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指着坑壁和平台那死气沉沉的黑色：
“你们再看这‘焦土’，原本肯定不是黑的！是一代代蜀王下葬，一次次烈火焚烧，硬生生给烧焦、熏黑的！想想神殿祭坛后面那幅画——好多青铜棺材在火焰里烧！当时还纳闷啥意思，现在破案了！画的就是这‘烧烤蜀王’的阴间仪式现场！”
“窝…窝槽！！！”
胖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震撼：
“你的意思是…这坑里…埋…烧了…历代所有蜀王？！最后都他妈化成灰了？！这…这他娘是皇家火葬场啊？！”
“猜测非常大胆。
瘦小男人罕见地给予了高度评价，虽然语气还是冷的，但随即话锋一转：
“但并非全无可能。我国古代虽有火葬习俗，但火葬前绝不会配豪华棺材和重器陪葬！这里的情况…青铜棺、大量金玉陪葬品一同焚毁…这绝非正常葬礼！”
“那…那是什么？”
胖子声音都发颤了，瘦小男人沉默了一下，帽檐下的目光扫过深坑，吐出两个冰冷刺骨的字：
“人牲。”
“人…人牲？！”
胖子差点原地蹦起来，“你说这些蜀王…是…是当祭品给烧了？！给谁当祭品？！历代君主被当柴火烧？！这他妈比封神榜还魔幻！”
我也觉得头皮发麻，这推论太颠覆三观了！但瘦小男人接下来的话，却像冰冷的锥子，扎进了逻辑的核心：
匪夷所思，却非绝无可能。我们在神殿发现了明确的祭祀痕迹，却一首找不到祭祀坑。最终循着线索，打开机关才找到这里。
试问，哪座正常的王陵会屈居在祭祀神庙正下方？
唯一的解释——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穿透力：“历代的古蜀王，其最终归宿，就是作为最高等级的‘人牲’，在这烈火中被献祭！”
“窝槽！窝槽！窝槽！”
胖子首接来了个震惊三连，原地转了个圈：
“胖爷我掏了半辈子坟，刨过王爷挖过侯，头一回听说拿自家国王当祭品烧着玩的！还是历代国王！组团烧烤啊？！这古蜀国…玩的也太他妈野了吧？！”
“谁能想到呢…”
我叹了口气，看着这吞噬了无数王者的深坑：
“外界专家找破头的古蜀王陵，就在咱们脚底下…全他妈熔成一锅粥了。”
“不对！绝对不对！”
胖子猛地摇头，像头被激怒的熊，“古代君王哪个不是权倾天下？谁敢烧王的尸体？活腻歪了？！”
“这个问题…我也没整明白。
我老实承认，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有个大胆的想法！走，上去！”
我带着依旧处于震撼余波中的胖子和瘦小男人爬回地面，指着梯形坑两边平台上堆积如山的尸骨：
“胖爷，您是练家子，对人体结构门儿清吧？能不能…给这些老前辈‘验验尸’？看看他们是怎么嗝屁的？”
胖子虽然满脑子问号，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骂骂咧咧地蹲下身，开始翻检那些白骨。
那架势，不像考古，倒像法医现场，很快，他锁定一具尸骨，指着断裂的肋骨，声音带着专业范儿：
“瞧这儿！心脏位置！肋骨断得干脆利落，茬口锋利！这倒霉蛋死前胸口挨了记狠的，肋骨插心，当场嗝屁！”
“说明是被人干掉的？”我问。
“废话！总不能是自己拿肋骨捅着玩吧？”
胖子翻了个白眼，我们继续沿着左边平台检查，胖子一路看下去，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边的基本都是这路数…刀砍斧劈，骨头断得那叫一个惨！喏，这下面还压着凶器呢！”
他用脚拨开几根骨头，露出一把锈迹斑斑、但刃口依旧透着凶光的青铜短剑，旁边还有石斧石刀的残骸：
“证据确凿！当年这里绝对发生过一场大混战！血流成河那种！”
我又请他去右边平台检查。结果如出一辙——遍地战死的尸骸，散落的武器诉说着千年前的惨烈。
“查完了！”
胖子拍拍手上的灰，一脸“赶紧的别卖关子”的表情：
“说说吧，阿星‘大侦探’，你又琢磨出啥惊天阴谋了？”
瘦小男人也静静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探究，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像站在历史的悬崖边，准备扔下一颗炸弹。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光扫过这巨大的尸骨战场，声音沉缓而清晰：
“下面…纯属我瞎编的故事。没文字，没证据，你们就当听个乐子。”
时间嘛，大概在周朝前后。那会儿巴蜀这片地界儿，乱得跟养蛊似的，本地部落天天打来打去。
就在这时候，中原出了个猛人——颛顼！带着他的部落东征西讨，打遍天下无敌手，壁画里那个戴普通面具的鸟人…呃…大佬，应该就是颛顼手下的得力干将，也参与了这场统一大业…
颛顼成了天下共主后，瞅着蜀地这嘎达山高路远，部落还多，跟养蛊似的，贼难管！
我清了清嗓子，感觉自己像个在村口讲古的老头，但脑浆子正烧得滚烫：
好在他老娘蜀山氏就是蜀地土著！这不巧了吗？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大手一挥，就把自己的兄弟蚕丛封为蜀王，算是皇恩浩荡，派回老家当土皇帝。
但蚕丛初来乍到，光杆司令一个，压不住地头蛇啊！咋办？
颛顼多精啊！立刻派出手下头号马仔——就壁画里那戴普通面具的鸟人…呃…大佬！让他带着颛顼御赐的两件‘信物’s形玩意儿和半圆残片，拖家带口、整族搬迁，杀进蜀地给蚕丛当‘外援’兼‘监军’！
从壁画看，这鸟人地位贼高！跟蜀王平起平坐！这他妈就是颛顼的‘帝王心术’！明着帮你蚕丛打江山，暗地里分你权！让你蜀国永远别想脱离中央爸爸的掌控！
瘦小男人手指有节奏地在膝盖上敲着，像在给我打拍子。他帽檐下的目光闪烁，缓缓点了点头：
“结合己知历史和壁画线索…这个推测，逻辑自洽。继续。”
得到“扫地僧”的首肯，我肾上腺素又飙了！感觉脑浆在沸腾：
后面这部分…就纯属我开脑洞了！盲猜转折点在颛顼嗝屁之后！
颛顼活着的时候，古蜀国是蜀王当家，鸟人辅政，相安无事。可颛顼一蹬腿，百八十年过去…鸟人没了顶头上司的约束，在蜀地经营多年，翅膀早就硬得能当飞机了！
我估摸着他暗地里早就培植了自己的势力和军队！表面上还尊蜀王一声老大，背地里…呵呵，蜀王搞不好都得看鸟人脸色吃饭！成了个高级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