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丞相,你看那摆件是不是有些眼熟!?(求订阅!!)
曹操带着程昱等人来到刘记杂货铺时,只见刘绣正懒洋洋地躺在铺内的躺椅上,手边小几上摆着一碟酱菜、还有一壶温热的酒。
他拿起酒杯,就着小菜抿一口,眼神惬意,活脱脱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贤婿倒是逍遥。”曹操见状,忍不住笑道。
刘绣抬眼看到他,连忙坐起身,笑着拱手:“岳父大人来了。”
“您看,这便是小婿不愿出仕的原因自在。”
“岳父大人最近应该很忙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啊。”曹操无奈摇头,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空杯,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确实忙得脚不沾地。”
“曹丞相拿下寿春后,安抚百姓、清点府库、追查袁术馀党全都要处理。”
“我们这些手下办事的自然是忙得不行,直到今天这才抽出身来看你们。”
这时曹琬从后院走出来,见父亲来了,连忙笑着打招呼,又转身去厨房添了几样热菜和一壶新酒,摆在桌上:“父亲,夫君,慢些喝。”
“我再去炖个汤,等会你们喝完可以暖暖胃。”
“有劳琬儿了。”
曹操笑着应下,转头与刘绣闲聊起来,从寿春的民生聊到军中的部署,翁婿二人聊了不少。
一旁的程昱正打量着铺子,目光扫过柜台时,忽然顿住了一那柜台角落里摆着个物件,四四方方,玉质温润,上面还盘着几条龙纹,看着竟有些眼熟。
他凑近几步,越看越心惊,连忙凑到曹操耳边,压低声音道:“那个夏侯参军,你看那摆件——是不是有些特别?”
曹操顺着他的自光看去,起初还没在意,可当看清那物件的龙纹和边角的黄金补缺时,整个人猛地僵住,手里的酒杯差点脱手。
他快步走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将那物件拿起来,翻过来一看,印面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赫然在目。
“这——这是传国玉玺?!”曹操的声音都有些颤斗,反复观察着玺印,确认无误后,猛地转头看向刘绣,“贤婿,这当真是传国玉玺?”
刘绣正夹着小菜,闻言点头道:“是啊,岳父认得?”
“何止认得!”曹操又惊又急,“这等国之重器,你怎敢——怎敢拿来当摆件?”
刘绣放下筷子,坦然道:“前些日子救了两个人,她们无以为报,就把这东西送给我了。”
“我想着留着也没用,丢了又可惜,看着玉质不错,就摆这儿当装饰了。”
“当装饰?!”曹操和程昱异口同声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程昱颤声道:“刘公子,您可知这玉玺意味着什么?多少诸候为它争得头破血流,您竟——竟把它扔在柜台上当摆设?”
曹操看向刘绣的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贤婿,你这是认真的?”
刘绣见他们反应这么大,反倒觉得好笑:“不然呢?”
“难不成我一个开杂货铺的,还能拿着它称帝不成?”
“对我来说,它确实不如一坛好酒、一碟好菜实在。”
曹操看着他一脸坦然的模样,再看看手中的传国玉玺,只觉得哭笑不得一这天下人求之不得的宝物,到了自己女婚手里,竟真成了个无关紧要的摆件。
程昱眼睛一亮,连忙凑到曹操身边,压低声音道:“这玉玺本下落不明,如今竟自归刘公子手中,这不正说明曹丞相乃是天命所归吗?”
曹操捋着胡须,脸上笑意难掩,与程昱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程昱当即转向刘绣,拱手笑道:“刘公子,这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像征着天命所归。”
“如今落在公子手中,既是机缘,也是责任。”
“若公子能将玉玺献给丞相,一来可彰显公子对朝廷的忠心,二来曹丞相必然重重有赏,公子往后在许昌乃至天下,都将无人敢轻慢啊!”
他一番话说得恳切,把献玺的好处细数了个遍,只盼着刘绣能点头应允。
刘绣听完,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程昱心中一喜,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刘绣又缓缓摇了摇头。
“程先生说的好处,我懂。”刘绣语气平静,“可对我来说,这些好处背后全是坏处。”
“献出这传国玉玺,必然会让我名声大噪,可我只想当个躺平商人。”
“而且必然会被曹丞相盯上,他要是强行让我出来做官怎么办?我压根就不想出仕。”
刘绣说完停顿一下,看向曹操继续道:“岳父大人试想,传国玉玺乃汉室信物,如今突然现世,落在曹丞相手中,外人会怎么看?”
“定然会说曹操得玉玺定有不臣之心,这对曹丞相而言,是福是祸?”
“就算曹丞相将传国玉玺还给皇帝,天下百姓也只会认为,天佑大汉,让如今皇帝的地位更加稳固。”
“要知道曹丞相需要的皇帝,而不是一个过于稳固的皇帝!”
“再者,”刘绣话锋一转,“若我是曹丞相,即便知道玉玺在哪,眼下也绝不会去取。”
“只需知道它安然无恙,等将来需要它出现的时候,再让它适时”现世,那时才能将利益最大化,不是吗?”
