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引慧返回落霞峰后,原本想拿丹药和其他灵物去提亲的。
后转念一想,温玉家是凡人,送丹药或者其他灵物,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此时她正为提亲礼犯愁。
“唉!”
陆引慧叹了口气,离开了落霞峰。
没办法的她,特意跑到凡人城镇,找媒婆打听了寻常聘礼的讲究,又找到坐镇城镇的天师,用灵石换了些金银。
这些坐镇城镇的天师都是修士,有的是家族指派,也有宗门指派。
他们向来不插手凡俗事,只负责处理些凡人应付不来的邪祟麻烦。
见有修士主动拿灵石换凡物,这位天师开心不已。
他还从没遇见这么好的事情过,也没多问,痛快的就和陆引慧兑换了。
陆引慧提着各种首饰、布料和金银等,就往温家去提亲。
温玉父母一听是山上陆家的人,没有尤豫,当即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只等陆行峰办事回来,就给两人完婚。
陆行峰对此很是无奈,但他还是听从陆引慧的安排。
温玉不仅灵根不错,相处下来觉得她性子温婉,只是如今才开始修炼,稍晚了些,但他也不排斥。
有陆家的资源扶持,日后就算不能筑基,最少也能达到炼气圆满。
婚期定下后,陆行峰便带着沉景欣和陆明启往沉家去了。
刚到玉灵山山脚,沉家的人就热情迎了上来:
“恭迎陆前辈,里面请!”
沉景辰早有交代,见了陆家的人务必客气。
一行人被请进客厅没多久,沉景辰便带着沉景欣的父母走了进来。
沉景欣见到父母,眼框一红,忙拉着陆明启上前拜见。
“几年不见,明启长这么高了,都炼气四层了,不错不错。”沉景辰笑着打量着陆明启。
“明启拜见舅舅。”陆明启躬身行礼。
“嫂子,你许久没见爹娘,带着明启跟他们好好聊聊。”陆行峰对沉景欣道。
沉景欣点头应下,带着陆明启和父母退出了客厅。
客厅里只剩陆行峰与沉景辰二人。
“陆道友,这次办庆典,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们沉家确实需要陆家的支持。”沉景辰开门见山。
陆行峰端起茶杯,淡淡道:“沉道友这话,怕是不妥吧?若无我陆家,你沉家如今还能有二阶灵地?”
“咱们是姻亲,你们打着陆家的名号行事,我们也未曾阻拦,还要如何支持?”
沉景辰被说得满脸通红,却无法反驳。
这些年若不是有陆家撑腰,沉家在玉灵山早就站不住脚了。
家族往来本就重利,陆家做到这份上,已是仁至义尽。
他深吸一口气,一脸苦笑道:“陆道友,庆典上只需你帮着说几句话。”
“只要能把灵脉彻底收回来,日后这些灵地产出的灵物,我们愿分三成给陆家。”
沉家拿不出更稀罕的东西,普通灵物陆家未必看得上。
但这样绑定利益,陆家总不会再袖手旁观。
陆行峰心中盘算着这三成收成每年能给陆家带来多少好处,面上却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盘算着。
沉景辰没有去打扰陆行峰,只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陆行峰垂眸沉思,指尖轻叩着桌面。
沉家有三条一阶灵脉,通常一条一阶灵脉,单是每年灵米的收成便有千枚灵石上下,再加之一些灵草药灵植等,一年有一千五百灵石左右的收入。
他只需几句话,便能为陆家挣来每年近一千四百灵石左右的进帐,这笔买卖,很是划算。
片刻后,他抬眼时,面上已带了几分刻意的怒意:“沉道友这是何意?这般做,岂不是陷我陆家于不义。”
“若叫其他家族知晓,又该如何看待我陆家?”
沉景辰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连忙欠身赔笑:
“陆道友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了。”
他顺势解释道:“这三成收益,原是当初定下给景欣的嫁妆,只是后来琐事缠身,竟忘了这茬。”
“哦?原来如此。”
陆行峰神色一正,语气郑重起来。
“那这事,我陆家不能不管,毕竟是我陆家弟妹的嫁妆,岂容旁人染指?”
见他松口,沉景辰长舒一口气道:“是我沉家无能,没能护住舍妹的东西,还请陆道友恕罪,那……”
“此事,我自会出面说清。”陆行峰语气笃定。
“有劳陆道友了。”
沉景辰拱手道谢,便转身离去。
七日后,辰时。
沉景辰一身暗纹锦袍,玉带束腰,容光焕发的踏入迎客殿中,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殿内早已宾客满座,桌上摆满了灵果、灵酒、灵食。
众人见他现身,纷纷起身道贺,送上了各种贺礼。
“恭喜沉道友筑基功成!”
沉景辰一一回礼,待走到主位坐下,朗声道:
“多谢各位道友,前来参加沉某的筑基大典,略备了些灵食,还请诸位尽兴。”
酒过三巡,殿内宾客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彭家、藩家、俞家的几位筑基修士,面色各有不同。
沉景辰端起茶杯,带着几分笑意:“三位道友,我沉家那几条灵脉,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彭家的彭守义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沉道友这话就见外了,当初我们几家,也是怕沉家灵脉被散修觊觎,才出手代为守护。”
“如今沉家就你一位筑基,真能守得住?倒不如继续由我们代为照看,也省得你费心。”
“正是,正是。”
藩、俞两家的人立刻附和。
沉景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转冷:
“彭道友说笑了,我沉家虽只沉某一人筑基,守护自家灵脉,却也绰绰有馀。”
“当初劳烦各位代管,已是叼扰,如今我已筑基,自然该物归原主。”
彭守义嗤笑一声,嘴角勾起嘲讽:“既然沉道友执意如此,我们再占着,倒显得不通情理了,只是……”
他话锋一转,眼中寒光一闪,“若日后沉家灵地遭了邪修滋扰,可别怪我们几家袖手旁观。”
彭守义的话语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沉景辰心头一紧,目光下意识投向陆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