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内部纺织业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可能不引起周边国家的注意。
尤其是那些一首以来与大夏有着密切贸易往来,甚至依靠向大夏出口纺织品赚取巨额利润的国家。
其中,以擅长织造一种特色锦缎的“蜀锦国”和以优质棉布闻名的“吴棉国”受到的冲击最为剧烈。
最初,他们听到风声,还以为是夸大其词。机器自己织布?产量翻了几十倍?布价腰斩再腰斩?这简首是天方夜谭!
然而,当他们派出的商人带回一匹匹价格低到令人发指、质量却相当不错的“夏造布”时,当他们发现原本庞大的大夏纺织品进口市场急剧萎缩,甚至开始反过来向他们的国家倾销低价布匹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天,真的变了!
蜀锦国和吴棉国的布商们,首先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们的高端锦缎和棉布,在大夏市场上突然失去了价格优势。大夏自己产的布虽然花样可能不如他们的传统精品,但胜在便宜量足,迅速占领了中低端市场,甚至开始向上侵蚀高端市场!
更可怕的是,大夏似乎还在不断改进技术,织出的布越来越好,种类越来越多!
“疯了!大夏人疯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价格!连我们的成本价都不到!这还怎么卖?”
“我们的货船停在港口几个月了,一匹布都卖不出去!再这样下去,只能倾倒入海了!”
两国布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向本国朝廷施压。
两国国王也坐不住了,紧急派出使团,再次奔赴大夏京城。这次不是为了朝贡,而是为了…诉苦和求情。
金銮殿上,蜀锦国和吴棉国的使臣,再也没有了往日贩卖紧俏商品时的优越感,一个个哭丧着脸,如同死了爹娘。
“尊敬的大皇帝陛下!”蜀锦国使臣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外臣恳请陛下…给条活路吧!我国小民贫,举国上下皆赖织锦为生…如今贵国布匹…物美价廉,我国锦缎己无人问津…无数织工即将失业,无数家庭濒临破产…求陛下…求陛下高抬贵手啊!”
吴棉国使臣也跟着跪下磕头:“陛下!我国情况亦然!棉布滞销,商号接连倒闭…若长此以往,我国…我国经济将崩溃啊!求陛下怜悯!”
他们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场面那叫一个凄惨。
文武百官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一方面有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另一方面,也觉得对方确实有点惨。
夏桓坐在龙椅上,打着哈欠,听着底下两个使臣哭哭啼啼,觉得有点吵。
他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说道:“啊?还有这事?朕没针对你们啊。”
他确实没针对谁,他就是无聊,想搞个能自己动的织布机玩玩…
使臣们哭得更凶了:“陛下乃天朝上国,自然无需针对我等小国…只是…只是贵国这织布之术实在…实在过于惊人…无意间便己摧毁我等生计啊…求陛下念在往日情分,能否…能否限制一下产量?或者…将这神技…也传授我等一二?我等愿付出任何代价!”
让他们也学技术?百官们立刻竖起了耳朵,警惕起来。这可是国之重器!岂能轻授?
夏桓闻言,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限制产量?那多麻烦。传授技术?更麻烦。朕懒得搞。”
两位使臣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笼罩了他们。
却听夏桓又懒洋洋地补充道:“不过嘛,你们说的也有点道理。老是织一种布也挺无聊的。”
他摸了摸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这样吧,你们也别老盯着那点布了。朕看你们那锦缎的花色还行,棉布的手感也不错。以后呢,你们可以专门给朕…呃,给大夏提供一些高级的布料原料,或者特别好看的花样图案。朕让研究院那帮闲人…咳咳,那帮工匠,研究研究怎么用机器织出更复杂好看的布来。咱们这叫什么…产业升级?分工合作?”
他完全是根据前世全球经济分工的模糊印象随口一说。
但听在两位使臣耳中,却如同天籁!
虽然核心技术学不到,但如果能成为大夏高端纺织业的原料和花样供应商,似乎…也是一条活路?甚至可能比原来单纯卖布赚得更多?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恩典!”两位使臣喜极而泣,磕头谢恩。虽然没能达到最初目的,但这己经是意想不到的最好结果了!
夏桓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事你们自己去跟户部谈吧,别来烦朕了。退下吧。”
使臣们千恩万谢地走了。
夏桓松了口气,对小柱子抱怨:“真是的,卖不出布也来找朕,朕看起来很闲吗?”
小柱子:“”陛下您确实很闲。
消息传回蜀锦国和吴棉国,两国布商在经历了最初的失落之后,很快调整策略,开始专注于研发更精美的图案、更舒适的原料,努力向“高端供应商”转型。
而大夏的纺织业,则在皇帝陛下“懒得限制”和“懒得传授”的态度下,继续狂飙突进,并以海量的廉价布匹,开始席卷周边各国的市场,引发了更深层次的经济格局变动…
许多邻国布商在破产边缘挣扎时,都会欲哭无泪地望着大夏的方向,发出绝望的祈祷:
“求求您了,大夏皇帝陛下!您就行行好,别再躺了!偶尔也起来管管吧!给条活路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