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飞溅的红白混合物,顾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抬起眼,机械瞳孔瞬间锁定百米外那辆军用悍马。
那是一百多米远的一辆军用悍马车,车上有一架重机枪冒着硝烟,子弹就是从那里袭来的。
顾景瞬间朝着那里冲了过去,脚下的路面应声碎裂。
“妈的,你是不是疯了?”悍马车后座的中年男子咆哮着骂道:“这两人在这大街上大摇大摆的,一看就不对劲,你招惹他们干什么?”
“别废话了,人都杀了,还不赶紧把这小子做了!”司机位的男人吼道。
车顶的机枪手一言不发,眼睛里带着些疯狂的杀意,手指死死地按住扳机。
“哒哒哒哒——“
重机枪再次咆哮,一枚枚子弹高速射出。
悍马车的车窗也打开了,两把步枪伸了出来,枪口喷吐着子弹。
“铛!铛!铛……”
顾景没有躲闪。
一发发子弹打在他的身上,只撕破了外衣,前进的步伐也被子弹带来的巨大动能影响了一些,但是拟态皮肤上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看着这个如终结者般不可阻挡的身影越来越近,车上的三个人立刻慌张了起来。
“快跑啊!这个人不对劲!”后座的中年男人大吼道。
司机狠狠踩下油门,整辆车疯狂地窜了出去,在有些堵塞的马路上,硬是快速的左右穿行。
顾景见状,立刻加速追了上去。
同时,手上的战锤用力的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砰!”
车的右后轮被旋转着的战锤砸中,轮胎瞬间爆裂,轮毂也扭曲的不成样子。
整辆车瞬间失去了控制,狠狠地撞在一旁停着的公交车侧面。
车上的机枪手整个人被甩出了车,径直撞向一辆面包车,将车身撞出了凹陷,然后昏死过去。
司机被安全气囊砸的满脸是血,但是意识还算清醒,右手在腰间摸索着手枪。
后座的那个中年男人在刚才的撞击中头部狠狠砸向前座靠背,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折断,已经没了气息。
顾景快速冲过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司机缓过神就从后视镜看到了飞奔来的顾景,不想受折磨的他,选择了饮弹自尽。
“省事了。”顾景见状,转身走向昏迷的机枪手。
他本来也没想折磨司机,准备给他个痛快而已。
毕竟陈欣欣和他刚认识不久,根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关系,而且三人对话时尽管离得很远,但是他还是隐隐听清了对话的内容。
首恶是这个机枪手,他不一样,他得付出代价。
顾景蹲下身,将趴着晕倒的机枪手身体转过来,掏出背包里的半瓶水,直接浇在他的脸上。
“咳咳……”
将水顺着鼻子吸进肺的机枪手立刻被呛醒了,痛苦地咳嗽了起来。
顾景没有等他咳嗽完,就将手指放在他的手臂上。
“滋啦!”
“啊啊啊!”
电流声不断响起,机枪手被电的整个人不断地剧烈抽搐,嘴里不断地痛苦嚎叫着。
片刻后,顾景才放下手指。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顾景冰冷的声音响起。
机枪手似乎还没从电击的剧痛中回过神,大口喘息着。
顾景见状,二话不说,又给他来了一波“电疗”。
“我们是联邦军人,从隔壁的y市过来的。”机枪手等顾景再次放下手,不等他再问,就马上回答了顾景之前的问题,声音都在发抖。
“联邦现在什么情况?你们是去支持前线的吗?”顾景再次开口问道。
“联邦完了!全完了!”机枪手痛苦地嘶吼道,“已经没有前线了,或者说,到处都是前线。”
“怪物到处都是,第一天部队解决了一些,但是当晚,整个作战指挥司令部就被端了,失去了连络。”机枪手没等顾景再问,就继续开口了。
“当晚,附近的几个精锐师来到了指挥部附近,想要救回自己的长官”他顿了顿,象是在平复情绪,继续说道:“结果那几个师,全都没了消息。”
“失去了高层指挥官,指挥系统就瘫痪了,又失去了几个精锐部队,其他部队就都散了。唉……”机枪手又叹了口气,“起初,一些部队还想救援驻地附近的居民,后来发现根本做不到,只能各自回去救自己的家人。”
“那你为什么向我们开枪?”顾景直视他的眼睛,在里面能看到有后悔,有悲伤,更多的是痛苦。
“我回到家,发现自己妻子的尸体,然后刚刚烧掉尸体,和队友汇合,就看到你们在街上搂搂抱抱。”机枪手的声音里带着愤恨,“凭什么你们能相爱的活着,我的妻子就得死?”
然后,他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对着顾景哀求道:“看在我在部队出生入死,抵抗了一天变异生物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
“只是部队的高层?还是所有高层被团灭了?”顾景没理会他的话,问他其他信息。
机枪手只能继续回答:“应该是所有高层。后来再也没有任何高层的消息传过来。”
“作战指挥司令部在哪?”顾景继续问道。
“在b市,但是具体位置我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中士。”机枪手摇头苦笑。
“你还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吗?”顾景最后问道。
“没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机枪手说完,直直的看向顾景,想求他给自己个痛快。
顾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首先,我和她不是恋人,今天刚救了她,仅此而已。其次——”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连续几脚,将机枪手的四肢踩断。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啊啊啊!”
机枪手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弯曲,他象条蛆虫在地上扭动哀嚎。
“我拒绝给你个痛快。”顾景起身,走向自己刚才扔出去的战锤,“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吧。”
背对着满地打滚的机枪手,他挥了挥手,拎起战锤,潇洒地离开。
身后凄厉的惨叫,成了这条死寂街道上唯一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