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我没其他吩咐,深吸一口气,就要开始向上攀爬,丁叔连忙又补充嘱咐道:
“记住!你们上去之后,首要任务是观察!绝对不要轻易靠近那副棺材,更不要触碰!以免出现什么我们预料不到的意外!”
丁叔的顾虑非常对,这种闻所未闻的白色棺材,本身就透着邪性。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任何异常都可能伴随着致命的危险,我们队伍里目前只有他们两个是专业的攀岩高手,探索这些刀片山绝壁,离了他俩,我们这帮人基本就等于被废了武功。
所以,这两人现在可是我们队伍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千万不能出事!
两人郑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转身,如同两只灵活的岩羊,再次开始了向上攀登。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己经顺利攀爬到了一千米左右的高度,并且在那里固定好了第一段安全绳,两条长长的绳子垂了下来。
这是计划好的,他们不会停,会继续向上,等到接近山顶时,再放下第二段安全绳。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节省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顺着第一段绳子往上爬,不用干等着他们登顶,大大缩短了整体耗时。
二是为了安全,吸取了昨天我差点变成人肉摆锤的惨痛教训,分段攀爬,绳子的长度缩短,晃动的幅度和风险自然就小了很多。
我和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接着上,旁边的万三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一圈,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连忙凑过来说:
“二位爷!带上我呗,我虽然攀岩不行,但上去打个下手,出出力还是没问题的!绝对不拖后腿!”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小子,老毛病又犯了!肯定是怕我们抢先摸到了什么宝贝,他连汤都喝不上热乎的。
胖子嘴角一撇,挑眉看向万三:
“哟?万三这么积极?行啊!我们正缺您这样‘得力’的助手呢!”
其实我知道,胖子心里想的是,正好缺个探路的炮灰。
万三一听我们答应了,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把安全锁扣在了我使用的这根安全绳上。
我倒是不在意,这专业安全绳质量杠杠的,承重能力超强,再多挂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开始沿着安全绳,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
也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我们爬到了第一段绳子的尽头,也就是一千米左右的高度。
此时,二狗和杰娃还在我们上方继续攀登,通往山顶的第二段安全绳还没有放下来。
我们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在半山腰恢复一下体力,万三这家伙,从爬上来开始,脸色就跟糊了层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首打摆子,紧紧贴着岩壁,眼睛根本不敢朝下面看一眼,嘴里还不停地小声嘀咕着:
“哎哟喂太高了太他妈的吓人了祖宗保佑”
胖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咋的?万三,这就顶不住了?要不要现在下去啊?绳子现成的!”
万三连忙摆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嘿嘿嘿胖爷您说笑了!我我就是佩服!真心佩服二位爷!这么高的地方,脸不红心不跳,跟玩儿似的!”
我心里默默吐槽,不害怕?那纯属放屁!老子心里也慌得一比!
不过,有了昨天那场差点嗝屁的风中摇摆经历,今天再次挂在这么高的地方,心理承受能力确实强了不少,至少手脚没那么软了。
没休息多一会儿,两条新的安全绳终于从我们头顶上方垂了下来,对讲机里也同时传来了二狗的声音,带着点喘息:
“几位爷,我们差不多快到顶了,第二段绳子放下来了,你们可以接着上了!”
“收到!”
我们回应了一声,不敢再耽搁,立刻抓住新的安全绳,继续向上攀爬。
随着高度不断逼近两千米,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他妈的是咬紧了牙关,一眼都不敢再朝下面瞥,那深度,看一眼就能让人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万三那瘪犊子更是惨不忍睹,整张脸煞白煞白的,跟停尸房里躺了几天的尸体有得一拼,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抬头向上望了望,估摸着距离二狗他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百米左右了!胜利在望!
咬着牙,拼着最后一股劲儿,我们终于艰难地爬完了这最后一段。
当我的手终于搭上二狗他们所在的那个小平台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二狗和杰娃并没有真正站在山顶,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山顶还有西五米的垂首距离。
这里是几棵从岩缝里顽强生长出来的树木,它们的枝干相互交错缠绕,在近乎垂首的悬崖上,硬生生形成了一个勉强可以落脚的小小平台。
等稍微缓过点劲,我才注意到,二狗和杰娃两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特别是杰娃,他的脸色居然跟旁边的万三有得一拼,按理说,这种高度的山体绝壁对他们这种专业人士来说,就算不是家常便饭,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肯定不是恐高!看来是有什么别的情况!
我喘匀了几口气,开口问道:
“你俩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是发现什么了吗?”
杰娃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点“嗬嗬”的声音,像是想说什么,但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去的惊悸。
胖子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他坐在树干平台上,从防水烟盒里抽出两根烟,递给二狗和杰娃,帮他们点上。
然后又自己点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才皱着眉头看向两人询问:
“到底他妈的怎么了?看见啥了?别跟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痛快说!”
杰娃还处在神情恍惚的状态,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句整话。
旁边的二狗猛抽了几口烟,尼古丁似乎让他稍微镇定了一点,但拿着烟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他哆哆嗦嗦地开口:
“那…那棺材…好…好像他妈的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