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栋肯定不能把实情告诉侯主任只能打哈哈的说道:“嘿嘿,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刚好遇到一条船回来,收获还是很不错的,那渔船老大看我是外地来的起了同情心就让给我了一千斤鱼。
侯主任一听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就你小子运气好,可能也是看你年纪小让你了,不得不说你真是我们采购科的福星。”
陈国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哈哈,就是运气好了点,那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回去了,下次再去找你批条。”
侯主任也是有事情忙了,这么多鱼要处理一下说道:“没有问题,下次来找我就行,你先回去休息吧。”
陈国栋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往外走去。
陈国栋快到傍晚的时候回到和寿巷5号院,看着熟悉的门牌有点感慨,感觉离开了很久似的。
这时候张大爷拿着笤帚走了出来准备扫门口垃圾,抬头就看见陈国栋回来了,高兴的关心道:“哎呀,国栋你回来了啊,这次下乡怎么这么久啊。”
陈国栋笑笑:“是啊,出了一趟津天港,累死了。”
“嚯,那可是好地方啊,长了不少见识了吧。”张大爷问道。
陈国栋点点头:“确实 长了不少见识,有空再聊,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去吧去吧,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张大爷催促。
陈国栋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进屋倒头就睡,这些天奔波下来都累坏了。
陈国栋第二天醒来就发呆,想起了张大爷昨晚的话,到家了,可这好几家人呢,只能算大家。
还是得有 属于一个自己的西合院才行,以后爹娘来也方便。
忽然有了在西九城买套西合院的想法,其实就是看之前老赵那西合院老馋了,况且以后可值老钱了。
而且西九城讲究“有房才有根”,尤其是西合院,那是能传代的家业。
可买西合院这事儿,在1961年简首是天方夜谭。
前几年私房改造,城里的院子大多归了公家,要么是机关单位用,要么是街道当公房分出去,私人手里能买卖的院子,比过年桌上的肉还稀罕。
陈国栋问过张大爷,结果张大爷笑他异想天开:“国栋啊,你这小岁数净想些不着边的,现在哪有卖院子的?那不是等着被批斗吗?”
问了也没门路,咋办呢?忽然想起了街道办的王姨。
可能有办法也不一定,毕竟王淑琴王姨在街道办干了快十年,为人热络,谁家有红白喜事、邻里纠纷,都少不了她操心。
更重要的是,街道管着片区里的公房,哪处院子空着、哪处坏了,她门儿清。
刚好过完年都还没去看望王姨,现在去顺便打听打听这事有没有戏。
想找王姨办事,空着手去可不行。这会儿物资紧张,粮票布票比钱金贵,肉更是稀罕物,从空间拿出5斤卤好的猪肉头。
陈国栋把卤肉揣进怀里就出门了,早上出门,西九城的风还带着股子扎人的冷劲儿。
胡同里的积雪化了,露出黑黢黢的土路,踩上去黏糊糊的,能把棉鞋底子沾得沉甸甸的。
陈国栋来到街道办门口,看着老王头在那打盹,陈国栋玩心起,忽然大喊:“嘿,谁的烟掉了?”
老王头立马惊醒:“烟在哪?”左右看了起来。
陈国栋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
这时候老王头才知道被陈国栋这小子逗闷子了,立马骂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过了年皮痒了找打?”
说着就从旁边抄起一把扫把准备揍陈国栋。
陈国栋看着架势还得了,连忙求饶说道:“王大爷我错了,我错了,你消消气,我就是开个玩笑。”
老王头可没这么轻易放过陈国栋作势就要打。
陈国栋只好掏出一把大前门,笑嘻嘻的说道:“大爷你看看这烟是不是你刚刚掉的,我刚刚看你在打盹,我捡起来的。”
老王头一看见大前门,眼睛一亮,脸色一变笑道:“对,对对,就是我刚刚掉的,我就说咋就不见了,原来是你小子捡了啊,不错不错,拾金不昧,你要继续保持。”
陈国栋很狗腿的笑道:“是,是,大爷你说的对,我会继续努力的。”
说着就把烟递了过去。
老王头很欣慰的说道:“算你小子有心了,主任今天在办公室,你姐下街道了。”
老王头说完就转身进了保卫室。
陈国栋也很识趣的转身,去了主任办公室。
陈国栋走到门口,先探头往里瞅了瞅,看见王姨正趴在桌子上写着啥,手里的钢笔尖在纸上划拉,发出沙沙的响。
“王姨,忙着呢?”他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笑着往里走。
王姨抬头看见他,脸上露出笑纹,放下钢笔搓了搓手:“哟,是国栋啊,今天没上班?舍得来看王姨了啊”
“哈哈,哪的话啊,我这刚从单位回来,寻思着来看看您。”陈国栋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过年您也没歇着,给您带点东西补补。”
布包一打开,那股浓郁的卤香味儿立马飘满了屋子。王姨眼睛一亮,赶紧往门外瞅了瞅,压低声音说:“你这孩子,咋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快收起来,让人看见不好。”
“没事儿,就咱们俩,我叔婶自己卤的,不值钱。”陈国栋嘴上说着,心里门儿清,这五斤卤肉在这会儿,比啥都实在。
王姨也没真推辞,从抽屉里拿出个搪瓷盆,小心翼翼地把卤肉倒进去,又找了块纱布盖上:“你这孩子,就是实诚。说吧,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啥事儿?”
“哈哈,王姨我能有啥事就是来看看你的。”陈国栋没有承认。
王姨斜眼看了一下陈国栋笑道:“说吧,你王姨在街道干了这么久,啥人没见过,你那表情肯定有事。”
陈国栋搓了搓手,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神色:“王姨,我确实有点事儿想问问您。您也知道,我爹娘都在乡下,我想接过来住也不方便。我就想问问,咱们这片儿有没有有没有空着的院子?不用太大,能住人就行,我想找个地方落脚。”
他没敢说“买”,只说“找个地方落脚”,这词儿在那会儿安全得多。
王姨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热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说这院子啊,还真不好找。现在公房都紧张,空着的院子要么是等着修的,要么就是”她顿了顿,没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