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在墓碑底座发现半枚烟蒂,过滤嘴上的唇印模糊,但烟丝燃烧程度显示是被捻灭的:“玉溪牌,烟蒂长度 31 厘米,抽吸程度中等,滤嘴上的唾液斑正在提取。”
小王的询问转向墓园的管理情况。“平时有监控吗?” 他的钢笔在纸上划出弧线,李保国突然指向入口处的摄象头:“上个月刚装的,但晚上会关掉。守墓的老张头住在山脚小屋,昨晚我来送灯时,看见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在墓园转悠,问他找谁,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比划着名身高,“跟您差不多高,背有点驼,左手总揣在兜里。”
小杨的勘查灯在坟头新土上停下,土壤翻动的痕迹很新鲜,边缘还留着铁锹的齿痕。“挖掘工具应为平头铁锹,刃宽 20 厘米,” 他用放大镜观察,“土块大小均匀,挖掘者动作熟练,不象新手。。” 小孙在凹陷处发现几根黑色纤维,长度 5-8 厘米,与李保国描述的黑夹克材质初步吻合。
“墓园晚上锁门吗?” 小王翻着墓园管理规定,李保国摇头:“后山有小道能绕进来,以前就有盗墓的惦记老坟。” 他突然想起什么,“上周我来的时候,看见周桂英坟前的柏树被人折断了,当时还跟老张头吵了一架,说他看管不力。” 小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折断的柏树枝干上有新鲜的锯痕,断口处还沾着点暗红色 —— 象是被血迹污染过。
小孙在距离坟墓五米的柏树下有了发现,一枚银色纽扣半埋在土里,四孔圆形,表面有磨损的花纹。“纽扣孔里缠着根灰色纤维,” 他用证物袋小心收好,“不是棉质的,象是某种化纤混纺面料,常见于工装或夹克。” 小杨则在墓碑背面发现了几道划痕,象是用利器刻的,但字迹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个 “债” 字。
当技术人员开始固定现场时,李明的目光落在那片暗红色血迹上。“血迹形态显示有挣扎痕迹,” 他对身边的警员说,“查最近三个月来墓园祭拜的人员名单,重点查身高 175-180 厘米、背微驼、左手有残疾或受伤的男性。” 远处的晨钟突然敲响,惊飞了柏树上的麻雀,鸟群掠过灰蒙蒙的天空,象在为这座被亵读的坟墓哀悼。
小王合上笔录本时,李保国还在念叨着那只露在外面的手。“指甲缝里都是泥,” 老人的声音带着颤音,“手腕上好象戴着块表,金属表带在土里闪了下…… 现在想起来,那姿势象是在抓什么东西。” 小孙突然在柏树根处发现个打火机,防风罩上刻着 “诚信” 二字 —— 与墓碑背面的 “债” 字似乎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警戒线外的山路上,警车的引擎还在怠速运转,李明望着那座被翻动的坟墓,突然对身边的警员说:“查周桂英的家属关系,尤其是有债务纠纷的。”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血迹斑斑的坟头,那些被掩盖的秘密,仿佛正顺着潮湿的泥土,一点点渗入东山公墓的晨露里。
东山公墓的晨雾在上午八点零七分开始消散,阳光穿透柏树叶的间隙,在地面投下直径 3-5 厘米的光斑,随微风缓慢移动。李明对着肩挂式对讲机下达指令时,喉结的滚动在晨光里形成明显阴影:“扩大勘查半径至 100 米,重点标注后山等高线 230-250 米局域及监控盲区,启用激光测距仪校准足迹坐标。” 小杨正将坟头的血迹样本封装进 edta 抗凝管,听到指令后立刻调整勘查路线,勘查灯的 1000 流明光束在相对湿度 75 的草地上划出 30 度扇形轨迹,光斑边缘因水汽折射呈现淡紫色晕圈。
两人沿着鞋印延伸的方向以 “s”进,小杨突然在坡度 25° 的陡坡前停下。。“这里存在滑动痕迹,”。”。”
后山的杂树林里弥漫着腐叶的腐殖酸气息,小杨的勘查灯在一棵树龄约 50 年的侧柏树下扫到异常。树根处的落叶层有被翻动的痕迹,露出下面的黏壤质黑土。“这里存在新鲜挖掘痕迹,”。” 小孙用手持金属探测器在土坑周围进行 360° 扫描,当探头距离地面 5 时仪器突然发出 85 分贝的急促 “滴滴”。