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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炼金

冒着暴雨和远处滚滚的雷声穿过白桦林往西北方向走了大概四五百米,当白芑看到森林另一边那座小码头的时候,也终于看到他昨天晚上下雨前就停在这里的车子。

谨慎的看了看左右和身后,他这才钻进了这辆不起眼的嘎斯66小卡车背负的ap-2医疗方舱里。

这辆卡车别看外表普普通通,但内里却经过了他的亲手魔改,不过现在可不是参观这辆卡车的时候。

再次观察了一番车外周围的情况,白芑从舱门内侧的储物袋里摸出一袋廉价的国产洗发水挤在乱糟糟的头发上。

大大方方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丢进了脏衣篮,他只穿着一双人字拖便赤条条的落车,打开了车顶水箱顺下来的水管阀门,就在这暴雨里,站在车边冲了个冷水澡。

最后冲干净脚上的烂泥,全身都是鸡皮疙瘩的白芑龇牙咧嘴的走进方舱关上了舱门,一把扯下挂在头顶的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并且顺手激活了方舱里的柴暖。

这个方舱里除了一张固定在藤条沙发正上方的吊床算是他仅有的休息场所,其馀的空间分门别类的摆满了各种他用的上的东西。

这里面就包括两个固定在墙角的工具柜,一套气泵和一套割枪乃至配套的气瓶。

另外还有一台小型发电机、一台电焊机、甚至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露营用品和罐头食物的货架,以及一个和地板固定在一起的冰柜,外加几条半新不旧的备用轮胎。

总的来说,基本上全都是出门炼金用的上的家什。

先用气泵给一个pt1油炉完成了加压,白芑在将其点燃之后,立刻将盖子上带有温度计的不锈钢水壶放上去,烧了满满一壶水。

趁着等待水烧好的功夫,他又翻出一个20升容量的公文包塑料扁桶。

这水桶的侧面已经被切开了一个大小刚好可以把苏联时代常见的大多数规格的军用电路板放进去的口子,甚至连边缘都被细致的烫过一遍免得划伤手。

将这水桶横放在桌子上,他又翻出个巴掌大的电子称,称了100克他自己用黄金选矿剂和防染盐s按照二比一的比例配置的脱金粉。

将这100克脱金粉倒进横放的水桶,白芑扫了眼水壶上自己加的温度计,不慌不忙的将身上的浴巾甩到头顶的晾衣绳上,换上t恤和短裤之后,又穿上了一件厚实的牛皮围裙。

这么一会儿的耽搁,水壶上的温度计也显示水温已经加热到了接近八十度。

打开车厢周围的几扇小窗子和窗边的小风扇,接着又打开了车门让外面裹挟着水汽儿的风吹进来,他这才戴上口罩和护目镜,拎起水壶将里面刚好两升的热水倒进横躺的塑料桶里。

放下水壶,白芑打开了用胶带绑在桌子腿儿上的筋膜枪,并且将其调整到了最大档。

在这持续的强烈震颤中,塑料桶里刚刚配置好的脱金粉开始出现细密的波纹。

重新翻出一个塑料桶和一个装满水的喷壶备用,他这才不慌不忙的戴上橡胶厨房手套,拿起一块带回来的电路板泡进了滚烫的脱金水里。

蒸腾的水汽儿中,电路板在接触脱金水的瞬间便晕染开大量深绿近乎黑色的“污渍”——那就是黄金。

还得是苏联军工实在!

白芑暗自在心里赞叹了一番,他对苏联没什么好感或者恶感,但却不得不承认苏联的家底儿是真特码厚!

