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能力？是什么？”

江凌很感兴趣，毕竟以前也不认识个能坦诚相待的活的进化者。

李灵利说道：“我是血肉系的串行，就和今天抓到的那个女犯人一样。只不过她的能力在眼睛，我的在腿上。”

“啥？”

江凌看了一眼她的腿，穿着女式正装的长裤，“还没我同桌腿长呢。”

“”

李灵利直接红温，“赶紧填表！”

江凌把笔记本计算机转过来：“填完了。你给说说呗，腿上具体是什么能力？”

“夺命剪刀脚，踢死你！”

李灵利气鼓鼓的去检查他填的资料，不再说话。

江凌挪到另一边去：“别介，您讲讲呗，我请客吃夜宵，想吃什么你说。”

要搁过去，他还没这么豪横，但现在有画饼的每月1000块补助，他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李灵利也没有真和一个高中生置气，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以让腿上的肌肉和筋腱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量强化，短距离冲刺很快，也许踢人会更疼，但我的格斗技能还比较一般。”

“哦！那个男犯人呢？”

“他呀，他可以制造高速旋转的念力。”

“怪不得。当时那个保安大哥一下就到了，对了，他”

“哎。有两个受害者，都是当场就死了。”

李灵利不无惋惜地说道。

江凌也很无奈，黑暗中他没看清太多血腥的细节，心里都一直感觉不太舒服：“无妄之灾啊。他们是来找附灵物的吧？我说那两个凶手。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呀，也许总部知道，我们只是基层组织。所以你看，现在形势是很危险的，你手里的东西，虽然不是那么厉害，但你还是轻易别让人知道。”

李灵利说完，检查了一下填的表，“没什么问题，可以回家了，我也正好下班。”

“那夜宵？”

“逗逗你的，我减肥。”

李灵利关上了计算机，“走，我开车送你回去，这会都没地铁了。”

两人在车上聊了几分钟，江凌大概知道了李灵利的家世。

她就是宁城本地人，家庭条件大概不算差，父母都在大公司上班，但听起来不象是高管的样子，估计顶多是资深员工或者中层管理的水平。

她自己是专科学历，因为进化的能力而被左杨吸收进了组织，平时在诊所当前台，同时负责一些文书或者没有危险的后方工作，还在训练实战技能中。

“佟哥是进化者吗？”江凌问道。

“不是，他是组长从其他地方调来的，估计是特警什么的，平时很不好说话。”李灵利边开车边回答道。

江凌又问：“那如果遇到超凡者，他们没有能力怎么战斗？”

李灵利嫌弃地斜了他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用枪？”

嘶。

江凌直接忘了这个茬儿，毕竟华夏人平时不接触这个，下意识就忽略了。

要说的话，现在整个世界的变化还处在初级阶段，多数人的能力其实都不算太强。

卡牌大师的旋转念力，威力其实并不比枪械杀伤力大，只是胜在隐蔽性强，根本没人能意识到普通卡片在他手里就是凶器，在国内行动很方便。

为了缓解尴尬，他说起别的：“按照飞升前站的说法，串行分等级吧？你是几级？”

李灵利倒是很豪爽地说道：“一级。我们一般管这个叫天赋，据说最高是四级，嘿嘿，队长说的，我不确定啊。要是你哪天发掘一个三级天赋的，估计就能直接转正了。”

“三级就够了？”江凌吃惊道。

然而李灵利嘲笑道：“年轻人还是太年轻，你以为三级天赋是大白菜啊？现在全省都不见得有一个。我跟你说，到时候检查结果出来，如果你是三级，就直接抓到总部去。”

江凌脸色骤变：“真的假的？”

李灵利的嘲笑之色更浓了：“你不会还幻想上了吧？”

江凌回过神来，笃定道：“没没没。”

既然已经把生物样本送去检验了，他很确定，别说三级，连一级天赋都测不出来。

不过现在他大概明白了，官方不是不控制民间出现的超凡力量，而是不全控制。

像李灵利这种一级，如果被发现了，她自己也有意向，就吸收到基层组织，要是不想添加，也只是由基层组织保持观察，防止出现恶性事件。

只有天赋水平比较高的，才需要强行控制。

“估计从大数据上看，全国的进化者非常多，也没办法全部都控制住。”

江凌心想，“也就是说，超凡力量的波及范围也会很广，甚至可能到最后，拥有进化力量的才是多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不是有或无，而是高和低。”

“你想啥呢？”

李灵利看他半天不吭声。

“哦，没有。组长是几级天赋？”

“那我就不知道了，感觉至少是二级吧，我瞎猜的，我只是打工仔，怎么能知道领导的资料呢。前面左转？”

“恩。”

到家之后，江凌一边洗澡一边回想晚上的经过，才突然感觉后怕。

当时在窗户外檐走，如果掉下去，不死也得摔个大残然后被补刀。

而且要是没有那个附灵物，也很难完全吸引那两人的注意力，那就只能打正面，打正面的话，就真是他曾经跟孟德说过的三七开了。

李灵利说的没错，要是当时走错一步，他现在可能都已经回不了家了。

他捋了捋头发上的水，强迫自己想点别的。

“那个卡牌大师的能力强度也就一般，他是通过让卡片高速旋转才能切断人的骨头，而不是靠纯正念力，像飞剑一样。不过，他们杀了人之后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肯定本来就不是好人。”

想着想着，那个无辜保安倒下的画面又在脑海里闪过。

“就算不考虑那个末日预言，以后的世道肯定也会变乱，很多有贼心的人，一旦得到了超凡力量，可能连贼胆也会长出来。”

“不过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看着好象很习惯杀人一样。”

他一边想，一边在脑子里抽了一下今天任务奖励的随机串行，得到了一条平平无奇的三级血肉系，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心情好转，因为目睹一条生命在眼前消散而产生的冲击感，依然萦绕在心头。

水汽升腾的厕所突然变得有些闷热，他把水温调低了一点，但还是感觉不舒服。

唰！

他关上了喷头，出来擦干之后换上睡衣，什么也不想，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