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儿,身体好些了吗?”
“恩,已经无碍了。”
王权富贵点了点头。
“见过东方老夫人。”
清瞳放下茶壶,畏畏缩缩的对着东方淮竹行了一礼。
“清瞳,不必拘礼,你是贵儿的救命恩人,自然就是我王权山庄的贵客,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一样,不必那么小心翼翼的。”
说着,东方淮竹也是对着清瞳笑了笑。
“自己家在听到这三个字后,清瞳的眼神顿时一黯,很显然,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清瞳是吧?我派人去南国调查过你,你不是毒娘子手下的小妖吗?为什么会跑到师兄身边?
务与东方淮竹的温柔不同,风庭云看向清瞳的眼神当中充满了戒备。
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家师兄对待这个小妖女的态度明显有点不大对劲!
“是是毒娘子派我去接近富贵少爷的。
“果然,我就知道你这妖女包藏祸心!”
在听到清瞳亲口承认自己是有意接近王权富贵后,风庭云当即抽出长剑便要一剑刺死对方。
叮!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下一秒,风庭云手中长剑便脱手而出,直挺挺的插入了地板。
“师兄,你为什么还要护着这个妖女?!!”
风庭云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权富贵,刚才她那一剑本可以直接取了清瞳性命,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王权富贵竟然屈指将她手中的长剑弹飞。
“师妹,关于清瞳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知道她是毒娘子派来的?”
“恩。”王权富贵点了点头。
“可师兄你之前就是因为打伤了毒夫子和毒娘子夫妇,这才引的毒皇欢都擎天出手的啊!”
“清瞳她,没有恶意。”
王权富贵摇了摇头。
一开始在见到清瞳的时候,他心中的确对其还抱有不小的戒备。
毕竟那时候他身受重伤,并且还在南国的地界上。
可随着两人慢慢相处,王权富贵也是逐渐发现,清瞳虽然是个妖怪,但天性善良,性格单纯,对他也根本没有丝毫恶意。
所以即便是后来明知道清瞳过去是毒娘子的手下,王权富贵也并没有将其赶走。
“师兄!”
风庭云还想再争辩什么,但却被东方淮竹沉着脸厉声打断。
“放肆!庭云,什么时候师娘的话,你也不肯听了?!!”
“庭云不敢”
在意识到东方淮竹的确有些生气之后,风庭云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慌乱。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不够理智。
即便清瞳是奸细,那究竟该如何处理她也应该由东方淮竹这位王权山庄主母定夺,她私自出手这本就是不合规矩。
“对不起师娘,是庭云太过关心则乱了。”
东方淮竹长叹了一口气,风庭云的那些小心思,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感情这种事情,强求是强求不来的。
就好象当年的王权醉,虽然说喜欢了杨清源一辈子,但最终两人却还是有缘无份—
想到这里,东方淮竹也是再度开口道:“庭云,你先带清瞳下去休息,记住,不得怠慢!”
“是!”
等到风庭云和清瞳都离开后,庭院内便只剩下了东方淮竹和王权富贵母子二人。
“贵儿,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娘知道,你虽然还年轻,但也绝对不是只凭意气行事的孩子。”
“母亲,南国一行,贵儿看到了很多,同时也听到了很多,正因如此,贵儿才愈发坚定的确信,我的道,不在这里。
父亲和清源舅舅年轻时肯定也早早意识到了这一点,可他们却因为道盟内部种种琐事缠身,以至于直到这些年才终于可以继续追寻自己的道。”
一边说着,王权富贵也是对着东方淮竹缓缓跪下。
“母亲,请原谅贵儿的自私。这天下,非人之天下,亦非妖之天下,而是众生之天下,这一点,父亲和清源舅舅他们很早就已经意识到,并且也为我们开了一个好头。
在南国的时候我遇见月初表弟了,在涂山的这些年他真的变了很多,贵儿相信,他有能力将父亲和清源舅舅未完成的事业继承下去。
至于贵儿自己,我想去追随父亲的脚步,用自己手中的剑,替这圈内的人和妖,斩出一片朗朗晴天!”
看着王权富贵眼中那坚定的眼神,东方淮竹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是迈步上前,温柔的将地上的王权富贵扶起。
她缓缓弯下腰,在将王权富贵身上的尘土拍干净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们的贵儿,终于长大了—””
“母亲,对不起,贵儿让您失望了。”
“傻孩子,什么失望不失望的,娘从没想过要你一定成为什么道盟盟主,娘只想要你这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你父亲当年和你的想法如出一辙,但那时候道盟内忧外患,所以他不得不留下来,和你清源舅舅他们一起改革道盟。
如今条件不比以往,有你父亲他们打下来的基础,你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然你父亲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毫无意义?”
说罢,东方淮竹也是温柔的摸了摸王权富贵的头发。
“其实真要娘说真心话,娘才不想让你去当什么道盟盟主。
你父亲过去当这盟主的那些年,可以说几乎将心血都要熬干了,其中心酸只有娘这个枕边人知道。
若非还有你清源舅舅这些年在身边帮衬,恐怕他这辈子都别想卸下这个担子,真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父亲这些年,的确太过辛苦了。”王权富贵点了点头。
“是啊,所以当初在出发圈外的那天,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父亲笑得有多高兴。
记得上次见他那么笑,还是在娶我进这王权山庄的那天”
在短暂的追忆之后,东方淮竹也是微微一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总而言之,贵儿你尽管去走自己想走的路,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娘和你父亲替你顶着!”
“恩!”
“对了,你刚才说,小月初他在涂山的这些年变了很多,究竟是怎么个变法?说给娘听听?”
“娘,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