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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戏台已搭,等你登台

门外,那轻微的、试探性的敲门声,在死寂的卧房内,如同一滴水落入滚油,突兀得让人心惊。

“谁?”乔兮月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戒备。

门外,传来一个同样紧张,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女声道:“公主殿下,是……是奴婢。”

春樱端着一个食盒,战战兢兢地推门而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让乔兮月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了风霜与局促的中年妇人。她的手里,也提着一个食盒,那食盒的样式土气,却又亲切得让乔兮月鼻头猛地一酸。

是婆婆,赵桂花。

她怎么会在这里?

赵桂花显然也是第一次踏足这般富丽堂皇之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那双总是精明干练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慌张与无措。

当她看到床沿那个形销骨立儿媳时,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嘴唇哆嗦着,想喊一声“月儿”,却又被这无形的宫规死死地压了回去。

“公主殿下,”春樱将食盒放在桌上,强忍着哭腔,低声道,“黎……黎大人说,您近来胃口不好,特地让、让家里人送了些您爱吃的……”

乔兮月没有动,那颗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在看到那个拘谨地站在门口,连头都不敢抬的妇人时,竟不可抑制地涌起一股灼热的暖流。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春樱,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与她说几句话。”

“是。”春樱带着满心的担忧,领着一众侍女退了出去。

沉重的房门,再次合上。

卧房内,只剩下婆媳二人。

赵桂花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一把抓住乔兮月那冰凉的手,声音里的哭腔彻底爆发:“月儿!我的儿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那一声熟悉的、带着浓重乡音的“月儿”,瞬间击溃了乔兮月所有的坚强。她反手握住婆婆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将脸颊,深深地埋入那只布满薄茧的掌心,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赵桂桂花抹了把泪,警剔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才猛地压低了声音。

她凑到乔兮月耳边,不再用那憋脚的官话,而是换上了只有她们青河镇黎家村的人,才能听懂的、带着浓重土味的方言。

“月儿,娃他爹让我给你捎句话!”

乔兮月浑身猛地一颤,那一声熟悉的乡间昵称,此刻却象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她心里!——在京城,只有黎大江才是“娃他爹”,子钊早已是黎大人。

心头那股被背叛的钝痛尚未散去,赵桂花焦急的声音已如连珠炮般砸来,压得极低,快得象是怕被谁听见:“是子钊那浑小子,让俺告诉你,戏台子都搭严实了,就等你这个角儿粉墨上场!让你放心大胆地喝,这汤,是安神的,正经玩意儿!”

戏台子……角儿!

轰——!

这两个字如九天惊雷,在她混沌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所有的委屈、心碎、绝望,在这一刻被这道惊雷劈得粉碎!

她懂了!她全都懂了!

朝堂之上的决裂,养心殿前的弹劾,那一句句诛心之言,那一道道催命的罪名……

原来,全都是戏!是一场由她的夫君,亲手为她,也为他们的敌人,搭建的巨大舞台!

而她,这个被软禁、被夺权、看似已经一败涂地的镇国公主,才是这场大戏里,最关键的、即将要登台唱主角的……角儿!

“我……”乔兮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被巨大的狂喜与心酸堵得死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他没有背叛她。他只是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更决绝、更痛苦的方式,在与她并肩作战!

赵桂花见她听懂了,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她手脚麻利地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个土气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散发着浓郁鸡汤香味的汤羹。

“快,月儿,趁热喝了,这是俺在家里拿老母鸡给你炖的,熬了一天一夜呢!”她不由分说地将汤碗塞到乔兮月手里,“喝完俺就得走了,那小子交代了,不能待久了,免得惹人怀疑。”

乔兮月端着那碗汤,那滚烫的温度,顺着她的指尖,一直暖到了她的心底。她不再有半分尤豫,仰起头,将那碗凝聚了家人期盼与夫君谋划的鸡汤,一饮而尽!

汤汁浓郁,滑入腹中,驱散了连日来的所有寒意与疲惫。

然而,就在她将碗底最后一口汤喝尽时,她的嘴唇,触及到了一个极小的、圆润的硬物。

乔兮月的心,猛地一跳!

她不动声色地将那小东西含在舌下,将空碗递还给婆婆,声音恢复了几分力气:“婆婆,您回去告诉家里人,就说我没事,让他们都别担心。”

赵桂花看她喝完,脸上终于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接过空碗,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被门外的宫女领着离去了。

卧房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乔兮月静静地坐在床沿,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她才将口中那个小小的硬物,吐在了掌心。

那是一个用黄蜡封得严严实实的小蜡丸,不过小指甲盖大小,入手还带着她的体温。

她屏住呼吸,走到窗边,借着从窗棂缝隙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用指甲,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剥开了那层蜡封。

里面,没有信纸,也不是什么解药。

而是一小块布料的边角。

那布料的材质粗糙,颜色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巫神使徒袍服上的那种深紫色!

乔兮月的心脏狂跳起来!她将那块小小的布料,凑到眼前,拼命地睁大那双依旧刺痛的眼睛。

借着月光,她终于看清了。

那上面,用一种更加深邃的、仿佛是用血浸染过的紫色丝线,绣着半个扭曲的、邪异的……毒蝎图腾!

那图案,那针法,那邪恶的气息……与她在巫神岛上看到的一切,如出一辙!

这个认知让她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这,不是夫君黎子钊给她的信物。

这,是黎子钊从敌人身上,拿到的东西!

他不仅在演戏,他甚至……已经亲手接触到了敌人,从对方身上,夺下了这枚代表身份的信物!

乔兮月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斗起来,那块粗糙的布料几乎要被她攥出水来。

她的脑海中疯狂闪回着朝堂上他决绝冷漠的脸,和此刻手中这枚滚烫的、带着血腥气的信物。

一条冰冷而又清淅的线索链,在她脑海中疯狂串联、成型!

黎子钊用自污的方式,彻底与她划清界限,让自己从一个“公主党羽”,变成一个看似对她积怨已深、可以被“神明”拉拢、利用的……弃子!

一个让她心脏寸寸凌迟的猜测,轰然占据了她所有的意识!

他,在用自己当诱饵!

这一刻,所有的狂喜与慰借都化作了噬骨的寒意与心痛。她死死攥着那半块图腾,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压抑的悲鸣。

半个图腾……

既然是信物,那另外半个,在哪里?

又在……谁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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