耐心的等这块电路板不再“掉色”,他立刻用塑料夹子将其捞出来丢到了旁边的的塑料桶里,并且紧接着将第二块电路板泡进了脱金水里洗澡。

顺便,他也趁着第二块电路板洗澡的功夫,用喷壶给第一块电路板冲了冲残存的脱金水,随后将其丢到了一边的木头箱子里。

这些脱了金的电路板依旧有用,只要重新镀上薄薄一层金依旧可以卖个高价,有的是刚入行的棒槌愿意花高价买去当学费。

当然,他一般不做这种得罪人的活儿,相比重新镀金然后骗一笔钱,他更乐意将其切成钥匙扣挂件卖给国内的收藏爱好者,这样虽然麻烦了些,但是同样能卖不少钱。

在他的忙碌中,一块块的苏维埃电路板被洗掉金身变成了“情怀”的原材料,白芑也收获了满满一桶含金量惊人的脱金水。

关了桌子腿上的筋膜枪,他将这些脱金水简单的过滤之后,翻出一个他在废弃的苏联厂房里找到的3升大烧杯放在加热搅拌仪上,随后将过滤干净的脱金水倒进去,并且把温度调整到了80摄氏度。

从试剂箱子里翻出一罐氢氧化钠,他用长柄小勺挖出一小搓慢慢的磕进烧杯里,随后用一把长镊子夹着ph试纸在里面蘸了蘸,又在一番对比之后,重新挖了一勺缓慢的磕进去。

再次用试纸试了试,见ph值已经被调整到了12左右,白芑这才收起了氢氧化钠,称了大概80克的硼氢化钠,用小勺一点点的慢慢加进了烧杯,成功的让里面的液体发生了强烈但是可控的还原反应。

直到烧杯里的反应停止,他收起试剂罐子,将温度调整到了60摄氏度,让烧杯里的金水继续搅拌慢慢冷却,他也趁机扫了眼车子外面的情况,并且关了柴暖。

约莫着五分钟的时间一到,他立刻翻出一瓶提前用聚丙烯酰胺阳离子配置的沉淀剂,用吸管吝啬又精准的吸出大约4毫升鼻涕状的液体滴进了烧杯。

再次开启搅拌,约莫着三分钟之后,随着他关闭搅拌仪,烧杯底部已经沉积了厚厚一层黑色的海绵金。

不过,这些海绵金乌漆麻黑的颜色却并不能让他满意,现在海绵金里的杂质还是太多了些。

小心的倒出上清液重新加水搅拌然后沉淀再把水倒掉,在一遍遍的清洗之后,他耐心的给这些黑乎乎的海绵金里倒上了一层勉强淹没过去的68浓度的硝酸,随便盖上个搪瓷盖子,放在搅拌仪上继续加热。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约莫着10分钟之后,海绵金变成了土黄色,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这才是他想要的高纯度海绵金。

再次用清水洗掉酸液,白芑小心的将烧杯里的海绵金过滤到了滤纸上,随后连同滤纸一起丢进了一个小号的坩埚,并且往里面?了一小勺硼砂,拿起割枪开始了加热。

很快,坩埚里的滤纸被烧的一干二净,那些海绵金也被烤干,并且随着白芑稍稍调大阀门迅速熔化。

当这并不算多么宽敞的方舱又一次被灸热的温度填满的时候,白芑的脸上也露出了丰收的喜悦——这是所有职业黑金猎人最期待的时候。

没过多久,坩埚里的海绵金完全融化,他也立刻移动割枪,对旁边的模具进行了简单的加热,随后关了割枪,用钳子夹住坩埚,将里面融化的金水倒进了滚烫的模具里。

只是等待片刻,他又拿起另一半带有握把的模子用力压在了模具里,并且用锤子敲了几下。

十几秒钟之后,滚烫的模具和里面的黄金都被他丢进了一个提前装满了水的铁皮桶里,任由那套模具在嗤嗤作响中蒸腾起大片的水汽儿。

“哐哐!”

在不锈钢桌面上一番磕打,一枚小的可怜,而且印上了镰锤标志的小金条从模具中跌落,砸在了提前铺好的一块湿毛巾上。

扯出几张抽纸将这枚金条擦干丢到克称上,白芑在看到屏幕上跳出的数值的时候,脸上已经只剩下丰收的喜悦。。

“扣除5克的尾款,还剩下小42克呢!这把稳赚!”

