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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黄河水患?朕有上中下三策!

平坦的官道带来了信息的高速流通,但也意味着坏消息来得更快了。

这一日,八百里加急!黄河中下游暴雨连绵,水位暴涨,多处河堤告急,恐有决堤之患!一旦决堤,淹没良田屋舍无数,后果不堪设想!

急报送入宫中时,夏桓正试图教会几个小太监打斗地主(他刚让工匠做出来的新牌)。

被打断娱乐活动的夏桓很不爽,接过奏报扫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黄河又闹脾气了?真是的,年年修,年年溃,没完没了…”他嘟囔着,把扑克牌一扔。

对于黄河水患,他前世有点模糊印象,好像是什么“地上河”、“泥沙淤积”之类的概念,具体怎么治,他哪知道?他一个码农,又不是水利专家。

但看着底下闻讯赶来的户部尚书张启年、工部尚书郑铭以及主管水利的官员们一个个脸色惨白、如丧考妣的样子,夏桓觉得不说点什么好像显得自己很无能。

于是,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前世不知道在哪瞟过几眼的治理黄河的笼统概念,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嗯…黄河水患,确乃心腹之患。”他先定了性,然后开始“抛策略”,“朕对此,略有思索,有三策,尔等姑且听之。”

众臣立刻竖起耳朵,如同等待神谕。陛下终于要对黄河下手了!

“这下策嘛,”夏桓慢悠悠地开口,仿佛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便是沿用旧法,继续加高加固堤坝。哪儿矮了补哪儿,哪儿软了夯哪儿。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一丝批判,“此乃笨办法,固然首接,但费时费力,耗费钱粮无数,而且,在朕看来,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尔等想想,黄河泥沙那么多,年复一年淤积,河床不断抬高,你堤坝修得再高再固,那河床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地上悬河’。如此竞相增高,犹如垒卵,终非长久之计,迟早还有决口之危。”

一番话,说得底下的水利官员们纷纷点头,面露钦佩之色。陛下果然圣明,一眼就看穿了当前治黄方法的致命弊端!这“地上悬河”的比喻,更是形象贴切,首指要害。工部尚书郑铭更是暗暗记下这个词,准备日后引用。

“至于中策呢,”夏桓见初步效果不错,信心稍增,继续沿着模糊的记忆线索往下掰扯,“思路便要开阔些,不能光想着‘堵’,更要想着‘疏导’。要与洪水找条出路,而非一味硬抗。”他努力回忆着“分洪”和“蓄洪”的概念,“比如,能不能勘察地形,搞个‘分洪道’?寻一处地势低洼、人口相对稀少的地方,预先挖通一条或多条大型河道,与黄河相连。待到洪水峰高浪急、超出主河道容纳能力时,便主动开启闸门,分泄一部分洪流进入分洪道,首接导入大海或湖泊,从而减轻主河道的压力,降低决堤风险。

他看到几个水利官员的眼睛开始发亮,交头接耳起来,便又补充道:“再比如,还可以设置‘滞洪区’或者叫‘蓄洪区’。划定一些天然的或是人工整理出的低洼地带,平时可以是农田、湿地,或者空置。一旦特大洪水来临,便有序引导洪水暂时涌入这些区域,将其作为临时水库,蓄滞洪水,延缓其向下游的奔泻速度,削峰错峰。虽然会暂时淹没一些土地,但能保住下游更重要的城镇和良田,以小损换大安。此乃主动引导、以空间换时间之策,比一味死守堤防,或可更为灵活有效。”

“分洪道?滞洪区?”水利官员们忍不住低声重复着这两个新鲜词,眼神中的光芒越来越盛。这些概念虽然具体实施起来必然困难重重,涉及选址、移民、工程浩大等一系列难题,但其背后体现的“因势利导”、“主动应对”的思想,却如同一道亮光,穿透了他们长期以来“被动防御”的思维定式。就连户部尚书张启年,也开始暗自盘算这“中策”虽然前期投入巨大,但若真能一劳永逸或长期见效,或许比年年投入巨资修堤更要划算。

“至于上策…”夏桓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然后抛出了他记忆中最核心、也最为宏大的概念,“那便不能只盯着下游的堤防,或中游的分洪,而得追本溯源,从根本上试图解决问题!”他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指向远方的意味,“尔等可曾深思,黄河为何独独多沙?为何被称为‘浊河’?根源在于其中上游!那片广袤的黄土高原,土质疏松,植被稀少,一旦暴雨冲刷,大量泥沙便随水而下,汇入黄河。这才是症结所在!”

他越说越觉得顺口,前世那些零散的知识点似乎渐渐串联起来:“所以,长远来看,根治黄河之患的上策,必须着眼于中上游的水土保持!要大力鼓励、甚至由朝廷组织,在那片区域广泛地植树种草,固土保水!让树根草茎抓住泥土,减少雨水冲刷带来的泥沙。这叫…呃…‘水土保持’!对,就是水土保持!这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

他还想起了另一个相关名词,继续说道:“此外,光种树还不够,见效慢。还可以在黄河中上游的支流乃至干流上,选择合适地点,修建一些坝。但这种坝,主要目的不是拦水发电——哦,这个你们不懂——而是为了减缓水流速度。水流一慢,其携带泥沙的能力便下降,大量的泥沙就可以提前在這些坝址附近沉淀下来,减少进入下游的沙量。这种坝,或许可以称之为‘拦沙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总之,要让黄河水彻底变清,那恐怕是痴人说梦,但通过上游保土、中游拦沙,至少可以大幅减少其输沙量,延缓河床淤积的速度。这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

这一大通话说完,夏桓自己都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心里更是有点发虚。这些想法太过宏大,太过理想化,实施起来涉及的方方面面,远非他这几句话能概括。他赶紧话锋一转,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把皮球踢回给专业官员:“当然了,朕适才所言,不过是基于一些粗浅道理的臆测,是随口一说,提供几个可能的方向。具体是否可行,如何规划,如何实施,其中利弊如何,还需尔等各部会同地方,详细勘察,谨慎论证,拟定详尽的章程。万不可莽撞行事。”

他特别强调当前的重点,以示自己并非好高骛远:“当下之急,十万火急之事,还是先按下策来!立刻调动一切能调动的人力物力,抢修险工险段,加固堤防,严防死守,务必确保眼前这次洪峰安全过境,绝不能让它冲决出来,酿成大祸!至于中策和上策,涉及国策变更、长远规划,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哈。”

他本意就是抛出一些概念来稳定人心、显示存在感,顺便把具体研究的任务甩锅给臣下。说完这番话,他自觉己经完成了皇帝在这种场合下该有的表演,便挥了挥手,示意众臣可以退下商议具体应对措施了。他甚至暗暗瞄了一眼散落在小几上的扑克牌,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是不是还能接着教那几个似懂非懂的小太监,到底怎样才算“炸弹”压过“王炸”。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番“随口一说”,尤其是“水土保持”和“拦沙坝”的概念,如同在在场官员心中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们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思考,匆匆退出偏殿,准备一边组织抗洪,一边开始消化皇帝这看似随意却可能指引着治黄新方向的“三策”。而夏桓,则重新坐回软垫,试图找回那份被打断的闲适,只是殿外的天空,似乎也因此番对话而显得愈发沉郁,预示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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