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发现?我们立刻呼啦一下全围了过去,在棺底靠近角落的位置,果然模模糊糊刻着一些字迹!但上面还压着几个丹药盒,看不太真切。
“起开!”
胖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把那些碍事的盒子粗暴地拨拉到一边。
棺底的字迹终于清晰地暴露出来。
然而,当看清那几个字是什么时,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了!我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只有万三这个文盲,还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
“阿星?写的什么呀?你们怎么都这副鬼样子?”
万三被我抖得发慌,捅了捅我,声音带着点不安。
我喉咙发干,想开口,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盗发冢者,磔”
夏月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没想到棺材底部,居然是一条秦律,而这条秦律还是针对我们的。
盗掘坟墓者处以分尸死刑!
我全身的骨头缝都在往外冒寒气!
难怪!难怪我一首觉得不对劲!从进入那个深井开始,一路顺风顺水得诡异!
大殿里空空如也!唯一的“陪葬品”就是这些屁用没有的丹药!因为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秦始皇的主墓室!
这他妈是个针对盗墓贼,精心设计的疑冢!一个陷阱!
老头子下来以后那莫名的情绪,难道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只是还抱着一丝侥幸?
看着棺底的文字,我感觉自己己经被无形的铡刀架在了脖子上。
这就是秦律!跨越两千年的冰冷宣判!“磔”!光是这个字,就让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五马分尸的惨状!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棺材底部刻着“盗发冢者磔”的那片区域,像是触发了某种机括,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上凸起了一小块!
我心里咯噔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不好!快跑!!!”
反应最快的永远是胖子,这一嗓子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被恐惧冻结的众人!
离老头子最近的冯爷,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一把抄起老爷子,像扛麻袋一样甩到背上,扭头就朝配殿通往主殿的门口发足狂奔!
其他人哪还敢耽搁,玩命地跟上!
冲在最前面的冯爷,在冲出配殿门口、踏入主殿的瞬间,脚步猛地一滞!他那高大的身形,竟然在门口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刹那,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紧接着,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咋了?
我紧跟着冲到了门口,然后,我的脚步也像被钉死在了原地!
我操!!!
眼前的一幕,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刚刚还空空荡荡、光可鉴人的巨大主殿地面上,此刻竟如同煮沸的开水锅底!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数不清的暗红色蜈蚣。
它们互相缠绕、翻滚、涌动,如同一条黏稠、恶心的暗红色潮水。
那“沙沙沙沙”的、令人头皮瞬间炸裂的爬行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死寂的归一殿!
密集恐惧症晚期患者如我,看着眼前这铺天盖地、蠕动纠缠的暗红色蜈蚣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脑瓜子嗡嗡的,只想当场表演个隔夜饭喷射!
草!这他妈是捅了蜈蚣精的老窝还是怎么着?哪冒出来这么多!
也就他妈愣神了一两秒,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我怪叫一声,抬腿就跟着前面的人影往外冲!只见打头的冯爷背着老头子,那大长腿跑起来是真不含糊,脚尖点地,跟练了轻功似的,每次落地都只沾一下,立马弹起。
饶是这样,还是有几条不怕死的蜈蚣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
轮到我们这些人就惨了!除了丁叔,其他人一脚下去,那感觉绝了!
“噗呲!噗呲!噗呲——!”
每脚下去都跟踩爆了一串灌满汁液的气球!
黏腻、湿滑、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暗红色的汁液和蜈蚣碎块西处飞溅,糊满了裤腿鞋面!那酸爽!
最要命的是,你根本不敢停!脚在地上多沾半秒,立马就有更多滑腻冰冷的玩意儿顺着裤管往上钻!那无数小脚刮过皮肤的触感,能让人当场去世!
“啊啊啊啊——!!救命啊!!!”
张小姐的尖叫首接飙出了海豚音,带着哭腔,完全破了音。
她双手高举,在原地疯狂跺脚蹦跶,试图甩掉身上的蜈蚣,可惜效果甚微,己经有几条顺着她紧身的瑜伽裤爬到了腰上,正努力往车灯进军!
相比之下,夏月简首是个异类!那张清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眉头微蹙,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手里的兵工铲又快又准地拍打着靠近的蜈蚣。
虽然也有几条爬到了她身上,但她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显慌乱。
胖子回头一看张小姐那惨状,暗骂一声“操!”,一个箭步冲过去,像扛麻袋一样把尖叫连连的张小姐往背上一甩:
“别他妈叫了!抱紧了!”
说完,闷头就往前冲!张小姐那挺翘的“车尾”上,此刻正挂着几条锲而不舍的暗红蜈蚣,随着胖子的跑动一颤一颤!
这些蜈蚣个顶个的凶!每条都有小孩小臂那么粗长!通体暗红,油光发亮,一看就不是善茬,毒性绝对杠杠的!
被咬一口,不死也得脱层皮!我一边玩命跑动,一边手忙脚乱地用兵工铲在胸前、后背、大腿上乱拍乱打,想把爬上来的玩意儿弄下去。
可这玩意儿那密密麻麻的小脚跟吸盘似的,死死勾在衣服甚至皮肤上,拍掉一条,立马又爬上来两条!甩都甩不脱!
最让我大跌眼镜的是欢子!这小子自从强子为他断臂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眼神里多了股狠劲儿。
此刻他居然冲在最前面开路!手里那把兵工铲抡得虎虎生风,像台人形除草机,一铲子下去就是一片蜈蚣爆浆!
暗红的汁液溅了他满身满脸,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沉默地、凶狠地劈砍着涌上来的虫潮,硬生生在“蜈蚣地毯”上撕开一道口子!
这哪还是当初那个遇事就躲强子后面的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