白芑一边念叨着,一边将那根已经放凉的金条丢进了角落处一双雨靴的靴筒里。

关了气瓶阀门和窗子以及给风扇和冰柜供电的小型发电机,他对这方舱进行了一番例行检查之后,立刻穿上挂在门后的雨衣离开方舱,扭头钻进了驾驶室。

格外细致的叠好湿答答的雨衣放在引擎盖上固定的塑料箱子里,白芑驾车慢腾腾的离开这片森林,沿着提前看好的路线开到了一条少有人烟的公路上,并且最终停在了这条路的十字路口。

“是个好天气”

白芑看着窗外的暴雨一边念叨着,一边重新穿好雨衣再次推门落车。

这次,他从方舱里拎出了四条备胎和一个电动千斤顶,并且又一次戴上了厨房手套。

在电动扳手嗡嗡嗡的转动中,这辆停在路边的轻型卡车根本没用多长的时间便换上了四条公路胎,而那四条带有粗大花纹的泥地胎,在被他用高压水枪冲干净所有的污渍之后,立刻送进方舱牢牢的固定在了地板上。

最后收拾了工具并且将路面上的泥土都冲刷干净,白芑这才脱了手套,又一次钻进驾驶室,在雨幕中慢悠悠的开往了莫斯科城区的方向。

这一次足足40多克黄金的收入,对得起他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

同时,这也是他这一年多以来,单次收入最高的一次炼金活动——即便没有那个古怪的、无法解释的面具。

行至半途,随着雨势减弱,他驾驶的这辆卡车的车速也跟着加快。

下午五点半,肆虐了一整天的暴雨终于放晴,他也终于在路过一个小镇子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正在遛狗的漂亮姑娘。

可惜,即便他特意停车并且和对方以及对方牵着的哈奇士进行了一番深情的对视,却并没有如愿共享到他们的视野,反而收获了一声亲切的“苏卡”和一根修长纤细戴着戒指的中指,以及一泡浇在车轱辘上的狗尿。

玛德晦气

白芑轰了一脚油门儿换来第二声苏卡的同时,也重新驾驶着卡车开往了莫斯科的方向。

就在他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刚刚那个金发姑娘是不是闭眼了,她的哈士奇是不是个瞎狗所以才共享不了对方视野的时候,一通电话也打了进来。

“歪?姐夫!咋的了?”

充斥着柴油增压发动机噪音的驾驶室里,白芑打开手机免提之后大声问道,同时也稍稍降低了车速。

“别乱叫,还没正式同意俺俩处呢你表姐。”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嘴里冒出的倒装句带着不自觉笑意和略显违和的“娇羞”。

“说吧啥事儿?”白芑明智的换了个话题,他可不想被这位预备役姐夫喂过期狗粮。

“你这是又出去捡破烂了?”

电话另一头的“姐夫”问出了一个带有隐藏含义的问题。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白芑说话间却已经缓缓踩下了刹车。

刚刚这两句对话是他们这姐夫和小舅子之间特有的暗号。

如果翻译一下,对方那句的意思就是“老弟说话方不方便?”

而他那句“不爱听”则是“方便啊姐夫!”的意思。

“咋的了?”

白芑在靠边停稳了车子之后直接熄灭了发动机,这位姐夫都用上暗号了,要么是和表姐吵架了,要么就是来活儿了,赚钱的活儿。

“我手头儿有个急活儿干不干?”电话另一头儿的姐夫直白的问道。

“又是给我表姐当跑”

“正事儿,这次是正事儿,和你表姐无关。”

“正事儿?说说?”白芑来了兴致。

打来电话的这位中俄合资的预备役姐夫,无论俄语名字还是汉语名字都叫鲁斯兰。

虽然这名字投机取巧,但这人可是相当的实在。而且他的生意和白芑这炼金的爱好多少算是有些交集。

“你回家赶紧的,我在等你呢你家门口。”电话另一头的鲁斯兰却在这个时候卖了个关子。

虽然对方那带着鲁东口音的汉语里充斥着时倒时不倒,倒了也是瞎倒的自创倒装句,但白芑却意识到,这次恐怕是个大活儿。

“一会儿聊,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白芑干脆的挂断了电话,重新激活车子,踩下油门驾车风驰电掣的开往了市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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