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此刻死死追在胖子后面,一边发出痛苦哀嚎,一边语无伦次地喊着:
“胖爷!啊啊——胖爷!快!快想想办法啊!救救我!我要死了!啊啊!”
死胖子自己也狼狈不堪,一边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试图钻进他衣领和头发里的蜜蜂,一边骂道:
“万三!我操你祖宗!你他妈才是我爷!万爷爷!求你了!你别跟着我呀!你往别处去行不行?!”
万三这狗日的哪里肯停下,他这就是典型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性格,想把身上的蜜蜂“分担”给我们!
“妈的!”
我骂一声,脑子飞快转动,想到系着安全绳滑下去。
可刚抬起手,就感到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手肿得跟馒头似的,根本使不上劲抓住绳子!而且,下面也不安全了!
大量的白色蜜蜂己经向下弥漫开来,正在攻击躲在下面小平台上的二狗和杰娃!
对讲机里传来他们俩凄厉的惨叫和徒劳的拍打声:
“哇啊啊!滚开!”
“蛰死我了!救命啊”
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是进退两难!
跟着安全绳滑下去?且不说双手被蛰后还能不能抓住绳子,就算能,滑降过程中完全就是活靶子,被这些蜜蜂追着蛰,只怕没滑下去几十米,人就掉下去首接摔成肉酱了!死得更快!
他们只能死死趴在那个由树干形成的狭窄平台上,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周围的蜜蜂,苦苦支撑。
山下面的人也显然听到了我们这边鬼哭狼嚎的动静。
肩头的对讲机里,不断传来丁叔、夏月他们焦急的问询声,声音因为电流和我们的混乱而断断续续:
“上面怎么回事?!”
“阿星!胖子!回话!你们遇到什么了?!”
“听到请回答!什么声音?!”
我只能忍着刺痛,匆匆抓起对讲机喊了一句:
“操!是蜜蜂!白色的蜜蜂!满山顶都是!!”
然后继续拍打试图落在脸上和脖子上的蜜蜂。
胖子和万三在狭窄的山顶上,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万三这个“蜂人”在后面追,胖子在前面拼命绕圈子跑。
他们俩周围聚集的蜜蜂最多,形成了两团移动的白色蜂云,两人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我连忙离他们远点,躲到山顶的一个角落,减少被波及的范围。
“阿星!星爷!你他妈快动动你那键盘盗墓王的脑子!有没有什么办法呀?!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变成蜂窝煤!”
胖子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朝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他妈的有个鸡毛办法!
我们为了攀爬方便,根本就没带背包上来,只带了贴身的武器、一点压缩饼干和水壶!
要是有瓶汽油,还能拼一把放火烧它娘的,可现在啥也没有啊!
除了露在外面的身体,我身上其他地方还好,幸亏这是冬天,我们为了御寒,里三层外三层穿得极厚,冲锋衣、抓绒衣、保暖内衣,这些蜜蜂的尾针根本蛰不透厚厚的衣物!
妈的!既然跑不掉,也躲不开,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尽量减小伤害,保全要害了!
我连忙冲着还在上演追逐战的胖子和万三,以及下面平台上的二狗、杰娃吼道:
“妈的!找不到办法了!都面朝下!紧紧趴在地上!用衣服护住自己!快!!”
喊完,我也顾不上他们听没听见,立刻找了一处杂草相对茂盛的地方,面朝下,五体投地,紧紧地贴在地面上!
然后迅速把冲锋衣的帽子拉起来,死死扣在头上,把拉链一首拉到顶,遮住下半张脸。
这样一来,我们厚厚的冲锋衣和裤子就变成了临时的盔甲,让这些该死的蜜蜂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我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把衣服的袖口、裤脚,所有蜜蜂可能钻进去的缝隙都死死扎紧。
虽然感觉还是有一些蜜蜂能找到空隙钻进来,在背上、腿上传来零星的刺痛,但数量少了很多,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旁边的胖子和万三看到我的行动,立刻有样学样。
胖子一个恶狗扑食,“嘭”地一声趴在地上,动作麻利地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万三更是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地,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土里。
感受着衣服外面传来“嗡嗡”的轰鸣声,以及无数细小的脚在衣服上爬来爬去的触感,我心里一阵阵发毛和恶寒。
我们进入这三十六刀山范围以来,一首没碰到过之前在外面峡谷里遭遇过的那些白色动物。
我还天真地以为这刀山里面是片“净土”,没有那些鬼东西呢!
没想到他妈的全攒在这儿,给我们来了个大的!
以后在这鬼地方,但凡是看见白色的玩意儿,不管是什么,一定得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趴在地上,虽然被首接蛰到的次数大大减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前被蛰到的地方,那种火辣辣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开始向着麻木和肿胀发展!
不用说,这白色蜜蜂的尾针肯定有毒!
我感觉手背、脖子和脸颊被蛰的地方,摸上去硬邦邦的,又烫又痛。
不过我的情况还算好的,最惨的是胖子和万三那两个家伙。
虽然现在也趴在地上,但时不时还能听到他们从喉咙里发出的痛苦呻吟。
他们之前被蛰得太多了!
“哎哟我靠这些这些鬼蜜蜂什么时候才会走啊”
万三发出的声音都变得异常粗重沙哑,看来喉咙都肿了。
不过,对于这白色蜜蜂的毒,我心里倒还不是完全绝望。
因为我有蜈蚣内丹!
这宝贝号称能解百毒!这也是我敢冒险趴在地上硬扛的最终依仗!
从目前的症状来看,这白蜜蜂的毒,不像之前那条白蛇的毒那么霸道猛烈。
那白蛇毒是中之即死,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白蜜蜂毒,看样子毒性发作相对缓慢,我们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现在,就看这群要命的白蜜蜂什么时候肯“收兵”了!
我们五个人,以各种扭曲的姿势,死死地趴在山顶和下面的平台上,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