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刚烈听得浑身发冷，越想越觉得后怕，猛地一拍大腿：“他娘的！这群人族真够阴损的！差点把老子害死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人族有一句话，‘古之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燕子初轻摆凤羽扇，语气缓和了些，“就是说，人家不用和你打仗，就把你消灭了。你懂吗？”
乌刚烈似懂非懂，继续听着。
燕子初继续说道，“还好灵月及时发现，不然我们姐妹俩，怕是要被你害得万劫不复了。”
乌刚烈连忙作揖：“多谢姐姐和妹妹提醒！大恩大德，我乌刚烈铭记在心里！往后全凭姐姐差遣，绝无二话！”
“差遣倒不必了。”燕子初淡淡道，“只是往后行事，得多长个心眼，有啥不懂的多和我妹妹商量。别动不动就被人哄得晕头转向，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跌了跟头，我们也跑不了。”
她拿起那卷帛书，指尖灵力一动，帛书瞬间化作飞灰：“这东西留着也是祸害，烧了干净。往后修炼，还是踏踏实实练你自己的功法，别再想那些一步登天的好事。”
乌刚烈连连点头，看着帛书化为灰烬，心里那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对燕子初的信服又多了几分——若不是这狐姬精明，自己今日怕是真要栽个大跟头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燕灵月适时地上前，为乌刚烈斟了杯热茶：“夫君受惊了，喝口茶压压惊。往后有姐姐在，定不会再让你落入这般陷阱。”
乌刚烈接过茶杯，看着眼前这对姐妹，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原以为娶个道侣只是交易，没承想竟得了两个真心为他着想的人。他把茶一饮而尽，粗声粗气道：“往后我都听姐姐的！谁敢跟咱们作对，我一刀劈了他！”
燕子初看着他那副憨直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乌刚烈觉得欠了天大的人情，这样才能把他牢牢拴在自己身边，既利用他的蛮力，又能借他的手提防旁人。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歇息吧。”燕子初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灵月，好生照看夫君，别再出什么岔子。”
燕灵月乖巧应下，送燕子初出门时，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个透着赞许，一个带着得意。
……
燕子初踏着月光往回走，晚风卷着殿内飘来的酒气，让她想起黄寺郎缩在角落、时不时捂肚子的窘迫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吴知奇有野心，乌刚烈缺脑子，这黄寺郎嘛，不过是只贪小便宜又怕丢面子的黄鼠狼，简单得很。
她摸了摸储物戒，里面静静躺着个小玉瓶，装着三枚“脾胃百顺丹”。这丹药是早年从一位人族丹师手里换来的，专治消化不良、浊气淤积，在人族中寻常不过，在妖修里却难得一见。当时只觉或许有用，没承想今日倒能派上了用场。
回到寝殿，燕子初先让人去打听黄寺郎的动向。不多时，狐族子弟回报：“黄大圣回了住处，说是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身子不适？”燕子初晃了晃玉瓶，丹药碰撞的轻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那正好，我去送点药。”
她没带随从，只身往黄寺郎的住处走去。那处院落偏僻，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想来是主人家怕夜里“失礼”，特意吩咐了不用看守。
“黄大圣睡了吗？”燕子初轻叩木门，声音轻柔，“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院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黄寺郎带着几分警惕的声音：“是……是燕仙子？这么晚了，有事吗？”
“听闻黄大圣身子不适，我这里正好有瓶调理的丹药，想着或许能对上您的症。”燕子初语气温柔又诚恳。
那门“吱呀”一声打开，黄寺郎探出头，见是燕子初，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忙往身后瞟了瞟，压低声音：“太让仙子费心了，我这毛病，不碍事的，过几日就好了。”
“怎么会不碍事？”燕子初推门而入，径直往院里的石桌旁坐下，“今日宴席上就见你脸色不对，许是这万妖城的吃食驳杂，不合您的脾胃，稍不留意便容易淤积。”她说着，将玉瓶往桌上一放，“这是我从人族丹师手里换来的‘脾胃百顺丹’，对脾胃不和很有效，每日一枚，三日便好。”
黄寺郎的目光立刻黏在玉瓶上，喉头动了动——他这几日被屁事折磨得坐立难安，啥事都不敢做，生怕在人前出丑，正愁没辙呢。
“这……太贵重了吧？”他搓着手，眼里的渴望藏不住，嘴上却还在客套。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你我都是刚到这万妖城讨生活的，本就该互相帮衬，你说是不是？”燕子初笑得温柔，眼波里媚意流转，仿佛能勾人心魄。
黄寺郎立刻应和：“是啊，是啊，大家初来乍到，都该互相帮衬。”
燕子初话锋一转：“人族不好对付，这万妖城也不易立足。如今我和常大哥关系还算可以，能说上几句话；乌将军已成了我妹夫；吴大圣我刚谈完。不知道黄大圣愿不愿意跟我们拧成一股绳？”
“仙子的意思是……”他凑近几步，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清楚这是拉拢，若不站队，必然遭排挤，只想问得更明白些。
“很简单。”燕子初屈起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往后议事，你、我、乌将军三人步调一致。吴知奇应该也会站在咱们这边，再加上常大哥，便是五票，绝大多数事都有决定权。若常大哥考虑不周全，略有偏颇，咱们私下提出来解决，不必在会上争吵。利益方面，该分你的好处，绝不会少。你觉得这提议如何？”
黄寺郎这两天已经如坠冰窟，好像自己都没法儿在这万妖城混下去了，如今一听这条件，自己仿佛被拉出了冰窖，不再犹豫，拍着胸脯道：“全听仙子安排！我黄寺郎知恩图报，往后唯仙子马首是瞻！”
“爽快。”燕子初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丹药记得按时吃。以后有什么困难，缺什么少什么，尽管找我。要是看上我家哪个妹子，直接跟我说，包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