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坐在角落位置的白言,看着迎面走来的知更鸟兄妹两人,平淡道:“回来了?晚会要开始了,找个地方坐吧。”
“恩。”
星期日和知更鸟跟白言简单打了声招呼,便不再打扰他,往纪念广场中心所在的位置走去。
白言对这兄妹俩走向的方向毫不意外。
他知道,知更鸟和星期日已经商量好,等晚会结束,就要去朝露的时刻,找歌斐木先生谈论一些要事,关于匹诺康尼,关于阿斯德纳忆域的未来。
书页随晚风翻动着到空白的一页,未见笔墨,纸张上的文本自行繁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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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诺康尼,朝露的时刻,朝露公馆。
家族会议室的圆桌上,赤红色的屏幕播放着星期日和知更鸟之间的对话。
“我自是没有什么怨言。”
“你又如何定义逃避呢?”歌斐木反驳道,“如果说美梦是人们逃避现实的幻觉,就算没有美梦,人们也会活在各自的幻觉中。”
歌斐木沉稳的声音再次从隐夜鸫身上载出:“徜若意识是偶然的产物,宇宙的存在本身并没有意义,人类明知关于目的的幻觉是人类自己创造的意义,被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现实意义尚是幻觉,同为幻觉的美梦又与现实何异?”
“美梦的意义是否是逃避,应由我和沉入美梦的人们而定义,而非旁观者。”
“哪怕他人是否同意?”
歌斐木的回答依旧如往常那般坚定:“选择意味着责任和负担。哪怕许多人嘴上说着自我思考,内心仍希望只享受成果,而责任最好有人代为背负,而我会成为那个替他们背负责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