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沉默观察的丁叔,此时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凝重:
“或许…是成吉思汗的亲卫军,他们…可能被用来守卫陵墓了。
我脑子里闪过那无数只破泥而出的手臂…那规模,那架势…也只有成吉思汗这样的草原霸主,才有能力、有魄力搞出这么一支恐怖的卫队!
万三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那这么说,我们离成吉思汗的坟头…己经很近了?”
众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娘炮点了点头,肯定了丁叔的推测:
“从我掌握的信息和方向看,的确很近了,而且…”
他指了指前方草地上一些凌乱但新鲜的脚印:
“日本人的踪迹,也指向那边。”
得!动力是有了!但身体是真虚啊!马匹都留在了沼泽对岸,个个跟软脚虾似的,追?拿命追?
于是,众人达成共识,休养生息!天塌下来也得先睡一觉!横七竖八地瘫在草地上,也顾不上搭帐篷了,反正还是白天,几乎是脑袋刚沾地,震天的呼噜声就此起彼伏。
被叫醒时,太阳己经西沉,天色变得昏暗,拖着依旧酸软的身体,我们开始追踪日本人留下的新鲜脚印,看来他们也是在沼泽边把马放了,于是我们又开始追踪起来。
天色彻底黑透,一轮惨白的明月高悬天际,勉强照亮前路。
没在草原上跋涉多久,一座巨大的、浑圆如蒙古包的山体便横亘在眼前,地上的脚印和娘炮的情报都指向同一个结论,不儿罕合勒敦圣山的核心区域,就在上面!
越往上爬,坡度越陡,寒气也像刀子一样往衣服缝里钻,山腰处己经能看到零星的积雪,幸好多带了御寒衣物,不然真得冻成冰棍。
“位置很近了,噤声,关掉光源。”
娘炮在一边提醒,我们关闭所有照明设备,在月光下摸索前进,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
快到山顶时,天空中的月色突然暗了下来,我们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乌云遮盖住了山顶的月光。
只能硬着头皮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挪,打头的胖子突然停下,打了个停止的手势,自己则像头探路的熊,悄无声息地往前摸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脚下己经变的平缓了,看来己经到山顶。
我眯着眼极力向前望去,借着偶尔从乌云缝隙漏下的微光,隐约看到山顶平台上,矗立着一堆堆轮廓模糊的“土堆”,密密麻麻,星罗棋布。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靠!这他妈不会是坟堆吧?这么多!成吉思汗这是把整个卫队都埋这儿了?
胖子在不远处一个“土堆”旁朝我们招手。我们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凑近了才看清——哪是什么坟堆!分明是用石块垒砌成的圆锥形石堆!石堆还有明显的分层,我们眼前这个,正好三层。
“吓老子一跳…”
我低声嘟囔,暗自庆幸不是坟头开会。
一首沉默的阿日善看到这石堆,却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石堆疯狂磕头。
“是敖包。”
夏月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炮也低声补充:
“敖包,蒙古族祭祀神灵的祭坛。石阶层数必为奇数,三、五、七、九层,萨满视其为灵界入口,夜晚常有灵魂巡游,触犯禁忌者…会遭长生天诅咒。”
他顿了顿又道:
“蒙古有谚语,路在马蹄下延伸,魂在敖包上盘旋。”
他话音未落,我立马缩回伸向石堆的手,这小白脸…不会是故意吓唬人吧?
轰隆——!!!
恰在此时!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黑暗,紧随其后的炸雷如同巨锤砸在头顶!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要下雨了?
雷声仿佛点燃了阿日善的恐惧,她磕头磕得更猛了,额头撞在冰冷的石地上砰砰作响,嘴里用蒙语绝望地哭喊起来。
娘炮侧耳听了几句,脸色微变:
“她说这是长生天给我们的警示,靠近圣地的人,被会被降下诅咒的!”
“诅咒?”
胖子嗤笑一声,肥脸上满是不屑:
“胖爷我吃的诅咒比盐都多!怕个鸟!”
万三可没这好脾气,一把将哭哭啼啼的阿日善从地上揪起来,枪口几乎顶到她脑门上,恶狠狠地低吼:
“再他妈嚎丧!老子现在就让你去见长生天!闭嘴!”
阿日善吓得浑身一颤,死死咬住嘴唇,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胖子向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继续向更深处走去,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就在我们向前走去的时候,天空又是几道闪电炸雷响起。
我们一路小心前行,丝毫不敢发出声音,天空上面的闪电和雷声也一首在不停,真怕什么时候这雷就招呼到我们身上了,不过好处是闪电给我们带来了一丝光亮。
越往里走,敖包越多,也越高大,石阶从三层、五层,逐渐变成了七层、九层!这里…绝对是核心中的核心了!
砰——!!!
一声突兀、刺耳的枪响,突然传来!
所有人瞬间卧倒!我几乎是本能地扑向最近的一个九层敖包后面,心脏狂跳!枪口紧张地指向声音来源方向。
小日本发现我们了?
预想中的交火并未发生,死寂只持续了几秒,就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和叽里呱啦的日语小日本的骂声。
看来又是小日子在作孽!
胖子眼中凶光一闪,脸上露出狞笑,立刻像头灵活的胖豹,借着敖包的阴影向前潜行,我们紧随其后,雷声成了最好的掩护。
很快,我们在一座巨大的九层敖包后找到了最佳观察点,探头望去——
果然是小日本!
惨白的闪电光下,那个之前被匕首划伤脖子的蒙古小女孩倒在地上,小腿上一个狰狞的血洞正汩汩冒血!
显然刚才那枪打在了她腿上!三个蒙古人被粗暴地按跪在地上,发出绝望的哀嚎。
那个被冯爷认出是萨满的老妇人,正对着石井智也的方向,疯了一样用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操他娘的小日本!又是这套,用妇孺当筹码,我身边的阿日善被死死捂住嘴,但是她己经泪流满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