曹操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恍然大悟,看向刘绣的目光中满是赞叹这女婿看问题,竟比自己还要透彻!
这玉玺此刻拿在手里,的确是个烫手山芋,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程昱也愣在原地,细细琢磨着刘绣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由得拱手道:“刘公子高见!在下佩服!”
刘绣笑了笑,拿起玉玺,掂量了一下:“不过这东西在我手里也确实没用,占地方不说,还得费心看管。”
“岳父大人若是想拿去换些功劳,我这个当女婿的自然不会推辞。”
说罢,他随手将玉玺丢给曹操。
曹操伸手接住,他看着这方无数人凯觎的宝物,又看了看一脸坦然的刘绣,忽然笑道:“贤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玉玺还是你留着吧。”
他将玉玺递了回去,语气郑重:“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这玉玺在你这杂货铺当摆件更合适。”
刘绣挑眉:“岳父当真不要?”
“不要。”曹操摇头,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说完立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传国玉玺的事告一段落,曹操话锋一转,看向刘绣问道:“贤婚,方才说到袁术,他如今仓皇出逃,已成丧家之犬,你觉得曹丞相该如何处置才好?”
刘绣放下筷子,沉吟道:“岳父大人,袁术此人,僭越称帝已是天下公敌,如今兵败如山倒,传国玉玺也不在他手中,说白了,他的价值已经不大了。”
“若是逼得太紧,让他拼死反扑,曹丞相这边难免会有损失;可要是直接杀了他,天下人或许会说曹丞兼容不下袁家之人,反倒脏了曹丞相的手。”
“而且也会给袁绍一个动手的理由!”
曹操眉头微蹙:“依你之见,该放他一马?”
“放,却不是真放。”刘绣笑了笑,“袁术败逃,身边亲信不过数十,粮草断绝,他若想活命,多半会北上投奔袁绍——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只有袁绍能保他。”
程昱一听,顿时急了:“刘公子这话不妥!袁绍雄踞河北,势力雄厚,若是让袁术逃到他那里,兄弟二人合兵一处,那麻烦可就大了!”
“袁氏一族声望巨大,若是他们兄弟二人合心,这天下早就是他们袁家的了。”
曹操也点头附和:“仲德说得是,袁绍本就对曹丞相心存忌惮,若再加之袁术,恐怕会立刻发兵南下,到时候局面堪忧啊。”
刘绣却摆了摆手:“岳父和陈先生放心,袁术到不了袁绍那里。”
“哦?为何?”曹操追问。
“因为路上还有个刘备啊。”刘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刘备一直以汉室宗亲自居,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
“袁术僭越称帝,乃是汉室逆贼,刘备若是放了这样的人去投奔袁绍,日后还怎么标榜自己匡扶汉室”?”
“他定会想方设法除掉袁术,既能彰显自己的忠君之心,又能刷一波名望,何乐而不为?”
曹操和程昱对视一眼,皆是恍然大悟。
“妙啊!”程昱抚掌赞叹,“刘公子这招借刀杀人,实在是高!”
“既除了袁术,又不用脏了咱们的手,还能让刘备背上这口锅,一箭三雕!”
曹操也露出了笑容:“贤婿这脑子,当真是转得快。”
聊完正事,又喝了几杯酒,曹操便带着程昱起身告辞。
走出刘记杂货铺,程昱忍不住对曹操道:“主公,刘公子所言极是,袁术必死无疑,而且还不会脏了咱们的手,咱们就按他说的办吧。”
曹操点了点头,望着杂货铺的方向,感慨道:“这小子,虽在这小小杂货铺内,却有如此远见。”
程昱深以为然:“是啊,刘公子的智谋,远超我等,主公能得此贤婿,实乃幸事。”
曹操道:“仲德你去安排一下,让人故意在北面让开一条路,放袁术过去。”
“喏!”
夜色如墨,官道上尘土飞扬。
袁术裹着一件沾满污渍的旧披风,蜷缩在颠簸的马车里,曾经的龙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车窗外,寒风呼啸着灌入,卷起他散乱的发丝,那张曾经傲慢自负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与
憔瘁。
“咳——咳咳——”袁术猛地咳嗽起来。
他望着车外,手下士兵们跟跑的身影。
他们大多衣衫槛褛,面黄肌瘦,不少人还带着伤,走路时一瘸一拐。
“陛下,前面发现一条小溪,要不要停下让弟兄们喝点水?”车夫在外面低声请示。
袁术不耐烦地挥手:“喝什么喝!再往前赶五十里!要是被曹操的人追上,谁都别想活!”
可话音刚落,队伍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到马车旁,声音带着哭腔:“陛下!不好了!后面——后面有追兵!”
袁术心头一紧,掀开车帘望去,只见远处火光冲天,隐约能听到马蹄声和喊杀声。
他浑身一颤,慌忙喊道:“快!快加速!别管那些掉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