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看着窗外,语气有些生硬,回应了刚刚的问题。
瑶笛原本还想说点软话,闻言脸色变了变,毫不尤豫地开始嘲讽,“哦,我懂了,你没力气了是吧?”
“身体不行就要认嘛,赶明儿买只王八,炖了给你补一补,免得出门站都站不稳,摔倒了可咋办啊!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但是陆志远的法抗提高了,没有象之前那样,装得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已经在想,该怎么收拾她了!
瑶笛嘲讽完,回到了沙发上有些慵懒地趴在上面,看了眼窗前的陆志远,见他没有反应,还有些意外。
他回头看了瑶笛一眼,慢慢走了过去,在瑶笛没有防备的时候,用力拍在她的屁股上。
“啪!”
“家里你自己收拾一下吧。”
陆志远打完就走,说是跑也可以,要是曹植有他这几步,早跑路了。
当门被关上,家里只剩下瑶笛一人。
瑶笛捂着屁股,看着关上的房门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陆志远你个混蛋!”
她对着空气骂了一会儿,家里彻底安静下来。
最近发生的一切,象一场短暂而汹涌的潮汐,此刻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这片被海水冲刷过的沙滩。
身体上的疲惫和不适感,也渐渐变得清淅了起来,应该是吃饱了犯困了吧!
瑶笛不过是嘴硬逞强罢了,自己实力也就一般般。
她起身到窗边,看到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不紧不慢地穿过小区花园,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望着楼下他远去的背影,瑶笛眼神复杂,收回了目光,拉上窗帘,房间里也重新暗下来。
感受到身体上的疲惫,还是睡个回笼觉吧,回到尚有些馀温的床上,还有些熟悉的气息。
瑶笛慢慢闭上眼,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想起他之前说的话。
温柔乡是英雄冢!
男人天天在家做饭,能有什么出息啊!
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身体不好还嘴硬,她又在心里痛骂了一顿,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此时,没出息的陆志远,正悠哉游哉地走着,他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
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正眯着眼睛,在心里客观地评估着战况几何。
嗯,算是势均力敌,五五开吧,没毛病,他满意的弹了弹烟灰,往学校方向走去。
回到寝室,想起自己去放松的,结果裤腰带倒是松了,心情没好多少,还被瑶笛怼的够呛。
这瑶笛好厉害的嘴啊!
……
当天下午,迎来了七月的京城,已经能感受盛夏的炎热了。
在北电西门,放松完毕的陆志远站在路边,背起了行囊,带着那份不甘和屈辱,准备现在离开学校。
他坐上出租,来到机场,排了会儿队才买到了机票,是东方公司,票价450块,按照现在的购买力来说,不算便宜。
过了一会儿,陆志远排队过着安检,手里紧紧攥机票,背包里装的是准备好的谈判资料。
这是他最近的心血,也是他全部的身家性命,更是他准备刺破发行拢断壁垒的那把七剑。
此去孤舟入海,破浪奠基。
第一站魔都,目标明确,去漕溪北路595号的上影总部,见上影掌门人任中仑。
当飞机慢慢拉升,穿过平流层,窗外是有些刺眼的阳光和一望无际的云海。
此时,陆志远的心比这万迈克尔空的气流还要颠簸一些。
努力了这么久,求了这么多的人,拍出的成片,效果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可是韩董一句400万,打破了他的幻想,俩句话让他记忆深刻,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路是一路一路走的。
还有一句,真想要谈判,就带着实实在在的成绩来,那时候才有谈判的底气!
陆志远偏偏不信这个邪,还一步一步走,他还不能跑了?
还带着成绩来,我有成绩的那天,吃饭你都上不了主桌!
离京前,他特意提着酒去拜访了院长,张院长一片苦口婆心,“陆志远,我只能帮你到这儿,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自己走,任董是生意人,更是明白人。”
“能不能说动他,看你自己的本事。”张院长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韩山品确实做得不太好看,你也别太激进。”
陆志远点头称是,心里却已有了盘算。不激进?卑躬屈膝和工匠精神可换不来排片场次。
想着院长已经帮了自己三次了,第一次老王帮自己递上去剧本,得到了几台摄像头,不要租金。
第二次带着成片找他,看了片子后,搭着面子联系华影,自己还没办妥,给院长丢人了。
第三次自己死皮赖脸,让他帮忙联系下任董,他先是拉不下脸,最后还是同意了!
自己的宗门天骄是自封的,顶多就是个外门弟子,欠院长的实在太多了啊!
还是将来多给院长捐点钱吧,把破破烂烂的学校,好好修一修,没事再多用用学校的师妹们,也算回报院长大恩了。
就是该怎么用呢?
傍晚时分,飞机缓缓降落在虹桥机场。陆志远现在可没心思欣赏魔都的风采。
坐车来到漕溪北路附近,找了个如家酒店住了下来。
房间没多大点,但他也不在乎,毕竟宿舍都呆了这么久了。
他开始整理资料,拿出来摊在床上,又一次梳理谈判要点:拷贝策略、分帐模式、高校试映数据、后续网吧联动方案……
每一个数字,每一个百分比,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准备的太久了。
晚点的时候,出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来想早早睡下。
可是每到关键时刻,人总会睡不着觉的,这前天裤腰带放松了,也不行啊!
第二天。
七月二日,上午九点。
陆志远准时出现在上影总部任中仑的办公室。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任中仑戴着眼镜,看起来气质儒雅,眼神有些锐利。
他抬手请陆志远坐下,语气很是平和:“汇军前天给我打的电话,昨晚还又打了招呼了。”
“老张对你很是偏爱啊,说说吧是什么项目,怎么在老韩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
“任董,碰什么灰啊,只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