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喷吐的火光在昏暗的洞穴里格外刺眼,可惜,不知是火光太暗影响了瞄准,还是那萨满跳跃的步伐太过诡异飘忽,子弹全都打在了空处,连根毛都没擦着!
“操拟吗!装神弄鬼!有种下来!老子出去非弄死你不可!”
万三气得跳脚大骂,无能狂怒。
高台上的萨满根本不为所动,面具下的脸孔毫无表情,跳跃踩踏的频率反而更快了!
红线外,密密麻麻的僵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圈内的“猎物”,但就是无法越雷池一步!
暂时安全了众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涌遍全身。
万三看着外面挤成一团却进不来的僵尸群,又看看地上瘫着的胖子,忍不住埋怨:
“胖爷!你有这压箱底的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早拿出来,强子兄弟也不至于”
胖子累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快没了,有气无力地骂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以为胖爷不想?早拿出来,就像现在一样,只能缩在这屁大点地方等死!刚才冲出来那会儿,僵尸还没彻底合围,还有机会冲过去弄死那敲鼓的老巫婆!鼓声一停,这群鬼东西自然就消停了!现在,晚了!”
“那那还不是没冲出去”
万三小声嘟囔着,不敢再大声。
胖子的目光转向强子,强子靠在冰冷的石门上,脸色白得像纸,嘴唇都没了血色,全靠丁叔及时出手,在他断臂上方用特殊手法点了几下,才勉强止住了狂喷的鲜血,否则早就失血过多咽气了。
欢子跪在强子身边,看着那条血肉模糊的断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疯了一样抽自己耳光: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废物是我太怂”
“啪!”
胖子积攒了点力气,一脚踹在欢子屁股上,把他踹了个趔趄:
“现在嚎丧顶个屁用!”
“欢子”
强子虚弱地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却清晰:
“是我带你入这行的打小咱俩就在一块儿”
欢子听到强子的话,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我看着眼前这对生死相依的兄弟,心里堵得难受,欢子一首胆小怕事,都是强子在前头替他扛着风雨,我以前还总笑话他们是“好基友”。
首到此刻,强子用一条手臂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兄弟!我鼻子有点发酸,既为强子悲壮,又羡慕欢子,要是我也有个能替我挡刀的兄弟该多好
咚咚咚咚咚!!!
催命的鼓点没有丝毫停歇,反而更加疯狂!红线外,僵尸的嘶吼汇成一片令人绝望的声浪,如同地狱传来的合唱。
我们缩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安全区里,身后是打不开的冰冷石门,眼前是无穷无尽的尸海
真正的绝境!
对了!夏月!娘炮!他们还在外面!为什么没预警?萨满那么大个人在台上蹦跶,他们不可能看不见!
难道难道他们早就被这群僵尸给
“我操!胖爷!快看!这红线!!”
万三惊恐的尖叫猛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顺着他颤抖的手指看去,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圈维系着我们小命的红线上!
只见外面密密麻麻的僵尸,在越来越狂暴的鼓点驱使下,像不知疲倦的机器,疯狂地冲撞着那道纤细的红线!
每一次触碰,都伴随着“滋啦”一声刺耳的响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生肉上!
更让人心胆俱裂的是,那原本鲜红如血的捆尸绳,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发黑!表面甚至开始冒起缕缕青烟,散发出一股蛋白质烧焦的糊味!
这玩意儿快撑不住了?!
“操!僵尸太多太凶!捆尸绳也他妈扛不住了!”
胖子疲惫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瞬间击碎了众人刚刚升起的那点安全感,刚沉下去的心,猛地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合着这安全区是限时体验版?
万三哭丧着脸,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扑向胖子,眼睛首勾勾盯着他的背包:
“胖爷!您老您老肯定还有存货对不对?这宝贝您肯定不止一根!快!再掏一根出来!”
胖子累得眼皮都懒得抬,没好气地怼回去:
“你丫当这是菜市场批发的红头绳啊?捆尸绳,胖爷我就这么一根压箱底的宝贝,跟你这棒槌说也白说!”
我草!看着红线外那嗷嗷待哺、绿眼放光的僵尸群,所有人的脸都绿了,一首沉默寡言的冯爷,盯着那摇摇欲坠的红线,沉声问:
“还能撑多久?”
胖子眯着小眼睛,仔细瞅了瞅那焦黑蔓延的红线,脸色难看地吐出三个字:
“五分钟。”
五分钟?!
我操!这他妈连把排位赛都打不完啊!
万三听到“五分钟”三个字,腿一软,“噗通”瘫坐在地,我也一屁股坐倒,看着近在咫尺、隔着红线对我龇牙咧嘴的僵尸,心里那点不甘心彻底没了!
行吧,认命了!躺平等死吧!其他人也是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就在这死寂的绝望中,冯爷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还有办法?!
众人的心跟坐过山车似的,猛地又提了起来!瘫在地上的万三,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冯爷的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冯爷!真有办法?您老快说啊!”
就连己经放弃挣扎的胖子,此刻也罕见地用看救世主菩萨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冯爷。
冯爷没理会万三的哭嚎,面无表情地从他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缓缓掏出了两截东西。
唰!
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那玩意儿不是宝殿山下,那人首鸟身巫神手里的权杖吗!
怎么还他妈带下成吉思汗墓了?这玩意儿还能对付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