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王姨把他的手按住,语气坚定,“这是你应得的!老何说了,你立了大功!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不能公开表扬你,委屈你了。
她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心疼:“你这孩子,咋这么傻呢?那么危险的事,你咋就冲上去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姨父该多担心啊。”
“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不能让他们跑了。”陈国栋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再说我熟悉地形,知道能追上。”
“下次可不许这么冒险了!”王姨瞪了他一眼,语气却很温和,“安全第一,知道吗?你要是出了事,你让你王姨怎么和你父母交代?”
“知道了王姨,我以后一定注意。”陈国栋赶紧保证,但是心里想危险是不存在的,还来一次我还上。
王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这事你知我知,千万别跟外人说,尤其是那些特务可能还有同伙,小心被报复。老何己经安排人保护咱们这片区了,但你自己也要多注意。”
“我明白,您放心吧。”陈国栋重重点头,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王姨又跟他说了几句话,大多是叮嘱他注意安全的,然后才拎着空布包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左右看了看,很是小心。
陈国栋把王姨送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拐角,心里感慨万千。他回到堂屋,看着桌上的奖励,拿起一块奶糖剥开,放进嘴里。
甜甜的奶香味在嘴里散开,甜到了心里。他知道,这份奖励不仅仅是几条毛巾和奶糖,更是对他的肯定和信任。
虽然不能公开表扬,但也正合自己的意思,这年头抓了敌特到处宣扬可不是好事,枪打出头鸟,低调点好。
第二天睡起来,想起弄来的海鱼都没给供销社的李叔孙姐他们尝尝鲜,还有就是国营饭店也得去,毕竟大姐还在人家那工作呢,
说干就干。
早上出门,风还是有点凉飕飕的,但阳光己经带着点暖乎气了。陈国栋拎着两兜子还带着潮气的海鱼,先是去了国营饭店,给大姐和刘叔送了鱼,然后溜溜达达就往供销社去了。
远远地就看见供销社那灰扑扑的砖瓦房了。可怪了,往日里就算不是热闹非凡,门口也总得有几个唠嗑等着买东西的乡亲,今儿个咋这么静?
陈国栋心里犯嘀咕,加快了脚步。推门进去,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是啥的味道飘出来,供销社里更是冷清得吓人。
往日里摆满了盐、糖、布匹的货架,如今好多都空了,尤其是粮食那一块,米袋子、面袋子瘪瘪的,跟撒了气的皮球似的,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最显眼的是柜台边上立着个木牌,上面用墨汁写着西个大字——“粮食售空”。
“乖乖,这是咋了?”陈国栋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哟,是国栋啊!” 孙姐眼尖一眼就看见是陈国栋来了,高兴的从柜台后面探出头:“快进来坐会儿。”
吴哥也抬起头,叹了口气:“别提了,国栋,这阵子粮食紧张得厉害,上头没调下来多少,咱们这儿早就见底了,好些天没粮卖了。你看这店里,跟遭了贼似的,啥都缺。”
陈国栋心里一沉,但是还是笑着把手里的两兜海鱼递过去:“孙姐,吴哥,我前阵子去港口弄了点海鱼,想着给你们尝尝鲜。这粮食咋就这么紧张了?”
孙姐和吴哥对视一眼,孙姐也没客气笑着接过鱼:“哇海鱼,我还真的好久没尝过了,那就谢谢弟弟,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着就接过鱼,开心的收了起来。
反而一提到粮食的吴哥一脸愁容说道:“粮食的事儿,唉,一言难尽啊,李主任这阵子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哦,这么难吗?那李叔在办公室吗?”陈国栋问。
“嗯,在呢,进去吧,估计又在发呆呢。”吴哥指了指里间的办公室门。
陈国栋拎着剩下的一小袋鱼,往办公室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唉”的一声长叹,接着是半天没动静,估摸着就是在那儿犯愁呢。
他敲了敲门:“李叔,是我,国栋。”
“进来吧。”里面传来李叔有些沙哑的声音。
陈国栋推门进去,只见李叔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眼神放空,望着窗外,手里夹着的旱烟都快烧到手指头了还没察觉。
“李叔,想啥呢这么出神?”陈国栋笑着走过去,把手里的鱼放在桌上,“我弄了点海鱼,给您送点来,尝尝鲜。”
李叔回过神,看到陈国栋,又看到桌上的鱼,脸上才松动了一点,笑了笑:“国栋啊,有点本事啊,我确实很久没吃过海鱼了,有心了。”
“哈哈,就是前阵子去出了差弄回来的,李叔咋了这是?”陈国栋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看您这唉声叹气的,跟吴哥说的一样,是为了粮食的事儿?”
李叔看了看他,没打算隐瞒,叹了口气,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国栋啊,你也看见了,店里粮食早就空了。这年景,收成都不好,上面调运也困难,咱们供销社收不上来粮食,老百姓想买也买不着,断货了啊!你说这可咋整?老百姓没粮食吃,日子咋过?”
李叔说着,眉头都皱了起来叹气:“我这当主任的,看着乡亲们没米下锅,心里难受,啥也做不了。再这么下去,大家的日子只会更苦”
陈国栋看着李叔这心焦的样子,心里也挺不是滋味。李叔这人,从部队下来的人确实有颗为人民做事的心。
琢磨了一下,自己空间里还有一万斤粮食。
现在看这情况,供销社卖粮食也不贵,七毛一斤,自己拿出来,既能帮上李叔,也能帮到乡亲们,这事儿,值得干!
“李叔,”陈国栋顿了顿,语气认真地说,“您别愁了,我这儿我这儿有一万斤粮食。”
“啥?”李叔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手指头都开始颤抖了,“国栋,你你说啥?一万斤粮食?你没跟叔开玩笑吧?”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愁糊涂了,听错了。
“没开玩笑,李叔,”陈国栋肯定地点点头,“确实有一万斤,都是正经粮食,白花花的全麦粉。”
“我的老天爷!”李叔激动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步就走到陈国栋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国栋,你你这粮食是哪儿来的?这可不是小数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