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的声音在慰灵碑前渐渐低沉下去。
他望着那两个熟悉的名字,仿佛能通过冰冷的石碑看到当年神无毗桥的惨剧。
带土被巨石压住半边身子的画面、琳选择撞上他雷切的决绝。
这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带土,琳”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迷茫,“如果你们还在,会怎么看待这个孩子?”
风声呜咽,象是在回应他的疑问。
许久之后,旗木卡卡西挺直了脊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的记忆被这样利用,我会搞清楚这一切的。”
说完,他瞬身消失在了慰灵碑前。
只剩下那束白花在夕阳下静静绽放,以及墓碑上那两个名字,依旧沉默地凝视着这个他们曾誓死守护的木叶。
就在卡卡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暮色中不久。
慰灵碑前的空间突然发生了一阵诡异的扭曲,如同水面的涟漪荡漾开来。
一个身着黑袍、脸戴橙色旋涡面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中浮现。
宇智波带土站在那里,冷漠地扫过卡卡西离去的方向,随即落在了那束纯白的鲜花上,眼中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个没能守护好琳的废物,每次都来这里惺惺作态,真是让人恶心。
如往常一样,宇智波带土抓起那束鲜花,随手甩到远处的树丛中,直到再也看不见踪影。
“哼”
“为了一个孩子而陷入迷茫吗?果然还是个废物!”
宇智波带土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和当年那个在任务与同伴间摇摆不定的废物如出一辙。
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
他最后扫了一眼慰灵碑上‘野原琳’的名字,身影逐渐被旋涡吞噬,只留低语在晚风中消散。
“就让我去看看这个让你如此在意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夜色渐深,宇智波族地边缘一处僻静的小院内。
宇智波琳结束了在白日考核后必要的休整,此刻正在月光下进行着日常的修炼。
动作流畅而稳定,苦无精准地命中院中木桩的靶心。
院外不远处。
一棵老树的阴影深处,空间的波纹微不可察地荡漾了一下。
宇智波带土静静地立在神威空间与现实的夹缝中,通过面具,冷漠地注视着院内那个娇小而专注的身影。
这就是让卡卡西那个废物特意跑到慰灵碑前絮叨的孩子?
一个宇智波的小鬼。
当他的目光真正落在琳的脸上时,某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悄然浮现。
这张脸果然跟琳很象啊!
不,不止是像。
就在这一瞬间,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感觉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
仿佛血脉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一种奇异的共鸣感在他与那个女孩之间无声地创建。
这感觉,这怎么可能?
带土面具下的瞳孔猛地收缩,写轮眼不自觉地运转到了极致,试图看穿这荒谬感觉背后的真相。
他死死盯着女孩挥洒汗水的侧脸。
眉宇间的细微神态,黑发的质地,甚至她调整呼吸时微微抿起的唇角
除了那份属于琳的恬静轮廓,他竟然真的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属于他自己的影子!
这绝不是简单的容貌相似或气质相近。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若有似无的牵引感,如同微弱的电流,通过空间的阻隔,隐隐触动了他沉寂已久的心弦。
荒谬!
这太荒谬了!
带土几乎要嗤笑出声。
琳早已死在了他的面前,死在了卡卡西的手中,他自己更是孑然一身,怎么可能会有血脉留存于世?
滔天的怒火混合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骤然涌起。
是谁?
是谁胆敢如此亵读琳的记忆,又胆敢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愚弄他!
宇智波带土的目光变得无比危险,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牢牢锁定着院内对此一无所知的少女。
之前的漫不经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的审视与杀意。
但多年蛰伏养成的冷酷理智强行占据了上风。
摧毁很简单,但真相更重要。
他需要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创造了这个同时承载着琳与他自身痕迹的作品。
院内。
宇智波琳结束了最后一组体术练习,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收起苦无,转身走向屋内,木门轻轻合拢,将夜晚的凉风隔绝在外。
而在老树的阴影深处,空间的波纹无声地平息。
宇智波带土依旧立在神威空间与现实的夹缝中,面具下的眼眸凝视着那扇紧闭的木门。
他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掌心,几根带着毛囊的黑色发丝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宇智波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宇智波带土合拢手掌,身影在空间的扭曲中缓缓消失。
在远离火之国边境的崇山峻岭深处。
一处极为隐秘的地下实验室内,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各种实验器皿。
大蛇丸俯身在实验台前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器皿,实验台上散落着各种卷轴和笔记,记录着他对禁术和血继限界的最新研究。
自离开木叶后,他辗转多地,最终在这里创建了这个临时的研究据点,还添加了那个神秘的组织。
只可惜
“恩?”
大蛇丸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金色蛇瞳微微眯起,视线转向实验室中央的地面。
石质地面正在发生诡异的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
“真是稀客啊。”
地面上的蠕动越来越明显。
终于,一个戴着橙色旋涡面具的脑袋从地底钻了出来,随后是整个身影轻巧地跃出。
来人象个弹簧玩偶般在地上弹了弹,夸张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这个自称阿飞的晓组织实习成员用活泼得与这阴森环境格格不入的声音打着招呼,一边挥舞着双手朝实验台走来。
大蛇丸放下手中的器皿:“是佩恩派你来的?”
“不愧是前辈!”
阿飞蹦蹦跳跳地靠近,从怀里掏出三个密封的样本管,像变戏法一样在手中转着圈。
“老大说要请前辈帮忙分析这三个样本之间的关系,要尽快哦!”
这里一份是他自己的细胞样本,一份是当年从琳身上保存下来的,想着还有东西能够让他借物思人,没想到今天还能用上。
剩下那份就是从宇智波琳身上取得的头发。
“知道了,三个小时后过来拿结果!”大蛇丸接过样本管,摆摆手像赶苍蝇般示意阿飞离开。
“好的呢,那我们三个小时再见咯!”阿飞钻入地面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