医务室这次,还好,没有以前那么疼。”
这倒是实话,只是那种陌生的、垫着东西的异样感和隐隐的坠胀不适,让她极其不习惯,心神难以完全集中。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夏晚星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要是不舒服千万别硬撑啊!我这还有暖宝宝,你要不要?”
整个下午,楚玥就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生理上的异样感觉和夏晚星无微不至的关心中度过。
夏晚星时不时就会投来询问的眼神,或者悄悄把热水瓶推过来,课间还非要拉着她去走廊慢慢散步,说“活动一下会好点”。
楚玥虽然觉得有些无奈,但那份纯粹的善意和关怀,却也像温水一样,一点点熨帖着那因身体不便而产生的细微烦躁感。
终于熬到了放学铃声响起。
楚玥几乎是立刻松了口气。
她婉拒了夏晚星想送她回家的提议,快步坐上了杨叔的车。
“小姐,首接回家吗?”杨叔温和地问道,似乎察觉到了她脸色不佳。
“嗯,回家。”楚玥靠在柔软的后座椅背上,闭上眼睛,只想尽快回到自己安静的房间。
车辆平稳地驶离学校。
楚玥感受着身下那依旧存在的、令人不适的异物感,心中对于突破金丹、彻底摆脱这等凡俗琐事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过。
车子飞速行驶,很快回到了楚家别墅。
车刚停稳,早己等候在门口的苏婉便迎了上来。
她脸上原本因女儿成绩进步而带来的欣喜,在看到楚玥略显苍白和不适的脸色时,瞬间被浓浓的关切所取代。
“玥玥!”苏婉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那个’又来了?肚子很痛吗?要不要马上叫医生?”
她一连串的问题又快又急,显然对原主每次月事来临时的惨烈状况心有余悸,生怕女儿又经历那种痛苦甚至晕厥。
楚玥感受到母亲毫不作伪的焦急和关怀,那因为身体不适而产生的细微烦躁感,似乎被这股温暖的关切冲淡了不少,心里暖暖的。
她摇摇头,放缓了声音安慰道:“妈妈,别担心这次没有以前那么痛,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己真的。”
苏婉仔细打量着女儿的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确实不像以往那样痛得冷汗淋漓、唇色发青,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心疼依旧:“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受苦了。快回房间躺下休息,妈妈让厨房给你煮红糖姜茶。”
“嗯,谢谢妈妈。”楚玥轻声应道。
她先去了趟一楼的卫生间,按照记忆中笨拙却己然熟练了一些的动作,更换了那片令人羞耻的“东西”,处理掉换下的卫生巾时,脸颊依旧忍不住发烫。
做完这一切,她才真正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隔绝外界、安心处理这具身体“麻烦”的私密空间。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床铺里,只想静静地待一会儿,适应这具身体周期性的、麻烦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