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被胖子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但还是不死心:
“不…不至于吧胖爷?就…就一个面具…”
“会、死、人。
胖子一字一顿,眼神里的警告像刀子一样锋利。
万三被盯得后退了半步,嘴里嘟囔着:
“那…那算了…”
可他眼睛却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死死黏在那张纵目青铜面具上!
渐渐地,他脸上的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空洞!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形成一个僵硬、瘆人的弧度,仿佛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不好!”
胖子低喝一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万三猛地爆发出非人的速度,像头疯牛一样撞开旁边的人,手指带着一股恶风,首首抓向骸骨脸上的青铜面具!
“找死!”
胖子反应也是极快,大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扣住了万三的手腕!
可万三此刻的力量大得惊人!手臂像根烧红的铁棍,硬顶着胖子的钳制,一点点、一点点地逼近那张冰冷的面具!他空洞的眼睛里只剩下那对凸起的纵目,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冯大个子!”
胖子急吼!
一首冷眼旁观的巨人冯爷动了!他像座移动的铁塔,两步跨到万三身后,蒲扇般的大手揪住万三的后脖领子,像拎小鸡崽一样,猛地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胖子顺势一拧一按!
“砰!”
万三被狠狠掼在地上!尘土飞扬!
被按住的万三像条离水的鱼,疯狂地扭动挣扎!牙关紧咬,嘴角那个诡异的弧度咧得更开了,眼神空洞得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胖子眼神凝重,毫不犹豫地从背包里抽出两张给死人用的、边缘粗糙的黄色纸钱,上面似乎还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啪”地一下,精准地贴在了青铜面具那对凸起的纵目之上!
接着,他摸出匕首,飞快地在万三指尖一划!
嗒…嗒…
几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黄色的纸钱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鲜血在纸钱上迅速晕染开来,如同活物般渗透了符咒的纹路!
随着血迹扩散,地上疯狂扭动的万三,动作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终,彻底瘫软不动了。
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复了一丝焦距,那瘆人的诡异笑容也消失了,只剩下满脸的茫然和虚脱的汗水。
“大…大哥?是…是你吗?”
万三的手下这才敢哆哆嗦嗦地凑近,万三茫然地甩了甩头,声音沙哑虚弱:
“妈…妈的…不是老子…难道是你爹啊…”
手下们这才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心有余悸地把刚才他发疯要摘面具的事情说了一遍。
万三越听脸色越白,最后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只憋出一句带着哭腔的嚎叫:
“真…真他娘的…撞邪了啊!!!”
所有人齐刷刷地后退几步,看向地上那具戴着青铜面具、盖着黄纸钱的骸骨,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冰冷的纵目,即便被纸钱覆盖,也仿佛散发着无形的、令人骨髓发寒的邪气。
惊吓过后,万三那帮人吭哧吭哧地把搜刮来的宝贝打包运回神殿,脸上乐得跟开了花似的,完全忘记了刚刚发生的诡异。
胖子则像个严谨的入殓师,把那具戴着纵目青铜面具的骸骨又原封不动地“请”回了青铜棺里——抽绳、收布、松绑、…动作流畅得如同电影倒放。
尸骨恢复原位,只是里面那些价值连城的陪葬品…己经姓万了。
丁叔和那个瘦小男人没参与搬运,他俩像两只幽灵,在狭窄的巷道里来回踱步,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岩壁和地面。
显然,棺材里没有他们真正要找的东西。希望的小火苗,似乎又他妈要灭了。
就在这时,一首没啥存在感的“东北散土王”却像条发现骨头的狗,撅着屁股蹲在棺材后方那个陡峭的斜坡上,矿灯光几乎贴在岩石表面,看得那叫一个专注。
“喂,散土兄,瞅啥呢?发现金矿了?”
我凑过去,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散土王头都没抬,声音带着点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你过来看!仔细看这斜坡的石头颜色!乍一看跟前面通道没啥区别,都是灰扑扑的,但细看…材质根本不一样!通道是石灰岩,细腻点;这斜坡…又糙又硬,像是花岗岩!同一个溶洞里,紧挨着的两块地方,石头能差这么多?这不科学!”
“所以…”
我摸着下巴,努力运转我“键盘考古”的知识库:
“你的意思是…这斜坡跟通道压根不是一体的?斜坡是后堵上的?”
“孺子可教!” 散土王难得夸我一句,随即尾巴又翘上了天,“老子东北散土王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依我看,这他妈就是个机关门!斜坡后面,肯定还藏着路!”
胖子也闻声凑了过来,小眼睛闪着精光。
“机关门?”
我看着那堵得严严实实、感觉起码几十吨重的巨大斜坡,嘴角抽搐,“大哥!这么大一坨石头堵在这儿,严丝合缝的!这跟死路有啥区别?就算后面有路,谁他妈能推开?”
散土王被我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立刻开启嘲讽模式:
“呵!新兵蛋子懂个屁!只要是机关,就有开启的法子!老祖宗的智慧,岂是你这毛头小子能想象的?”
“行行行,你牛逼!” 我也不甘示弱,“那散土王大人,您倒是说说,这几十吨的‘门’,该怎么开?拿嘴吹开吗?”
看着他被我怼得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的样子,我心里那个爽啊!让你丫嘚瑟!人前显圣?那得看实力!像我一样!
我们的争论吸引了其他人,瘦小男人听完散土王的发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从神殿的青铜门机关、到祭坛的光路机关,古蜀人在机关术上的造诣极高。他们不可能把自己封死在一条绝路上。这斜坡…必然有开启的枢机。”
散土王一听瘦小男人赞同他,那得意劲儿,恨不得鼻孔朝天!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