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师傅和张叔大概就是我们现在的岁数，俩人经常厮混在一起干活，因为离师父最近的俩差不多的同行，一位是吴叔，一位就是张叔。

吴叔那时候看不上师父手艺，不爱跟他玩，所以，师父和张叔就在一起搭帮干活，互相有个照应。

我很好奇那时候师父和吴叔干活是咋互相联系彼此的？师父跟看白痴一样看着我，说道，早些时候有bb机，再后来，有电话了。

嗯是我浅薄了…

这天师父和张叔接到一个活，死人了，俩人收拾收拾东西，赶忙往那块去，那时候规矩跟现在差不多，基本还是大三天，小三天，差别就在于，那时候人穷，酒席不如现在，别的大差不差。

到了地，家里帮忙的人山人海，师父和张叔还在惊叹，这家这么好的人缘，当然也没有多想，分开忙活，一个写布告，一个上山看坟地。

忙完一切，师父和张叔才稍稍缓口气，俩人坐在院子里，和帮忙的人唠闲嗑，聊着聊着，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天，村子上游的水库要放水，村干部们绕着河堤喊了一圈又一圈，因为那时候条件不如现在，现在手机上推送一下通知，短信叭叭就来了，巡逻车放着大喇叭来回提醒。

那时候只靠人力，但那年头，地广人稀，河道里很多地方，是不能招呼到的，也就刚凑巧，河沟回水湾那有一堆人在放树，河岸上还看不到，一堆人里就有今天的死者我们叫他老大吧，还有俩配角，一男一女，我们叫他们老二和大花吧，这里只是随意起的名字，老大老二大花没有任何关系，仅仅只是邻居。

平日里老大的口碑在村里并不好，小偷小摸，油懒馋滑，时不时还爱撩sao村里的小媳妇们，老二口碑很不错，教师一枚，平日里行得正走的端。大花是位未出嫁的姑娘，但解释一下啊，老大老二比都是大花的叔叔辈，不存在大家想的那回事啊。

水库放水的时候，这群人都不知情，水来的时候，是根本躲避不及的，可能家附近有水库，或者有大河，经历过涨水的的小伙伴们能理解这种情况。

等到发现周围不对劲，孤零零只剩下一小块孤地还没被淹没，但水涨上来早晚的事，会水的早早就自己游着往岸边去了，到最后只剩下大花和老大老二了。

老二会游泳，且水性很好，所以这会不着急，等着上岸的人想法把不会水的老二和大花救上去。

岸上的人很快扔来了一根绳子系着的轮胎内带，这时候，水己经很大了，说句不该说的，也许耽搁一会，搞不好就得交代在这，老二说啥要先上去，老大有些气愤，还跟老二吵了一架，但老二不管不顾的就是要先走，一把推搡开了老大和大花，趴上了轮胎内带，在邻居们的帮助下，老二顺利上岸。

老大眼看着水要来，自己走吧，应该能全身而退，但还有个哭哭啼啼的大花，老大想了想，告诉大花“抱着我，我带你上去！”

水是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湍急，老大带着大花，游得很是出力，好几次，被浪头拍下去，老大又费着劲带着大花游了上来。

围观的邻居们说，即使那会老大己经明显体力不支，他也没有甩手拽开大花，游了一大半，邻居们呢再次扔下内胎，老大帮着大花趴了上去，邻居们手忙脚乱的拽着大花，而老大却被浪头打了下去，再没上来，老大淹死了。

听完这些事，师父和张叔也是惋惜不己，他们帮老大顺利下葬，还在河边招来了老大的魂魄，当然最后也顺利超度了。

说完这个事，我们西个小辈都沉默不语，你要问我咋想，我也不知道该咋说。

面对生死，人的求生本能在，所以老二的选择也没错，但万年老好人也不一定时时刻刻做好事，我们也没必要谴责，谁都不高尚，换你你也一样，但可能在村民眼里，那一刻的老二挺让人憎恶的吧。

老大名声一辈子不好，但这刻，乃至以后，我想村里人提起他，无不会竖起大拇指吧，从丧事来的人就能看出来，淳朴的村民们对于这样一位汉子，还是很敬佩的。

所以，何为善，何为恶？善恶就在一个临界点，君子论迹不论心，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口口声声天花乱坠去宣扬去表达，去诉说，标榜或者导人向善一定是善么？也许是，也许不是。

不如脚踏实地的去干一些实实在在的事，一顿饭，一碗水，一次举手之劳做起。

在这里，我在多余唠叨几句，我见过不少放生的人，我不评价这种行为的对错，只希望放生一些正常的物种，类似于外来的龟，饲养的蛇，你就省省吧。再就是，前脚放生完，后脚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胡作非为，你的放生究竟是给人看，还是自我的心理安慰？各位好好想想吧，我倒觉得，还不如给环卫工提供热水的人做得好，当然也许有人要抬杠说这是伪善，咱暂且不说伪善这个话题，人家毕竟去做了，是不说伪善你如何去判定？你可有一碗水，一餐饭的善意？莫当键盘侠！

或者说，我应该明白，外在的一切对于善恶的评定都不如我自己去看到的，一切的评定可能掺杂了感情利益，只有当你心正无邪，你看到的一切，评定的善恶才是正确的，善恶也不是对立的名词，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对事不对人，论迹不论心。

这章没有鬼怪，状态也不好，各位理解，下一章咱们继续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